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纱门进去,屋内明亮宽敞,昂贵奢侈的工艺品摆在恰当的地方。岁岁无心欣赏,眼睛摸索餐厅的方向。

这样好的房子,理应有个好主厨。

她问:“请的主厨是哪国人?”

佣人含笑不语,请她往楼上去。

岁岁惊讶:“餐厅不在一楼?”

岁岁心想,这家主人审美真是奇怪,虽然不是常住的地方,但怎能让客人到楼上用餐。

多不雅。

玻璃电梯直达三楼。

门没上锁,佣人仍然敲了三下,开门请她进去。

屋内没有人,从玄关处望出去,视野开阔,大海平静。

岁岁试探喊了声:“有人吗?”

自然得不到回应。

岁岁微微发怔,哪有人第一次约会的地方是卧室?

被饥饿占据的大脑闪过一丝清醒念头。

岁岁瞪大眼,察觉到什么,下意识往门外去。

房门刚好打开。

她撞上男人的胸膛,八厘米的黑细高跟摇摆不定,男人移开步子,不至于被她踩上。

男人微沉磁性的声音落下:“急什么。”

岁岁一愣,抬眸的瞬间,已被人扼住下巴。

入眼一双黑邃的眼眸。

深不见底。

他看着她,眼帘上下一搭,随意的审视,像是高高在上的宣判者。

指腹传来的触觉令人满意。她皮肤很白,细嫩柔软,几乎可以预见之后品尝时的入口丝滑。

水青色旗袍并不是量身定做,他一时兴起的念头,没来及准备,只能让人带她去取成品。还好,她有副娇小瘦削的身子,半点赘肉都没有,足以塞下一切矜贵华服。

岁岁生出压迫感,急于挣脱,以为他不会松手,结果尚未挥动臂膀,便重得了自由。

没了支撑,弄巧成拙,往门板上摔去,被人捞住腰,脚却崴了。

岁岁半点疼痛都受不得,总有人哄她,掉泪有人哄,皱眉有人哄,受了伤更是天崩地裂,仿佛世界末日。

男人贴过来,凑得近,高挺的鼻尖挨着她的,眸中冷漠无情:“要淌泪?”

岁岁摇头,“不关你事。”

他往前,取了红酒,两个高脚杯,不是给她,两杯酒,皆是为他自己。

岁岁蹦着到门边,房门上了锁,两边电子锁,得输密码。

今天这门,她是出不去了。

岁岁回过身,望见资临在喝酒,他一口口小抿,视线盯在她身上,似乎在考虑事情。

他很久没动过这种心思了。寻不到合适的,觉得腻人恶心。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满街都是,干净动人的却是万里挑一。

青桥胡同看见她泪中带笑,第一眼看完,心里升起强烈的欲望。

是破坏欲。

岁岁舔了舔嘴角,渴得很,等着他将酒递过来。

她的男伴们向来贴心殷切,一个眼神迷惑人当牛做马,才能被称作漂亮女孩子。她十五岁便定下目标,要让连夏生为她发狂吃醋,用来练手的可爱男孩子们,以吨为单位计算。

大概是她的功夫不到家,眼前这个,显然不为所动。

连眼皮都未眨一下。

岁岁有些沮丧,自己开口:“我渴了。”想到什么,迫不及待又加上一句:“我还很饿。”

他用她刚才的话回应:“不关我事。”

岁岁:“我是来约会,不是来受罪。”

他:“你是来受罪,不是来约会。”

岁岁怔住。

一杯酒品完,还剩一杯。资临单手松开领带,举着只余两口的红酒杯靠近。

尚未回过神,透明的酒杯抵上来,她的唇边冰凉一片。岁岁往墙边贴,试图避开,哪里能避开,男人点了点她的唇,势在必得的目光自她脸上一扫而过。

“张嘴。”

岁岁紧闭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