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没有听到韩彻的声音了,我竟想他到这种程度,白天里也会听到他在叫我,也许燕十三说对了,我这个“凡人”真的是病了。

我觉得不对劲,猛地回身,却见不知何时,我身后出来几个手持钢刀的黑衣蒙面人站在面前,正在一步步向我靠近!

却在刚回身时,被燕无双顺势握住了手。

当着外人面前,怎么说燕无双是王爷我只是个丫环,我不能真把他甩开;燕无双算准了这点,虽然我在暗中对他又踩又掐的,他仍是面上带着笑,施施然拖着我的手,一同到了福王的船上。

“青儿,你可喜欢这里?”

我猛地睁大了眼,燕无双已经把我护在了身后,淡淡道,“一百两银子是吗?一会儿叫人送到这位大爷府上。”

远远地,看着前面围了一群人,大人小孩有说有笑的,我本是个爱看热闹的人,便也凑过去看。

我也觉得这问题有点傻,面皮上便有些发烧,但仍是忍不住好奇,于是又问,“那……有什么是你不能碰的?你们也总会有天劫的吧?”

我的眉挑起来,“你活了那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

“……去江南。”

之后我回杨柳坞看韩彻,他当时已换了衣服,后来的一段日子因为事情太多,我倒把这件事忘了。今天见韩彻又换上了这件旧衫,我便自口袋内拿出那粒绣扣,打算把扣子缝好。

燕无双走到近前,照例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拿出块帕子仔细地把我唇角的药汁拭净,他的眉舒展开,“青儿,你已好了,今后不必再服药了。”

这点我倒是没想到。

“不知道。”

出了屋子,刚被外面的风一吹,我便打了个喷嚏。抬起头来,觉得眼前金星乱冒,看东西都是重影的。我喘了会儿气,摇摇晃晃的往前走。刚转过角门,迎面有个人走过来,我身子晃得厉害,差点收不住步子撞到他身上。

“青儿,你已知我是雪狼,以我的修为,你换装易容成什么样子,于我都是一样的。”

燕十三被我这么凶,简直快哭了,嘟囔着,“我七哥的伤不是我弄的……还有那个苏……什么的,确实很过分啊!便是我们不计较他对我兄弟的所为,他那样刑罚于你,我七哥也是不会放过他的……”

他那双明亮深邃的眼睛,三年来无数次出现在我的梦里,我怎么可能不熟悉?

燕无双点了点头。

我站在原地,像是被噩梦魇住一样,虽然心里觉得诡异至极恐怖至极,身子却一动也不能动。其实,我倒宁肯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就真的是场噩梦——便如我之前经历的每次一样,不论梦里如何害怕,醒来之后便烟消云散了。

看着面前的景象,我突然有一种错觉——好像我从来不曾真的认识这个人,我和他相处这几个月来的记忆都是假的,我们其实只见过两面,一次是现在,一次,是在那日他凯旋回城时,隔着面具对我的深深一瞥。

我不忍见小豆子情绪低落的样子,便把从王府带来的点心拿出来给他吃。

燕十三说的那么自然,便像真的一样;我横了他一眼,也只好装作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装模作样的坐着。

25罗敷有夫

我被燕十三拉着朝前走,那些狼却也是一直跟着,眼巴巴地看着我俩,嘴里发出低低地鸣叫,便像是被人抛弃的小孩子一般,很委曲的样子;其中一头尾巴尖有缕白毛的幼狼,还用嘴轻轻咬着我的衣角,依依不舍的。

大家看到就一笑而过好了@@

“……叫我的名字,无双。”

反正我也没什么胃口,早饭不吃也无妨。

“什么?”

22镇南王府

这个要求,当时夏大人毫不介意,满口答应;但是,燕无双毕竟不是夏大人,他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燕无双这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接下来的酒宴,也是刀光剑影。孙守诚假意向燕无双敬酒,刀子似的目光却频频向站在燕无双身后的我看。

心慌之余,我的眼睛无意间一瞥,却见孙守城身旁,除了夏大人,还有个人,身着紫袍,发色如墨,鬓边一簇白发莹澈似雪,一双黑如点漆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我忙叫他,“彻,是我啊,是青青,你醒醒……”

我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中午在厨房和夏府的仆从一起吃饭时,我看到端给夏大人的食盒里也只是放着四菜一汤,全是很家常的菜式,并不见什么海味山珍,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咱们大人,生活真是很节俭了。”

我来之前,特意带上这块腰牌,便是想着到了夏府有个信物好说话。但我来的路上又改变了主意:小昭虽然告诉我说凭这块腰牌夏大人便会帮我,但这腰牌当日留下是为了乡亲们不受官府麻烦,我为一己之私用这腰牌,总是不好。况且,即使夏大人肯帮我,我总觉得这样做是托了那位神秘大人的面子,有求人施舍之嫌。我不想向人伸手乞讨,也不想那位大人因我而欠了夏大人的人情。

我正打算说些“量多从优”一类的话,无论如何要做成这第一笔买卖,哪知那人听了我的话居然不还价,放下五文钱,拿了孙悟空就走了。

17自食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