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红袖欣喜地点头道:那二娘为何不上来?

一身素衣的沈嫣琳正跪坐在蒲团上,默默看着香案头上的泥塑菩萨,不知在想什么。

虽说无商不奸,吴令闻虽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可是对待下人也算得上宽容和蔼,薪银琐事等也从不在意。所以,吴府的家仆们有甚者还默默落了几滴泪。

自吴雨吴风离去,吴令闻脸上无事,心中却着实有些惦记。每日去锦绣年华的时间也少了,更多地是流连在风、雨兄弟的房中。

吴雨笑了笑,把她的头重新按回肉棒之上,解释道:传言远古有四方镇国神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其中的传闻自然是玄之又玄,只是世上确实有人天赋异禀,便被赋予了四方神兽的称呼。

吴雨嘴角一扬,对于这座明月楼极感兴趣。

唐申摆摆手道:淡月那丫头还在恼我,其实当年那件事后,我就把她当做女儿了。本想让她到门里,让我享享儿女福。我知道,若是我请她上山,她必定以为有诈,只好派人抓她回来,没想到她在苏州一躲就是十年。无奈,无奈……也罢,现在她已经离开吴家,便让她在江湖上漂泊吧。至于那个五先生……

那日苍穹门在城门发现唐啸几人,一番打斗之下,玉琴被擒,唐啸毕竟练武时间尚短,人力有尽,只得护住柳儿,逃回金陵城,在雷猛的协助下逃到城外。

那便好。吴雨和唐申的买卖筹码便是善款,如果被苍穹门发现了,那他便毫无价值了。

搁笔,吴风揉了揉眉心,轻笑着问道:小月,知道他是谁吗?眼神打量着自己的手笔。

此时,沈嫣琳的房中却是一片春色。

哦……好,那我先更衣上妆,过些时间便出去……别揉啦,人家都忍不住了……沈嫣琳拍掉吴令闻的大手,嗔怪地说着,丢给他一个媚眼,便径自梳妆去了。

吴贵闻言也吓了一身冷汗,急忙冲到大门处,迎面便是于谦和翡翠。吴贵刚刚看清来人,便被翡翠的异域风情勾住了双眼,那不同于中原女子的饱挺酥胸,圆润的香臀,还有那一头散发着馨香的长发。

当今皇帝代宗朱祁钰深恐被人谋朝篡位,五年来不断打击前朝余孽。毕竟,代宗皇帝是在危机之时临时登位,谁也不知道英宗会不会有一天突然回朝。为了坐稳皇位,朱祁钰扶植于谦,并重用东厂,掀起一阵杀潮,消灭了大半的江系高官。

唐熙点头同意,此时见吴雨调度从容,言语间带着极大自信,众人也不自觉地以他为首,听从他的计划分配。

然而,因为唐淡月的身世,婚嫁之事却始终没有着落,而她又看不上家中任何一名弟子。所以当时唐家的家主,也就是唐申的族弟,为她寻了一门亲事,对方同样是江南周钱庄最出色的族人,周易。

出了凉亭,面前有三条碎石路,中间隔着大片的草坪,四处灯火通明,却像是黄昏的院落,让人感到静谧。进入明月楼的宾客,只有小部分在这小花园中停留,剩余的都是直奔这三条岔路。

这次她之所以愿意和吴雨一同去西川,乃是她假意答应沈嫣琳会向吴雨下药,借此脱离沈嫣琳的控制。出身吴家,她早已厌倦了被当做皮肉工具,这次去西川便如同刘备借荆州,一借不回头。当然,沈嫣琳也没有信任玉琴,所以才派了小九暗中跟踪。

吴雨闻言却在一边嘀咕:我哪儿任性了……

风儿。沈嫣琳扫去烦忧,微微一笑道:必定是有很多话想问娘亲吧,过来……

吃过早饭,吴雨三人就随着吴贵到库房去取银子,待签下镖书,明日一早就跟着镖师们上路了。

吴贵看着何若雪纤细的腰肢,一双长腿楼掉下去,那就天妒佳人了。

不劳姐姐费心了。吴雨还未回答,何若雪便淡淡地接过话头:雨儿自幼贪玩,比不得风儿寒窗苦读,此次远行正好磨练一番。

吴贵闻言一喜,忙不迭地弓腰道:谢夫人!说罢便屁颠屁颠地走了。

看着身前的柳儿,粉红的脸颊带着昨夜方才开苞的海棠春色,婀娜的身姿经过一夜的云雨开发更加如瓜熟蒂落,饱满欲滴。只是这后园草丛难免会有人经过,可不能让人给看去了。他润了润喉咙,低声道:相公我本来在这隐秘之处研究天人合一,阴阳调和,却被你打断了,险些走火入魔,阳事不举……

再往下,是平坦滑嫩的小腹,圆圆的肚脐上积聚了几滴汗珠,颤抖的娇躯在吴雨的温柔抚弄下开始发热。

城的另一边,回春堂。

贵叔何事?不妨待巡抚大人赏完吴扇再说。吴令闻皱着眉,有些不悦道。吴贵在吴家已经呆了数十年头,从小就服侍着吴令闻的父亲,之后又服侍吴令闻,如今是大管家,连吴令闻老爷也要尊称一声贵叔。吴贵处事向来圆滑有度,今日却颇为鲁莽,让吴令闻也甚为不解。

再看里面,吴贵的老脸压在玉琴的乳浪之中,恨不得就要窒息在那高低起伏的重峦叠翠内。他伸出老涩的长舌,在玉琴双乳中来回滑动,唾液沾满了一对浑圆上的绒毛,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晶莹诱人。

何若雪也难得从蓬莱居出来,穿一件绣梅蝉丝白绸裙,上身挂了一条鹅黄点纹小坎肩,脸上的表情有些清冷,眼中带着宠爱看着吴红袖道:此去金陵,还是要照顾好自己。最近月许,我估摸金陵不会太平,必有些事要发生。你让韩毅好好跟着,莫伤了自己。

吴红袖自那日与何若雪一夜长谈后,便想着要去金陵找柳儿,与她一同会合吴雨,在家又陪了沈嫣琳几日,才提出离开。

此时,吴红袖穿一件素腰绛紫连身衣,脚上穿一双绑腿小蛮靴,颇有女侠之风。她笑着点头道:二娘有心了,红袖在外面闯荡数年,身上也是有些本事的。

何若雪点了点她的鼻头,啐道:小丫头,就你能。

两人正说着,沈嫣琳从长廊转了出来,着一件黛蓝薄绸衣,一条天青琅花裙,一双蝶舞宫绣鞋。神态雍容,步伐轻缓,手中却拿着一封信。身后,吴贵一身锦衣,倒是显得有些贵气。

何若雪无声地让开,对吴红袖点点头,便回蓬莱居去了。吴贵偷偷地瞄了她的背影一眼,便转头与吴红袖聊了起来。

只听沈嫣琳道:红袖,你常年在外,娘也管不了你了,这是娘写给风儿的信,你托李铁衫和石刚送与他吧。

吴红袖点点头,有些动情地道:娘,待我行馆的事情了结,便回来陪你。

沈嫣琳闻言,双眼也有些泛红,抱着吴红袖道:乖女儿,娘只求你平安,日后风儿在朝中也可照应我们,你一个女儿家的,便少些在江湖奔走吧。

吴红袖点点头,悄悄抹去眼泪,对吴贵道:贵叔,家里就劳烦你了。

直至今日,吴红袖还不知吴贵与她娘苟且的事情,所以对吴贵依然很是尊重。

吴贵笑着道:大小姐放心吧,老朽自然省的。天色也不早了,金陵虽不远,大小姐还是早些上路吧。

吴红袖又与沈嫣琳斟酌倾吐了一番,便叫上韩毅,骑着那两匹大宛马和黑龙马而去。沈嫣琳站在府门前,好生望了许久,才转身回屋去。

吴家变得更为冷清,与之相反的,却有好几个地方,突然热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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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

城门处站立着一群人,围着一道:我与大人初次会晤,大人对可谓一无所知,必是因父母辈的因由。然则母亲与大人亦不曾相识,莫非……是因为我的父亲?

吴风不知自己的父亲是谁,虽然沈嫣琳说她也忘了,但在吴风看来,无非也是她不愿意说出口。

于谦满意地点点头,道:果然非凡夫俗子,推断有据。你可知你的父亲是谁?

吴风欠身答道:属下不知,望大人明示。

于谦眼睛一眯,想了想,泛起一股奇异的微笑说道:你既不知……事情便有趣起来了,那此事就随缘吧,以后时机一到,你自然会知道。

吴风并没有像一般人一样追问,只是点点头,继续吃饭。

翡翠在旁边忽然噗嗤一笑道:这孩子真可爱,脸上装作不在意,呼吸和心跳却已乱了几分,咦?竟平伏得如此之快……

于谦看了看自己心爱的小妾,问道:我有意让吴风随你学武,如何?

翡翠杏目一眯,极为妩媚,双眼打量着吴风,眼神有些暧昧,奇怪那于谦却似乎并不在意。只听翡翠伸出纤纤玉指,挑着吴风的下巴问道:俊俏的年轻人,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吴风脸色不变,轻轻离开她的指尖,起身弓腰道:愿得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