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花神是寿昌长公主的女儿长乐郡主,今年长乐郡主不在场,又要重新评选出花神。

自柳史修高中进士一甲第三名,不少人吹捧他,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不给他面子。

季知窈也不急着过去,朝与她交好的手帕交走去,她与这几个姐妹许久不见面,自然有许多闲话要聊。

一身玄衣,更为他增添几分逼人的气势,语气不疾不徐,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几分不可抗拒的威严。

季知窈说完这话,便转身离去,再不给他一个眼神。

季知窈淡淡出声,“你我已退亲,还有什么好说的?”

季知窈才不在意这些小动作,她云淡风轻,泰然而立。

这话一出,不少贵女笑起来,季知窈被退亲三次,名动长安的第一美人无人愿意娶进门,流传了不少她的非议,那些贵女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季知窈扫了一眼那丫鬟手中装首饰的木匣,“其他姐妹那里伯母可送去了?”

花朝节是这几年才兴起来的节俗,未出阁的女子很少参与,像葡萄这样的丫鬟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梦中佛龛前,一纤腰袅娜的女子跪在蒲团上,脊背直挺,如云鬓发梳成髻,白皙的耳畔垂下微微摇曳的步摇流苏。

季知窈脸上身上沾了尘土,不过,季知宁脸上也被她划了好几道。

季周氏立即红了眼眶,“就算是我有错,可知窈如今不是好好的嘛!悉心调养三五年,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我听你的话,给她银子,给她药材,免了她的请安,你还想怎么样?你现在和我掰扯以前的事情,莫不是我也去雪地里冻两个时辰,才能赎罪?”

他眉头松开,语气有几分缓和,“你可是身子有恙?”

玄色衣袍男子并未接这话,此时恰好一辆马车过来,他上去了马车。

“外敌入侵,是瑞王和边关将士们抛头颅洒热血,震慑了周边虎视眈眈的小国,保我大燕安宁的也是他们,而不是你们这些人。”

季知窈倒很淡定,经历了前世,她自然知道自己的身子,“大夫,是早年留下的病根吧!”

季周氏抬头迎上季知窈的视线,蓦地一悸,等她欲仔细看时,上首的季老夫人拄着鸠杖直起身子,“我也困了,知窈陪着我回去吧!”

这样的人,没有资格指责季知窈。

“归根究底,是你这等无耻之徒有错在先,退亲也轮不到你提出来,是你配不上我季知窈,是我要和你退亲。”

季周氏这番话,若不是有其他人在场,季知窈怕是能笑出来。

黄花梨木案桌上的青瓷茶盏散发着醇厚的茶香,哪怕柳史修未呷一口,却也能看出来是上好的新茶,耳畔又传来一口一个“贤侄”,柳史修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心中倒是对季府的人更多几分鄙夷,他未高中时,可没有这般待遇。

葡萄露出笑,听到季知窈这番话十分解气,赶忙道:“我陪着小姐一起去。”

季濯川是个不管事的,季知窈受了这么多委屈,他不管不问,从来不会为她撑腰。

紫藤萝的细香弥漫,季知窈长久的睡过去,再没有一点意识。

即便没有夫君的疼宠,可季知窈有能力,有手段,为人处事挑不出一点错,在她能力范围内,她不会让自己受一丝委屈。

☆、前世

不详之人,人人避之,若是季知窈身上被打上了“不详”的烙印,她还怎么立足?

季知窈神色平静,端庄的走上前,“退亲并非我的错,温大人、张将军和柳大人背信弃义、毁掉契约在先。今日徐小姐却倒打一耙,将不详的罪名套在我一个弱女子身上,徐小姐可是对我们永宁侯府有什么不满?我们永宁侯府虽不如徐府煊赫,却也不能任由他人欺侮。”

她不过是永宁侯府不受宠的姑娘,在这种棘手的场合中,她的几个堂姐妹只会幸灾乐祸的看好戏。

可季知窈偏要将徐嫣对她的针对,上升到整个永宁侯府,不动声色的将徐嫣口中的“不详之人”,转化为她与永宁侯府之间的嫌隙。

这样一来,一石三鸟,不仅淡化了所谓的“不详之人”,还能将季知韫、季知宁和季知妤三人拉下水,她们只能出声援助她,更是给徐嫣扣上一个拜高踩低、看不起人的恶名声。

果不其然,那群女子又看向徐嫣,纷纷低声议论着什么。

季知韫眉头皱了皱,她作为永宁侯府的大姑娘,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不然外人只会连带着看她的笑话。

季知韫走到季知窈身旁,“不是我这个做长姐的自夸,家中祖母有二妹妹陪着,胃口都好了不少,也更有精气神儿。我惯与徐姐姐交好,可是徐姐姐这样指责二妹妹,我是不同意的。”

若不是季知窈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