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干巴巴地擦了擦脸,仿佛有脏东西遗留,她闷声说:“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元初用那几句半生不熟的台词不停地骂,然而嘴巴陡然被他凶狠的堵住,骂声断断续续地从她唇边挤出,“唔……你以为我怕你吗?我才……唔不怕你,呜呜呜你杀了……我算了,唔……反正你早晚会……弄死我。”

蹲在角落里的男孩睁着狡猾的大眼睛,望着远处被两个男人包围的女生,擦去额头的汗珠子,长长吐出口气。

“小朋友你该回家了,不然你的爸妈找不到你会很担心的。”

“我不想嫁给齐弄蓝,元家祖宅在他手上,我跟奶奶所住所用的全是他施与的,他要娶我,实在没有选择的余地。”

元初没想到他又进来,高烧后浑身发软,脸色苍白,唯有两只乌黑的眼睛熠熠生辉,充满警惕。

他随手打开医药箱,拿出器材替她诊治,手抖得落入齐弄蓝的瞳仁中。

也许元淑就是其中一个。

她怯怯的稳住身体,屏住心神,站定在原地,害怕得直哆嗦。

她现在一见齐弄蓝腿儿直发抖,快乐的事情想不到,只想到对方怎么残暴的折磨虐待她。

元初穿进来后第二天,书外的她处于失踪状态,书内发生一切都在变动,他们都是真实的,唯独她是个假的书中人。

如果有一把刀给她,元初也不敢往他身上扎。不是她懦弱,大抵还没近他身,就被那两个神出鬼没的保镖一个披头杀绝命于此。

于是在她23岁这一天,梦想竟成真的……

“初初,你起床了吗?”外面的声音应该是照顾她跟奶奶起居的吴姨,元家还未落败时,她的丈夫以前给她父亲开车,父亲去世后,他们并不嫌弃元家没落,依旧不辞辛苦的照顾她们。

明灯璀璨,一道闪电撕裂深深的暮色,大厅书香之气较烈,气氛森然冷寂,蓄势待发。

“把外面那些人叫到外面去,齐弄蓝的书房在哪里?带我过去。”

“我不知……”

“不许说不,不许反抗,不然”

脖子一阵刺痛,皮肤被划了口,如被蚊虫叮咬的感觉,元初暗自咬紧颤抖的唇角,脸色煞白,神经直跳,“好,我带你过去。”

“小姐,有事找我吗?”

她深吸口气,抵住门边不停地瞥向旁边,对何姨说:“何姨,外面的栀子开了吗”

“开了,很美呢。”

背脊狂冒冷汗,她笑得比哭还难看,“你去外面帮我摘一朵栀子花好吗?我要熏熏房间。”

“好的,你等会儿啊。”

“……嗯。”她要哭了,何姨竟然没发现异常。

待确认他们都在外面时,她瞪着眼睛对身后的男人说:“你不准伤到我,不然我死都要拉你一起。”

“少说废话,还不快带我过去。”

她红着眼睛,咬住唇将他带到楼上一间房,这里是齐弄蓝平时办公的地方,她每次见他回来都会进这间房,然后在里面待到很晚才出来。

这个人虽然渣坏变态,但是对待工作一丝不苟,很是严谨。

元初边走边在心里嚎哭:齐弄蓝啊齐弄蓝,我快被你给害死了。你这个混蛋,没良心的男人,平时坏事干劲,报应来了吧。现在连你的仇家都跑上门了,你不是很厉害吗!你倒是出来啊!

“冤有头债有主,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不能错杀好人。”

“你再吵,我现在就捅死你。”

她立即闭嘴不说话了。

第一次进齐弄蓝的房间,些许恍惚些许惊惧。

深色的书桌上堆满资料,书架上摆列着各国的书籍跟名人小札,烟缸里有一根掐了一半的烟,窗外的常春藤一片嫩绿,沐浴在阳光中,清新雅致。

男人一把将她推进书房,哒的一声关上门。一脸的络腮胡子贼吓人,头发凌乱,具有目的性的翻阅桌上的东西。

元初站在旁边,结结巴巴道:“我知道你想杀齐弄蓝,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的,我……我也想杀他,要不我们结盟好不好。”

男人凶巴巴地咬牙,桌上被他翻了个遍,横着眼睛猛地掐住她的脖子,阴狠道:“为什么没有?他会把十年前的名单放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元初被掐的喘不过气来,无措地挣扎,脸蛋憋得泛红。

“你不是他养在身边的婊子吗?还有你不知道事!”

“放手……救命……救命啊!”她张口呼喊,眼角趟出一滴泪滑过娇妍的脸庞。力气太弱,论是无法撼动男人的手劲,嗓子仿佛被吊在一根钢线上,所有的氧气堵塞住,那细腻的脖子一掐就断。

谁来救救她!她不要就这么死了!

齐弄蓝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走进来那刻,看见男人掐的元初半条命都快没了,小脸变成了猪肝色,洁白的颈上有一道划痕,乌黑的眼睛瞪得很大。

他站在原地,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成生志,你给我放开她!”齐弄蓝脸色顿变,厉声喝道。

男人见到他并不惊讶,反手将元初扣在身前,刀尖抵住她颈上的动脉,张狂的笑了两声,“齐弄蓝,想要她可以,把名单给我,再给老子准备一千万!”

“我要是不给呢。”

“那你的女人只好去死了。”

“……”

元初心都瘆得慌,惊恐未定的重重喘着气,大口大口的呼吸,脸色才缓缓恢复。

狗血的剧情,这男人智商欠费。

她才不是他的女人,真当齐弄蓝脑子进水给他一千万?

该死的智障毁三观的书,元初欲哭无泪,眼角通红。

齐弄蓝再晚一步,她真要成仙女了。

“齐弄蓝,你不想要她的命了?”

“这么不听话擅自带你进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