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互换都是她一副精力憔悴，脸色苍白的模样，这次互换终于让她看到了自己面色红润，精神充足的样子。
浓黑夜色里，房间没有开灯。
走廊里没其他人，这边中午人很少，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没人的自习室。
赵岁袅时不时给他拍一拍沾在身上的碎雪，谢意微一弯腰低头，让她替他擦去雪。
谢意问她，“我要走了，没有什么要给我的么。”
可没见他有过压力这种东西。
《百鬼集》的男主顾饮是文里的大boss，在女主摇光最狼狈不堪的时候遇见了她，给予援手，从此一路搀扶帮助她成长。
黄河瞥了眼坐得挺拔正在做题的谢意，他们班的谢意哪次物理考试都是满分。无论什么题型和难度对他而言都太轻松，同样一张100分的卷子谢意回回都拿100分，不是因为他只能考100分，是因为总分就那么多。
俞璧鸿放下心，赵岁袅和林维微她们关系好，又是从初中玩到现在的友情，几个女孩子都很乖，“那你吃完饭再回家好了。”
赵岁袅去买爆米花和可乐，买了十分钟都没回来。
她不希望他掺和进赵惟森的事。
商陶陶跑得快，提前在车站牌那从左往右看车的线路呢，秦川用肩撞了撞江湛，“哎，等我一下。”
“不用……”赵岁袅轻轻地，叹一口气，和他坦白，“其实我不想读理科。”
“为什么要换？”没睡醒，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问出来。
留着班服就是为了做个纪念，大家的衣服上都签满了各式各样的名字还有留言。谢意拿着管黑色马克笔，给排队的人签名，据说这有保佑他们考好的功效。反正在大家看来，只有沾上和谢意有关的东西，都能保佑自己。
裁判枪声响起，赵岁袅幸运地站在靠跑道最内侧的位置。
谢意在叫她，赵岁袅往后一仰，后背贴上他前桌，听见他问她，“怕么？”
这样看，她比他高。
期末考的卷子发完，赵岁袅把它们默默收好，放进课桌里，从气极的第一身边走开，揣着兜默默出了教室，一路走到操场上。
程淮发现最近谢意心情不好，似乎是开启了行走的冰冻模式。
c市的冬天过去了，气温回暖，窗外绿意兴发，操场上打球的人又多了起来。
室内的网络不太好，顾灵戴着耳机飞快地打着字和自己的小伙伴一起讨论：嗷嗷嗷，澜大的声音好嫩好清脆，听起来好年轻。
其实如果仔细观察还是可以寻到蛛丝马迹的，只是之前他们压根没想过谢意也能和喜欢人挂上钩，更没想到对方还是沉迷于学习不可自拔的赵岁袅。
商陶陶直到现在才迟迟反应过来——什么？袅袅喜欢谢意？
是一个电充热水袋。
“嗯……”捧起保温瓷杯，赵岁袅说，“味道太大了，我出去喝。”
他坐中间大组第二排，还这么招人眼。常江看过来，瞪他一眼，“我还没说下课，你们不要着急。”
面对叶落，赵岁袅难得说话的语气这么重：“她进来能心无旁骛好好学习，你能吗？”
谢意竟然果断起身。
林维微揪了揪她的小脸蛋，“算了，我还是做武力担当吧。”
第20章艺术节
场外欢呼阵阵。
“我唱，你弹。”隋辩随手拣了支商陶陶笔袋里的圆珠笔，扯过一张稿纸，写下歌曲的名字，字体张扬，圆珠笔按动一弹，她把笔放回去，稿纸递给赵岁袅，隋辩说，“就这个，朴树的《那些花儿》听过没。我唱这个，你听听。不会也可以换一首。”
“这道题你讲得有些覆杂。”
赵惟森哼笑了声，“走吧。”
底下骤然炸开锅。
这是哪来的妖魔鬼怪？
“毕竟是重点班，老师抓得很紧也正常。”赵岁袅倒是不太以为意，想要好成绩，也就少不了多付出。
他趴在床上，将书包够过来，取出手机，接通：“喂？”
等了两三分钟，林维微才回过来：【不】
走近了，林维微牵了她的手，疾步往食堂方向冲：“你怎么现在才出来？”
她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朦胧地找寻着声音来源，对面床铺的叶落和隋辩都安静着，隔着薄薄的两层蚊帐，赵岁袅看见自己旁边床位的商陶陶蒙着被子，被子微微耸动。
短暂的沉默过后，是全班更激烈的刷屏。
伸了个懒腰，赵岁袅把写好的文字保存在电脑里面，俞壁鸿端着果盘推开她的房门，放在她的桌上，“袅袅，还在忙吗？”
现在他们是换回来了，可谁也不知道这场恶作剧是否已经结束。
赵岁袅把自己认真思索过的想法和谢意说出来：“我们谁都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目前也没办法换回来。中考结束马上就要放暑假了，这段时间我们一起报个补习班或者夏令营，尽量减少和相熟的人接触怎么样？”
她的责任真是重大了，毕竟当年的中考状元的确是谢意。满分700的试卷，他裸分690。
一片人影隐约在眼前晃，视线模糊，赵岁袅撑着面颊的手一滑，她惊醒，揉了揉眼睛。
其实，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反正他已经找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