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这样,像个孩子。
岁岁:“姣星,我要回去了,资临来接我。”
学校上课,时间过得格外快,临到傍晚时,到许家换好礼服,陪许姣星入场,岁岁这才发现,是她想得太过简单。
“叫朝岁岁。”
就在她松开手的一瞬间,被人猛地一抱。
她说完这句话,特意观察连夏生的神情,他似乎很是抱歉,朝她表示愧疚之意:“那客房在哪?”
是他自己提前送上门来的,她不做亏本买卖。
佣人为难:“沈医生轻易不会走,而且资先生有过交待,沈医生可以在堡垒待一整天。”
身体上的欢愉,容易让大脑放松警惕。
男人笑起来:“你紧张什么?”
他的声音近在咫尺,岁岁甚至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有多炙热,连同这周围的空气一起,扑向她裸露在外的肌肤,烫得她浑身都疼。
除夕夜是和资临度过,连元宵节也是和他一起过。
煎熬。
电话那头沉默。
他给她念过很多很多遍,多到她已能熟背书中片段。
男人摇摇晃晃从浴缸里迈出来,张着迷离醉眼,问:“岁岁,是你吗?”
和她料想得一样,许姣星不太开心。
就算刚分开又如何,她给他打电话,不代表想他。她不承认,他就无法得意。
岁岁有些担心:“她会被闷坏的。”
岁岁开心笑,反手就是抱住他的脑袋,嘟嘟口水往他下巴蹭。
资临将餐盘放下,回过身拉她的手:“怎么了?”
资志文跟在身后,试图和她搭话:“朝小姐,你能不能和资临说,让他……”
她的话让他不由自主笑出声,他撩开她额前的碎发,低唤:“乖岁岁。”
夕阳下拍出来的照片很好看。
这些文件里,除了她那份为期一年的人身契约外,其余全都是财产转让。
难怪他刚才要抱她,不坐电梯,直接走半环楼梯,原来他早就打好主意。
男人从身后抱住她,脑袋搁过来,搭在她肩窝处,配合地顺从她幼稚的气话:“她不在这,那去哪了,你把我的岁岁藏哪了?”
他从来都不是个好人,他装得再好,也挡不住心里的阴暗。
上了楼,脱掉高跟鞋,没力气开灯,连床都爬不上去,索性坐在地上。
岁岁不理她,歪头靠在资临胸口。
数秒。
开场之前。
车窗外夜幕渐黑。
另一边。
岁岁揉揉眼睛,声音有些沙哑:“你是不是很失望。”
手悬到半空,尚未触碰,像是做竞争,少女先他一步,悠闲懒散地往后仰,躺在他腿上。
钻石项链沉甸甸,像是谁的传家宝。
这条路上危机四伏,但她注定要迈步向前,所以她不害怕。
“白小姐,你被封杀了。”
渴。
孙总财大气粗,一上来就给所有的节目工作人员发了红包,连保洁大妈都有一份。
岁岁当即明白过来。
资临呼出重重一口气。
“在外面没吃饱?”
“你完全可以打电话告诉我。”
岁岁扭动,侧过身,与资临面对面。和她不一样,他闭着眼睛,除了手上捞紧拥抱的动作外,再无其他异样。
男人缓缓走近,她看到他的鞋子上沾了泥土,还有青草。这双鞋他大概不会再穿第二次。他肯定备有许多个意大利工匠,争先恐后等着为他制作新鞋。他不缺干净崭新的鞋,一如他不缺女人。
“何必。”她拿起桌上的钢笔,看都没看一眼,径直翻到最后一页,署下自己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