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疲惫地走出别墅的时候,正看到黄婷婷没有走,她站在门外用餐巾纸抹着眼泪。黎初犹豫了会儿,还是走了上去,道:“还需要餐巾纸吗?”

陈建初问道:“初初什么时候在你面前耀武扬威了?那你别在这里发疯添乱了,我该弄清楚的问题还没有问清楚。”他一样拽着黎初问道,“你什么时候和应川见面的?怎么忽然在一起了?黎晓晴呢?”

黄婷婷抬起眼瞥了下二楼,她笑了笑:“或许还想着膈应一下别人吧,算是报复?我也不知道。”

林雅烦躁地打断了黎初说的话:“行了,现在不是讨论婷婷的安全意识的时候,我们来重新说回这件事。”

林雅像是闲话般,很普通地跟黎初聊着天,黎初随口接了一句,她系好了安全带,转过头去,注意到林雅的手上拿着一张纸,似乎是察觉到了黎初的目光,林雅把纸递给了黎初,依旧是很平常的聊天语气:“你要看一看吗?”

应川道:“我看到放在茶几上的黄婷婷的婚礼邀请函了。”

黎初总是更愿意回答不想办婚礼,但是这总会招来更多人的疑惑,于是每次都委婉地说短时间内不想办婚礼,而借口总是应川现在还在忙着拍摄纪录片,腾不出时间。

黎初很无奈:“我都三十岁了,她还觉得我是个小孩子,什么事情都处理不好。”

“不生你,我老了怎么办?”应玮迪这么说到,让应川结结实实地发愣,“养儿防老,大家都这么说,我便这么做,事实上,除了养儿子之外的确没有别的措施了,靠养老金吗?压根不够。”

黎初看到这段话之后没有多大的意外,她面无表情地发了个“哦”,便不再理会黎晓晴接下来发过来的长篇大论。左右都是那些话,翻来覆去的,在催她结婚的时候说过无数次,在催生孩子时依然能换汤不换药地重复上无数次。

黎初愣了愣,他笑道:“总觉得你是一个很容易心软的人。”

应川冷哼:“说到底,都是为了自己。”

张洁玲道:“没有什么好说的,坐吧。”

应川沉默地听黎晓晴把事情都讲了一遍,方才恍然大悟道:“我说当初我爸妈的态度为什么这么解决,还以为自己是哪边做错了事,露出了马脚,遭到猜疑了,没成想后面有告密者,前面你们家长又吵了一架,倒是两个当事人都闷在了鼓里。”

她这条消息里用的都是“八成”“估计”这类词,都是揣测,没有定数,黎初还在犹豫着该不该相信,黎初的第二条消息就过来了:“虽然都是猜测,但是你爸爸那时候的态度很有问题,明明林雅流掉的是他的孩子,林雅在病床上哭得都快厥过去了,你爸就只付了个钱,也没别的反应,你说说看,如果是自己的孩子,应该是这种反应吗?”

黎初忙答应了声,她从毛巾架上抽了毛巾擦干了脸,磨蹭地出来,应川果然已经很乖地在床上躺着了,他看到黎初过来,倒是很有意地把棉布长袖上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了修长的脖子和两枚精致的锁骨,他的袖子挽到了手肘上,露出了小半点的刺青。之前黎初也注意到过,那是一只蝎子,张牙舞爪地翘起了螯针。从前看了觉得就是个刺青,没有什么别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看起来格外的性感。

黎初点了点头:“是张……婆婆打来的电话,说该要见一面的。”

黎初从垫子上爬起来,走到边上,试着坐了坐,但仍然用脚撑着,不敢把所有的力气都压在应川的身上,应川道:“你压下来试一试,我真的可以的,别小瞧了老公。”

许澄澄摇摇头,道:“没啊,我们只是好奇啊,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你之前冥顽不灵的想法。”

许澄澄叹了口气,道:“这也没有办法啊,下午还要去整理上次拍卖的物品。”

纠正行为的首要任务,就是让黎初乖乖地吃早饭,她倒是不觉得吃早饭是件讨厌的事,只是因为懒得起来而已。而且因为城市整改规划的缘故,流动的早餐贩子都被整没了,黎初比起面包更喜欢吃热乎乎的鸡蛋饼和饭团,现在既然没得吃了,又懒得自己下厨,于是为了减少热量不让自己饿得更快,所幸直接躺着了。

于是等到第二天起来,黎初便发现应川长手长脚地裹着她的整个身体,叫她快喘不过气来。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只是稍微动了动,应川便迷迷糊糊地在她的肩头蹭了蹭,带着浓浓的睡意道:“几点了?”

应川道:“介于客人有本店的vip卡,平日里管吃管住就成。”

两人钻在厨房里小半个小时,总算是把一桌菜给解决了。因为应川晚上不吃主食,所以黎初特意给他煮了玉米做代餐,应川开了酒盖,倒了小半杯白酒,黎初不喝酒,所以又给她做了杯柠檬水。

黎初懵懵懂懂地就应了下来,看着应川挑了两块瑜伽垫,又怕应川只是一时兴起,不得不提醒他:“我平板支撑撑不到三十秒,买回去最多用了两次。”

应川正想着出神,便听到黎初提醒他:“还有高中的时候,如果叔叔和阿姨不是害怕你被我带入歧途,也不会让你这么迅速地就搬到了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