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谢池墨想了想,道,“她若不是无赖,好端端的抢刘贤图册作甚,我看她是和刘询待久了,近墨者黑,你离她远些。”

做女工伤手,她甚少自己动手缝制衣衫,眼下嫁做人fu,总不好把女工的活计扔给春香,还是她自己做。

“啊?”韦安张大嘴,营长内的人皆停了下来,充公,岂不是全烧给地下的阎王了?

刘辉为二人撑着伞,打圆场道,“你们也别怄气了,把赃物送去世子爷那里我送你们上路!”

而沉浸在刘贤终于承认自己邋遢矮了自己一头思绪中的刘询反应慢了半拍,从善如流道,“盒子里都是些避火图有什么好看的?世子爷真要是喜欢,那一麻袋里不都是吗?”

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后,他立即摇头否认,谢池墨整日惦记收复城池,还老百姓太平盛世,如何会把心思放在他们的儿女情长上?

约莫说到心里事,他耳根微微转红。

刘贤丢了手里的图册,扛起左侧的麻袋就往外边走,刘询不明所以,叫住刘贤,“小贤子,你说了我帮你你分我的,你先扛着走了,剩下来的怎么分?”

方才说话的人反驳道,“那也不对啊,没看见世子夫人也没出来?就算出力的全是世子爷,为何世子夫人也下不来床?”

刘询没料到会遇到春香,他打的主意是在谢池墨和雾宁跟前告春香的状,在刘贤跟前卖个好,让刘贤欠他人情,谁知道谢池墨按耐不住,看了图册邪火上身,碰着春香回来,他又改了主意,拉着春香听墙角,有什么关系比二人拥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更好呢,他趁机拉拢春香,往后春香和他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说着话,他抬脚就走,速度快得令人咂舌,好似有狗追似的,雾宁失笑,自己伸手又翻了一页,图册越到后边越是敷衍,雾宁摇头道,“这避火图太过敷衍人了,前边两页勉强能看,后边女子男子的容貌身段都寥寥数笔,画法粗糙,次品也。”

过会儿春香回来又得有一场官司要打,解决一桩是一桩,先把图册给刘贤拿回去才是正经。

如果是那样,要想把东西从春香身上夺回来,简直痴人说梦。

招数是跟雾宁学的,雾宁告诉她对付男人要往胯裆拳脚相踢的时候,她举一反三琢磨了许多,她就不信了,她拿他们没有办法。

谢池墨娶了雾宁,他回到边溪打探过梅老板的事情,早先的避火图都是由梅老板出面运送的,梅老板靠卖图册为生,卖去的地方又是越西国和越东国,本着挣敌人的银子让敌人倾家dàng产的念头,他们并未怎么为难梅老板,何况,梅老板懂得做人,但凡他运货出城,或多或少会给兄弟们些好处,要知道,对一群老光棍来说,避火图可是个好玩意,比金银珠宝还能提起他们的兴趣。

经过刘询一事,春香对他们一伙人都没什么好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她看来,刘贤在军营待久了,心眼长歪了。

长长叹息一声,回过身,看刘询怒气冲冲走远了,他摇摇头,无奈的回眸望了眼紧闭的营帐,更加发愁的,若新来的避火图仍然是他们家世子夫人的图册,他该怎么办啊……

眼瞅着要闹出动静,刘辉大声呵斥一声,“给我绕着营帐跑五十圈,跑不完,不准用午饭。”

他们世子丰神俊朗,英姿勃勃,果真哪,鲜花最后还得差在牛粪上,否则的话,古人为何说男才女貌而不是男貌女貌呢?

刘询啊,对不起啊,兄弟本自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会原谅我们的吧。

谢池墨单手撑着头,沿着她的目光朝远处望去,轻笑道,“今日的景致不错,往后可没这般美景。”说完,拉上了车帘,“你过来躺着,马上就进城了,待会让春香服侍你妆扮一番。”

谢池墨立在桌案前,兀自出神,片刻后,斜眼扫了眼刘询,淡淡道,“你打得赢他们?”

“外边没人是不是?”谢池墨声音无悲无喜,黑衣男子咬咬牙,率先走向光亮处,露出自己的容颜,一板一眼道,“刘询说有要事禀告,奴才见他似受了伤,特来询问一二,不能让他被人欺负了。”

“让开,快让开,我有要事禀报世子爷……”随着黑影临近,一道熟悉的急切的嗓音传来,众人心头一松,正yu询问发生何事,只听男子笑了起来,“快让开,我有要事和世子爷禀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费功夫,我这回可是立下大功了,不要太嫉妒我哦……”

谢池墨脸一黑,上前强势的拖着她走,雾宁转过身,怕他生气,停下手里的动作,柔声道,“慢些,我随你一起。”

窗外再次电闪雷鸣,照亮了她精致的五官,谢池墨主动伸手搂着她腰肢,垂目望着她。

闷声不言的刘询啊了声,好端端的关他什么事儿,又不是他在叹气,谢池墨为什么拿他撒气,他武功最弱不错,可不能为别人背黑锅啊,查到这种机密情报谢池墨花了七年,要他把那些人顺藤摸瓜查出来,谈何容易?

谢池墨给雾宁夹菜,闻言,抬起头来,“他们走了?”

故而,他轻抿着唇,不发一言。

刘询三人跟在雾宁身后,不知如何回答谢池墨的话,想了想,索xing没开口,雾宁坐在谢池墨身侧,笑道,“是一堆字画,小询子误将其认成了山峰,实则是女子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