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世的时候她没有对裴慎带给她的那些伤害忍气吞声,这一世自然不会勉强自己嫁给张越。

在季知窈心里,程衍和其他的男子不一样,他帮了她那么多次,是个可以值得信任和依靠的好人,季知窈也很难对他升起什么提防之心,所以才会无意识拉他的衣角。

“再者,我乃真心爱慕她,等她进了我张家的门,她便会从一个什么都不是的闺秀成为正四品武将的夫人。我若去提亲,永宁侯府巴不得将她嫁给我,此事由不得季二小姐不同意。”

鬼使神差的,程衍朝着季知窈走过去,便听到了张越那可笑的一番话。

今日找到季知窈说出重新求娶她的这番话,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

季知窈不欲和他多说什么,朱唇淡淡吐出几个字,“再好不过。”

程衍在世一日,建文帝的帝位便显得不太名正言顺,这样一来,等于说程衍便是当今天子坐稳皇位的最大阻碍。

程衍虽看着烂漫的桃花,却不由得想起昨夜的梦境。

应付完那些闺秀的溢美之词,季知窈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躲避这些人。

徐嫣一下子让季知窈成了众矢之的。

其他人时刻注意着昭庆长公主的一举一动,见着长公主对一幅双面异色绣感兴趣,不禁也起了好奇之心。

季知蕴不太明白,“娘何出此言?”

昨夜的那个梦境太过真实,真实的恍如程衍是一个旁观者一样,亲眼目睹了佛龛前的女子十几年来一直为他祈福。

程掌柜利落的将包好的首饰递给季知窈身旁丫鬟的手上,葡萄看了一眼季知窈。

季知窈又悄悄收回目光,原来是这样啊,瑞王不是为心仪的女子挑选首饰。

季濯川有些尴尬,“不用了,大哥看过了,想必自是好的。

可季知窈不一样,哪怕她那时年纪不大,却很能吃苦。

每次白日遇到季知窈后,晚上他便会梦见佛龛前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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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衍出去屋子,颀长的身姿立在雕花栏杆旁,墨眸看向一楼的季知窈。

那时候的季知窈,还没看清季濯川那副虚伪的嘴脸,她想要在各个方面做的更精细些,好得到季濯川的注意和表扬。

永宁侯也是这般想的,如若他的女儿凭借绣的画讨好了长公主,势必可以得到更多勋贵人家的看重,以后也更容易找一门好亲事。

李氏接过话,叮嘱道:“长公主虽然不是圣人一母同胞的皇姐,可她深得圣人尊重,地位尊崇无比,你们去寿宴的时候,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可有不妥的地方。”

她挥退左右,“前几日圣人突然诏我进宫,和我商讨退位的事宜,说是既然你回到了长安,又已弱冠,他再无任何理由继续代你处理朝政。”

葡萄笑着道:“听小姐的话,我和半梨就先收下。”

赵构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季知窈。

沈如蕴誓死不从,可沈如蕴的父亲不敢抗旨,唯恐整个沈府受牵连。

季濯川不在意这些,他又问道:“这次花朝节的花神是哪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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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衍探究的看着季知窈,企图在她那好看的眸子中看到一点害怕,亦或是被欺骗、被戏弄后的厌恶和受伤,可惜,那好看的眸子仍闪烁着灿烂的光,不曾有一丝害怕和厌恶。

他这句话声音不重,却含着一股凌厉和不容反驳的威严。

京城那群郎君称赞季知窈的美貌,如今花神人选也是季知窈,徐嫣脸色不太好,急忙阻拦道:“六皇子有所不知,花神人选应德容兼备,季二小姐被退亲数次,总归是名声有损,若是季二小姐成了花神,有些不太妥当。”

程恒抬手,“免礼,徐小姐有何事?”

程衍想起季知窈的前未婚夫是柳史修,啧,还不算太傻,与这种人退亲再正确不过了。

程恒应了声,“柳大人有何事?”

明明长相如此出色,却被外人误传为敦实质朴,这样一想,季知窈觉得面前的这位三皇子有些可怜。

荒郊野外,孤男寡女,尽快摆脱柳史修才是,若不然被旁人看到,恐是又会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

柳史修自我感觉太好,季知窈不介意帮他好好看清楚自己的分量。

与一众精心准备的花灯相比,她的彩笺和花灯并不那么出众。

这时,藏春亭外那群贵女的笑声传到了亭中,缓解了这一刻稍显尴尬的气氛。

葡萄感叹出声,“到底是小姐有眼光,小姐这样打扮恰到好处。”

不同于季府其他三个姑娘,季知窈另有一事需要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