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言朝她伸出手,谢瑶华直接把孩子塞给他。

“你说谁?”谢瑶华吓了一跳。

她身上的毒是云归种下的,也只有云归能解,但云归给她解毒是以生命为代价的。

谢瑶华在床边坐了片刻,直到青影的声音自屋外传来,她才动了动。

若是储君出了意外,天辰这两三年方稳下来的局面又要开始动荡了。

玉子言这边进不去将军府,而此时的将军府中倒也不像外面看着的那样冷清。

她见不得他受苦遭罪……

她将床上的薄被取来盖在玉子言身上,而后俯身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抚平他微蹙的眉头。

谢重华默了默,用很郑重的语气道,“屋中之人便是你家公子心心念念之人,你可要守好了。”

莹儿欲上前搀扶玉子言,还未触碰到他的衣袖便被一股劲风扫开,踉跄站稳后便只瞧见一道颀长的背影扬长而去,她下意识去看姜弈。

“……”

“爹,您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当年您不也是推三阻四不肯成亲,这才遇上我娘,一眼误终生了,您该是最能体谅我的。”

谢瑶华冷笑,“呵,你不是一直瞧他不顺眼吗,如今叫得如此亲密,这是见他成了太子,想巴结他?”

从幽冥谷到郾阳城,快马加鞭也要半月,乘马车更是慢许多,谢瑶华自然选择骑马。

伺候完小的还要被大的欺负,仪表堂堂,医术高超的江鹤逸江二公子哭笑不得。

玉子言点头,勾唇道,“我还以为此次能在你面前邀功,可你这反应分明是早已知晓此事,着实让我受挫呢。”

见他紧张又慌张,谢瑶华绷不住笑了起来,抬手戳戳他完好的那边脸颊,道,“我何时这般小气过,若是为了一丁点小事便生气,如今我该是被气成老太婆了。”

谢瑶华并不觉得意外,漫不经心道,“不必理会他,他这人近来越发得寸进尺了。”

“七哥,是我,你歇了吗?”

当夜,一行人便离开永宁镇回了陵城,行至城门口,遇到穆晋,他亲自来接谢瑶华回侯府。

他的这位‘七弟’啊与寻常女子不同,行事甚至比男子多几分魄力。

谢瑶华故意冷下脸,盯着他,一言不发。

提到姜弈,兄妹俩皆是一脸深思。

这是什么情况?

“瑶华的床真舒适。”他还赞了一句。

夜里,电闪雷鸣下起了雨。

姜弈在原地痴痴地望着,玉子言从他身旁走过,轻嗤道,“小王爷莫要自作多情了,她这人向来如此,从不喜亏欠别人。”

想来这人是玉子言的外祖父派来保护玉子言的,却被玉子言派来救她。

云归慵懒道,“为师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做小人,给你机会,自然不会反悔。”

青叶起疑了。

果真是料事如神。

瞧他如此执着,谢瑶华叹气,“青叶虽是我的侍婢,但与我情同姐妹,她的终身大事该当由她自己做主。”

“嗯。”玉子言闷闷应了一声。

☆、22不离

安分守己也是他三年来平安无虞的原因。

四目相对,她眼底的倦意散去,一刹那的戒备闪过,眼底藏有几分初醒是的懒散懵懂。

谢重华也知此事刻不容缓,立即命车夫掉头回风月阁。

☆、20转机

玉子言递来的水她只抿了一口,而后便摇头,玉子言随手将杯子放到一旁的矮凳上,扶她躺下后依然杵在原地不动,许久凝视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渴了。”

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未来得及品尝又要经历再一次失去她的痛苦,玉子言无法接受亦无法面对这样的事。

谢重华望着谢瑶华,满眼疼惜,伸手抚上她苍白的脸颊,心中愧疚。

“有心了。”

不曾想,主子竟如此信赖五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