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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完,顿时便察觉到了什么,猛地一抬头,三双眼睛齐齐地盯着他。

伴随着手指轻轻叩着桌面的细小声响,赵谨道,“你不能去郡主府,萧策连着去你家里也太过引人注意。这样,我让人给萧况送封信,明日你再带着流萤来我这,将此事与他再说上一遍。”

罗盈却是突然开了口,直接冲着李暮烟就道,“方才圣上与皇后娘娘的第一反应便是询问,嬷嬷可还活着,为何你却是问嬷嬷说了什么,莫非,嬷嬷的死与你脱不了干系?”

女子愣了好一会儿,“记得,我爹很不喜欢我,觉得我没用,又呆又傻,老是想把我卖掉。但是娘和姐姐对我很好,小时候每次爹打我都是娘和姐姐护着我。可是我姐姐死了,我爹娘也死了。”

“但是你知情不报,是为欺君,与我狼狈为奸,是为犯罪。”李暮烟像是突然之间没了顾忌,也不怕得罪面前的男子了。

大厅之内,周夫人热情地命人上了茶,“沐王爷,实在抱歉,我家老爷今日一大早就外出了,也没说去哪。不若我差人去找找?”

相比于劝,威胁却是见效更快。

今日之前,他定是觉得十几年的光阴啊,他与沐阳分开了那么久,也不知晓她过的是什么日子,小时候的习惯变了也是很正常的。

房内精致的托盘一字排开,从左到右,依次是凤冠霞帔,以及诸多配饰,零零散散,从头到脚,应有尽有。

萧况心里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嘶!”苏妙倒吸一口凉气,“疼!你轻点儿……你说流萤是沐阳郡主,那李暮烟就是假的了?你有证据吗?”

周南竹心里了然,暗暗地冲着赵谨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果然,赵兄还是靠得住的。

陆宁雪咧着嘴上了场,“你撒谎,你方才不是这么说的。”

顿了顿,“你不会是打算买个宅子吧?”

圣上坐不住了,“那你为何还求着朕赐婚你与赵谨?”

……

要知道李暮烟的事能被揭出来,论功劳,他可得列第一。

已有婚约的沐阳郡主不顾礼义廉耻,与人在怀香楼欢好一事便传遍了天齐。

你也没了小时候的记忆了吗?

“……因为他说要娶我阿姐做媳妇儿,被打了一顿后,我阿姐就抢了他的玉佩,眼下那信物还在我家呢……”

街角的怀香楼。

“不不不,我搁这儿。”苏妙迅速反悔,将那枚白子搁在了左下另一个关键位置。

“我可听说,赵世子和苏家姑娘感情甚好,如今是郡主强求呢?”

似是感觉到了那飘过来的三道视线,苏妙恍若惊醒的懵鸟,脸瞬间红了红,不好意思地往外挣了挣,用手肘顶了顶男子的腰腹,他们都看着呢。

苏淮闷了好一会儿,继续道,“阿姐,宫里来人传阿爹面圣,说是圣上给那李暮烟赐婚了,择了赵谨,怎么能这样呢?”少年揉了揉脑袋,将束好的头发揉成了一团鸡窝,担心地看向那坐在窗前的女子。

哦,苏妙转身,胳膊就被人再次拽住,她跌入男子的怀中。然后他像是被鬼上了身,在热闹的街市上,在八宝斋的门口,在若有若无的行人飘过来的目光中,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了一吻。

不能再想了。苏妙晃了晃脑袋,重新睁开眼睛,慢吞吞地掀开被子。

四四方方的围墙绕成了一块逼仄的天地,困死了后宫里的娇艳百花。

直到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院子里不冷么?”

“哼。”陆相气哼哼地道,“我家女儿我为何不能操心?我告诉你,我绝不会让我家闺女进你苏家的门的……”

不过,鬼知道当时那么脏,他是怎么发现有些眼熟的。

空气里顿时充斥着腕骨的咔嚓声,还有云香的痛呼声,以及周南竹恼羞成怒的声音。

苏妙想起了流萤留着眼泪说,“她会回来”的样子,隐隐有些唏嘘,也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空气里仿佛沁入了一些清甜,苏妙有些不自在,别头望向窗外。

马车吱呀吱呀地向着宫城而去。

李暮烟摆了摆手,“下去吧,一个时辰后再来!”

起初,她怕死,她拆散了男女主,她怕女主卷土重来,故技重施,生生烧死了她。

怀里一空,手也没见了,赵谨错愕地看向身边的女子。

苏妙道,“我们求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