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无双早把我的反应尽收眼底,也不知是不是猜出了我的想法,明亮的眸子看着我,唇角微微地扬起来,“青儿,我要你陪我……”

……是铃铛吗?

我从报信人那里知道韩彻情况稳定,心里踏实不少,再加上得到精心照料,病也渐渐有了起色,半个月后基本痊愈了。

“你逼我的!”

燕十三歪着头看我,半天才迟疑地说,“……你是想问,你家里那个人?”

我也不知什么时候才睡着的,只觉得迷迷糊糊的,睡得也不踏实,做了很多噩梦。

燕无双的个子比我高得多,此刻,他坐在椅子上,视线正好与我站着时平齐。

“……我七哥就说,你不会。他说,你的眼睛澄净明澈,不像那些人一样阴险狡诈,一看就是个心地纯良的人。其实,即使这样他也不能很确定你就一定会放了我们,毕竟这样做,你就要担上责任;但当时那个情形,他也只能赌一赌。结果,他赌赢了……”

燕无双和那些狼一样,也有一双绿色的眼睛……

那些荧光渐渐聚集在一起,慢慢地从树林向外侵袭。

我已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看着燕无双俊美无俦的面容,他幽黑的瞳中发出近乎妖异的光彩,只觉得周身冷气森森,整个心里都被巨大的恐惧填满了。

雪狼的血,雪狼的血……

我的眉心动了下,勉强冲小豆子笑了笑,“燕哥哥去了别的地方,可能不会回来了。你们好好读书,等长大了再去找他。”

“很刺激吧。”

半晌,他缓缓道,“青儿,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

我奇道,“为什么说幸好是我?”

又有口了,于是又重新改了一下

我听了燕无双这句话,心里一喜,知是有转机了。

打开门,却见有个面目和善的妇人站在外面,见了我便露出笑容,“小青姑娘,王爷命我带你过去。”

我愣了下,才明白燕十三指的是那次杨柳坞前,我得知燕无双的真正身份后,气愤之余,断然转身离开的事。

昨天这章有两个字有缺少,乃们都没发现。

我用力推开燕无双,向后退了一步,自己扶着椅子摇摇晃晃地站在原地,“我答应,在你府里做丫环……”

我一时语塞,想明白后气急败坏地叫着,“那是假的!燕无双,你,你少拿这话诓我!”

燕无双冷冷哼了一声,并不理他,而是向着我微微侧过头,沉声道,“走吧。”

我听那声音很熟,心里一凛,猝然回头,对上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眸,我怔了下,下一刻便认出了那双眼睛的主人,这个人,便是当今的护国将军孙守诚!三年前,我是相府的丫环,他来相府时我曾和他见过几面,不成想,今日在这里又遇到了!

我这样做,一是不放心韩彻;二来,也是觉得在夏府受到了太多额外关照,我有些承受不起。那位神秘的大人,我总是觉得他于我不只是萍水相逢那么简单,但我又实在想不出,我和韩彻何时认识了这样一位贵人。他处处帮我,我却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我在感激之余却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索性便辞了夏府的工作,靠自己另谋生路吧。

我对这名男子的心性倒是有些佩服,便禁不住问,“不知那人是朝中哪位贵人?”

到夏府已经几天了,我原以来会被安排个粗使丫环什么的,毕竟以我现在的条件,能做的事情有限,我只想有份能糊口的工作就好。但是没想到,夏大人给我安排了帐房的工作。我要做的,只是每天把管家算过的帐目再核对一遍,誊写登记就好。这份工作比丫环的活轻松,不需要跑来跑去,我就不用担心我的腿会吃不消;但是挣得工钱却比一般仆人高,最重要的是,晚上还不用留下当班。

大厅正中摆着张桌子,有个管家模样的人坐在桌后,排队的人依次走到桌前,报一下自己技能,若是被挑中了,便站在一边等着,挑不中的便只能回家。

第二天,我又来了市集,换了个地方,重新摆个摊儿,改捏泥人来卖。

表示很有爱很喜欢:

他摇了摇头,“青儿,我说过了,你太倔强,只会伤了自己。你只爱惜你的夫婿,却不在意自己。你这一上午,跑了这许多地方,却没有喝过一口水。你可想过,这样不顾身体,若是自己也病倒了,你们的日子如何维持,谁又来替你照顾你的夫婿?”

青青韩韩同时:各方面功能啊,作者乃要保证!!

我知道自己的腿脚不便走路慢,因此早饭都没顾得吃就赶了出来,这半天连口水还没喝,已是又渴又饿,偏又遇上这势力的屠户,我的心里委屈的发酸。若是平日,我定转头就走,再也不来这里买肉,可是现在不是耍性子的时候,我转头走了,韩彻醒来时便喝不到肉汤,只能吃滋味寡淡无甚营养的青菜。

我听杨婶这么说,心里揪着般地疼起来,简直比我自己身上受伤还要疼,便要下地去看韩彻。

我起先以为还在梦里,伸手去扶床头的铜镜,却被那上面灼热的温度烫得缩回了手,一看,手上已烫起了泡。

我没精打彩地看了韩彻一眼,摇摇头,不说话。

我眸光一闪,燕无双道,“我早知你的身份,若要怎样,早就做了,何必等到今日——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看着眼前的人,许久,我古怪地笑了笑,“大哥,你和我开玩笑。”

这次燕七却没有开口,许久,只有从他面前经过的潺潺流水,撞击叮咚。

那孩子摇了摇头,一双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燕七是我七哥,我在家里排行十三。”

我看燕七那疤,便和我腿上那些一样,是除年旧伤。不同的是我当年受相府刑罚,不止腿上,浑身都疤痕遍布;而燕七那伤,落在胸口,虽只有一处,却是层层叠叠,伤口处长好的皮肤颜色深浅不一,竟像是在同一个地方反复受伤,又一次次地愈合才形成的。

我摇了摇头,弯起眼睛,“大哥,你这手功夫真俊,可比火盆管用多啦。”

“燕大哥呢?”

我咬了咬牙,眼睛直直看着韩彻,一字一顿道,“回去对相爷说,雪狼,是我放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