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爷子昨晚肠胃不适,今天起身也艰难,本想趁今天小年夜接谢苗到陆家,奈何实在起不了身。临近年关,儿子媳妇在部队正是忙的时候,顾不上这些,而直接派个勤务兵来,他老人家又觉得没甚诚意,显得不够看重,思来想去也只能同意孙子替他走一趟了。虽说陆明远昨天才出院,但出个门应是没什么大碍。

这种情况下就算她去上面告李向前又能怎么样,且不说出门需要支书开的凭条,她也没有有利的证据给李向前定罪,先进的她毫无办法,寸步难行。她只能和李家人这么拖着,可是要是再发生今天这种情况又能怎么样,次数多了大家可能就都信了李向前的说辞,毕竟在不少人看来,她嫁进李家是不错的选择,除了李向前不着调了些,他父母兄弟得力,李家日子又红火,没准还觉得她占了便宜,没听见现在周围就有人说她不亏的话了么。

也许是一刹,也许是漫长一生,谢苗听到桃花婶跳墙进院子的声音。

谢苗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绒绒的触感,显然桃花婶说对了。腾地一下红了脸,向着对面两个眉眼带笑的人不好意思笑了笑,赶紧把麻花辫拆了,利落的扎了个马尾,总算不像逃难出来的疯婆子了。

“也是也是。”

“好的,爷爷。”陆明远也轻轻地笑了笑。

老爷子是先和儿子儿媳提的这件事情,既然他们不同意,他决定下午去医院再探探孙子的口风。他也不是那种为了自己恩情罔顾小辈意愿的老封建,两个孩子可以先处着,万一看对眼那不就皆大欢喜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顺其自然就好。

“丫头,婶子都是为你好,你好好考虑考虑婶子的话。”

李向前娘听这话忍不住了:“你这小□□胡咧咧什么,我这就撕烂你的嘴。”

桃花婶欲言又止地看着谢苗,对着她清澈坚定的眼神到底把话咽了下去。叹了口气,小丫头还是经历少,想法太过简单了些。

话音刚落,谢苗觉得身上一轻,好似有什么东西脱离了她身体,心情也跟着轻快起来。

虽说有些失落,但远远算不上失望,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再强求就是不识好歹了,更何况空间还在,还在就好似父母还陪在自己身边,而且灵泉水有时候是可以救命的好东西,该知足了。想到这里谢苗因为重生和空间变化带来的各种惊慌不安,也稍稍得到缓解。

稍稍撑起身子,谢苗不经意扫了眼周遭的环境,倏而不可置信般瞪大眼睛,身子也僵在当场动弹不得,谢苗不死心地一再眨着她酸涩微痛的眼睛,可是眼前一切都没有变。不知过了多久,咚咚作响的心跳才算平稳了下来,谢苗面对眼前的一切,震惊的空白之后,是各种各样的揣测和思绪,缠不断理还乱。

对面三人面面相觑,还在那里踌躇不前。

男人如松如柏,不动如山,只无言静立,保护姿态尽显,谢苗感受到了难言的安全感。

陆明远知道他们这样的人最是欺软怕硬,趋炎附势,不愿和他们多话,没再理会他们,而是对外喊了声司机小杨。

小杨一身绿军装,高大挺拔,进门对着陆明远敬礼回应:“请首长指示。”声音洪亮铿锵,让人无端生出敬畏之心。

陆明远知道小杨肯定在外面听到了院子里的谈话,这是在给他做脸,也就没有纠正他,而是对着他吩咐道:“去给谢苗开一张证明,我要带她回省城。”

有着省城军区的名头,相信事情会很顺利。

小杨领命而去,剩下的三个人兀自在那消化听到的信息。

“首长”、“军用吉普车”、“省城”这几个词联系起来就是省军区的部队领导啊。这个领导说谢苗是他妹妹,这难道是谢苗他爸的战友?这是来照看战友遗孤?

“还不走。”男声平淡无波,却莫名让人头皮发麻。

几个人互相使了个颜色,望了站在谢苗身后的男人一眼,心头有些发寒,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走了。

还是看看情况再说,要只是接过去随意看看,没什么特殊关照,那他们过些时候再来,不急于一时。但万一是真接家里照看,他们要是还在这里胡搅蛮缠就是老太太上吊—自找死路了。虽然李家在这娄山沟做着土皇帝,但说到底还是没什么大权势的乡下人,省城军区这样大的来头,他们招惹不起。虽然还有些不甘愿,但还是都麻溜地走了。

把欺软怕硬演绎得淋漓尽致。

“爷爷虽然让我来接你,但是主要还是看你意愿。抱歉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擅自作主。”

感觉对面人定定的看着自己,谢苗有些无措,轻声回道:“没关系,今天是我要谢谢你。”

谢苗就转过身不想面对他,今天这一出实在令她难堪。

陆明远看着小姑娘低垂的头,一双嫩白的小手不安地搅动着,一直冷清的心微不可查地动了动。

他思垂了片刻后道:“其实我这次来是想直接带你离开,在省城落户,往后就住我们家,这也是爷爷的意愿。先前说接你去过年只是想着先让你适应一段时间,过后再提常住的事情。”

好似不习惯说这么多话,陆明远顿了顿继续道,“现今的情况看来,你直接和我搬走比较好,不受烦扰,省心。”

回想起短短两三天在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