阮玉到哥哥身边时才3岁,记忆正是朦胧的时候。

阮玉手臂没什么力气,引了体不向上,阮玉觉得这都是杨承安这根“杆”不大给力的缘故,若不是捏着他的手臂,她怕他疼不敢用力,她肯定是能上去的。

这很奇怪,所以他开始观察她。

许久不曾神清气爽的下楼,阮玉此刻心情是格外轻快的,可是见到杨承安她忽然又紧张起来。

”放过···嘤~我呀~~~“

阮玉在兴奋中没缓过神来就被男人按住一阵狼吻,凶狠得她连气都喘不上,再放开时又是一番缠绵柔情的浅啄细吻。

这可不是把他当牛郎吗?

相处了两个月,这位铁血汉子瞧着周到妥帖,眼底却尽是骄傲自持,不是那种会私闯女人房间的下流猥琐的男人。

可怀里的小姑娘却没有这样放过他:

寂静的空间里,湿腻的水声像是被无限放大了,响在耳边,振聋发聩。

叫着别人从他的身边醒来,看来昨晚对这丫头还是心慈手软了些,杨老大努力忽略掉心里的不适,假装云淡风轻的想。

只是自二爷那代起,阮氏的子孙缘淡泊起来,代代独苗,一脉单传。

再多些,再重些,撞坏她,粉碎她,使她烟火璀璨,使她瞬间销亡。

于是就着小姑娘正对着坐在他怀里的姿势,一手拖着小姑娘的翘臀,一手护着她的小脑袋从那拔步床里钻了出来。

小姑娘不防备让那恶虫入了桃源,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直惊的哭声儿像是叫人按了暂停键,一瞬给掐灭了。可怜那眼圈红红,含雾带水,小脸写满了不可置信。

身体是难耐,心里是委屈,脑子里意识却是越来越涣散。

那是阮玉回国那年的事,阮誉刚刚开始接触阮氏里的一些事务,从前学的都是理论,这一刻起真正开始实践,一时间还有些吃力,常常早出晚归,披星戴月。

兄妹俩那时睡在一起,阮玉偶尔起夜看见阮誉满脸的疲惫,心里十分难受:

“哥哥,你怎么这么忙呀?”

“哥哥在工作呀。”

“可是其他像哥哥这么大的哥哥都在学校里呀?”

“这个嘛,因为哥哥有玉儿要养啊。”

爸爸也是因为要养她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如今哥哥也要为了养她起早贪黑,阮玉一时间为自己竟如此难养而震惊不已,回神便不免哽咽:

“幸苦你了,哥哥。等玉儿长大了就不要哥哥养了,玉儿来养哥哥和爸爸!”

那以后阮玉学习就格外用功,原本就是聪明的孩子,如此一来更是年年成绩a还拿着奖学金。

回国离开的时候她还满脸的坚定:哥哥乖,一个人的时候坚强些,等玉儿长大了就来接你,让你回家享福。

他的玉儿,曾经是那样优秀的孩子。

“傻丫头,哥哥这么有钱,不用玉儿养,哥哥养玉儿。”

阮誉的声音几乎哑得发不出声,但是阮玉听到了,她小幅的摇着头,被阮誉按进怀里。

果然还是不行啊。

就这样放过那个家伙,把我的玉儿变成这样的人…

这又是另一桩了,暂且不提。

那日回头阮誉就亲手开了这家玉见咖啡给阮玉,从计划到落成仅仅一个月,他迫切的想要把这个店交给阮玉:

看,玉儿,这个店是你的,以后你也是小老板了,哥哥等着你养活呢。

其实他明白,这只是他一厢情愿。阮玉不会接受的,阮家人的骄傲,他比谁都明白。

但是他没有更好的办法,失眠症复发的他,即便每日远程处理着阮氏的众多事务,忙的日夜颠倒,心中却还是空洞恐慌。

他迫切的需要为阮玉做些什么才行,不论是什么。

因为看不到安好的阮玉,他就不得安宁。

比他预想的好的是,阮玉没有拒绝他,他将心中打过千百次草稿的话说出来时,阮玉苍白的小脸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抿出一个微薄的笑:

谢谢你,哥哥。

然后小脸一皱,低下头去,整个身子都蜷起来,颤抖着退后几步,好一会儿才扬起头来,白的像纸一样的脸蛋上,靥上眼角泛出不正常的红晕:

“对不起…对不起,哥哥,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阮誉的心好像被人拿了海胆在上面揉搓,刺疼到抽搐,可疼痛之余,他敏感的察觉到,此刻他眼中的阮玉是怎样惊人的美丽。

自认为自己的失礼伤害到哥哥的阮玉,不知道她亲爱的哥哥,此刻心脏正在以怎样卑劣的节奏跳动着。

正是在那一刻阮誉才明白自己对妹妹是抱着怎样的感情:少年的阮誉抱着妹妹才能入睡,而现在的他想得到更多,离她更近。

你看,努力粉饰太平的他们,比谁都明白,一切终究都不一样了。

阮玉嘴上说着接受,可那次以后再没去过玉见,即便每年的盈利阮誉都坚持划到她的卡上,但阮玉心底并不认为这是属于她的。

她不愿意哥哥难过,也无法跟自己妥协,阮誉心里明白,但是对他来说,这是他给她的,那这家店就姓阮玉,不容置疑。

现下这事儿两边都按下不提,何尝不是彼此的一种妥协。

这次若不是他提,阮玉怕是永远不会再踏足这里,每每想到这点,心里便是一涩,何况眼下在这个他送给她的店里,她竟对着那个所谓的男友亲昵撒娇。

这个敏感体贴的姑娘,偏偏对他如此残忍。

阮誉敛下眼皮,抿了一口手中的美式特浓,手掌不着痕迹的用力,只有口中的苦涩和手上的疼痛才能让他维持片刻的清醒。

阮玉到玉见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来的路上她一直想着哥哥昨日的样子,那双浅栗色的眼虽然没有流泪,眼角浅浅的绯色还是同小时一样。

为什么哭呢?

阮玉心里揪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