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诚好奇,同时又有些怀疑,都被冻的硬邦邦了,虽然他相信以纪瑄的技术不会闹出人命,可这个样子一拳打下去疼的是他自个儿吧?

江兰兰嫣然一笑,媚态横生,知道危机算是解除了,只要江诚熄了让她死的心思,纪瑄是不会动手的,她别有深意的说道:“自然不会,只是希望堂兄找到的不是别的东西才好。”

江兰兰看向了江诚,眼神颇为冷淡:“问吧,本宫听着。”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和皇妃抵达连州城的消息早已传到了桃坞村,纪瑄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江诚亦有恃无恐,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是却不允许江小楼单独到外面玩儿了。

她打算多留几天做纪念。

江诚的眼睛眯起来,盯着油头粉面耳后插花的小白脸,醉意朦胧的眼里杀气透了出来。

江诚淡定的等着,决定她发泄完了之后在再安慰她受伤的心灵,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看到纪瑄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苦逼表情,听着她带着哭腔的控诉,本来应该同情心疼的他会那么的想笑哇哈哈哈~

该感谢后世泛滥成灾的肥皂剧和狗血小言,纪瑄没忍住脑补了一下,她狐疑的问道:“你那位堂妹……”

他狠狠一甩袖子,大步朝前走,望着前方安安静静的路面,他腮帮子鼓起来,忍不住大声喊道:“纪姑娘!”久久得不到回应,他沮丧起来,耷拉着肩膀没精打采的往前走,黑眸里划过一抹委屈的神色,模样看起来就像被抛弃的狗狗一样可怜。

梓言温婉的笑:“师父姐姐慢走啊,巧克力还有吗?”

“你洗碗。”她心烦意乱,放下碗筷打算走人。

但真的好饿……

小猫果真冷的像冰块,江诚打了个哆嗦,忽然高兴道:“这样一来,夏天弄它十个八个的放在寝室里不久不怕惹了吗?”他竖起大拇指,脱口而出,“娘子好本事!”然后暗叫一声糟糕,不小心把背地里的称呼给叫了出来。

江小楼目不转睛的盯着画板看,脸上露出惊奇的神色,伸手想要去摸,纪瑄连忙拦住他,看江诚并没有注意这里,便眨眨眼睛竖起食指嘻嘻笑着对江小楼道:“嘘——”

至于纪瑄,她一口气奔到山里,把空间里和装在玻璃瓶子里的那部分“水如云”一起拿出来,对于水如云而言,她只是眼睛花了一下就从被施以酷刑的山神庙里跑到了另外一个地方,那对可怖的大眼球包含的恐惧绝望还和被放入空间的瞬间一模一样。

继金子和娃娃之后,江公子的背影成功的成为让纪姑娘在意的第三种事物。

水如云没有皮肉的脸上根本就看不出表情,只能从她咧开的“嘴巴”和脱出眼眶的眼球的变化看得出她现在一点也不好受,她极力掩饰,还是流露出怨毒和恼恨的情绪,忍无可忍的反驳:“只是蹭破了一点皮,我什么都没做他就着了火。”不然我能被你逮住?!

俩人总算确定下来了,对于坑爹的小尾巴,我有权保持沉默,咩哈哈!

江诚不由自主的下脚步,微微垂下眼眸,余光里是纪瑄模糊的脸部轮廓,他唇边牵起一抹微笑,声音低沉的说道:“《诗》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知纪姑娘如何看?”

呐。”

张婶无语,心道你可真够矛盾的,嘴上保证道:“这个奴自然清楚,江公子放心就是。”回头却一脸八卦的问老张,“你当初寻媒人向老娘提亲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德行,生怕老娘不答应?”

等三郎回来,纪瑄已经换下了衙差的一身行头,穿着黑底描金的女式猎装,踏着那双他以前常常见到的小短靴,背着他十分熟悉的弓箭,如瀑的长发编成了一条麻花辫子,稳稳当当的盘起来用

然后飞快的跑掉了。

“师父,江家的事是你干的吧?”三郎直奔主题。

就在此时院门上的铁扣环被叩响,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在外面喊道:“有人在家吗?”

本公子也这么认为。

那一瞬间纪瑄做了一个让她一辈子回忆起来都觉得自己简直太英明了的决定,就这个男人吧,如

江诚:==||

“一、二……”江小楼的“三”还没数出来,便凭空消失在了原地,纪瑄装模作样的整理了一下她的头发,提着装了满满一桶红烧肉的木桶进了“椒房殿”。

他的二叔江文渊已经被这个女人变成了色欲熏心的蠢货,良知廉耻被踩在脚下的泥泞里,只剩下满脑子的男盗女娼,当着他的子侄和满屋子下人的面,竟因这女人的一个身影一句话胯、下之物勃然而起。

江小楼幼小的心灵立刻被残忍的伤害了,忍了好半天的孩子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来,呜呜的哭道:“你胡说,爹爹才没死。”

老张道:“那你慢些,上回送来的糕点真好吃,你婶子直夸你心灵手巧。”

乡下人没那么多心思,有什么说什么,田大爷还没有心思细腻到发觉江诚藏在背后的为难和困窘,只道他是城里的少爷,有自己的门道,于是没再勉强,留下了方子就告辞了。

江诚恨极,他想过让楼儿偷偷溜出门去求助,可那恶妇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从前天天出去赌钱吃酒,现在却寸步不离家门,冷眼等着自己病死!

纪瑄心满意足,嘿嘿笑道:“江小楼没干坏事,没有骂人。”

江小楼:“嗯嗯。”

江诚捂脸,不忍直视,对儿子的智商感到十分捉急。

“他骂了什么?”江诚深吸一口气,养不教,父之过。

“泥……石绿,泥石蠢绿噗——”

江诚:“呃……”

江小楼捂着脸,从指缝里偷看江诚的脸色,可怜兮兮的说道:“爹爹,不是楼儿偷看的,是楼儿给爹爹捡起来不小心看到的。”

这就被卖了,江诚一脸苦逼,这分明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古人诚不欺我,家里有认字的小孩子还是不要写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好。

纪瑄指责的眼神让江诚羞愧,他望天望地就是不敢看纪瑄的眼睛,含含糊糊的问道:“楼儿骂谁了,要不要我去道歉啊?”

纪瑄诚心逗他,板着脸道:“人家责怪你教子无方,让你打他板子你愿意吗?”

江诚眉头凝成了疙瘩,看着圆溜溜的猫眼儿耷拉下来要哭不哭的江小楼,又偷眼瞄了下“铁面无私”的纪瑄,悲怆的望着远方叹息:“谁家大人如此苛刻狠心,我怎么能让楼儿挨打呢,既然是我这个当爹的教子无方,便让他们骂回来吧,本公子绝不还口。”

纪瑄绝倒,再次体会到传言手无缚鸡之力百无一用的读书人本性里的狡诈厚颜,她看向书声琅琅的学堂,不禁为各位望子成龙的家长们默哀,如此夫子,披着文人皮的流氓本质,可别教出来一群满口“之乎者也”的小腹黑。

“你真够护短的哈~”纪瑄抬起脚尖在江小楼屁股上戳戳,“小破孩儿。”江小楼抽了下鼻子,默默离她远了一些,立刻被纪瑄给逮回来按怀里狠狠蹂躏,抬眼冲江诚笑,“你知道的,楼儿早已不是普通人的体质,他身体里有我的力量,所以和我是有感应的,距离越近感应便越强烈,我开不开心这孩子都知道,他骂人恐怕是察觉到我心中的厌恶情绪,是不是啊,乖楼儿。”

江小楼“哦”,顶着被纪瑄蹂躏的毛绒脑袋歪头卖萌,两撇淡淡的眉毛纠结着:“好讨厌哦。”

江诚腹诽:本公子就知道是你对楼儿施了妖法。嘴上道:“谁惹你了?村民大都很容易相处的……”他神情疑惑,从纪瑄不屑的表情中看出了点端倪,“是外面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