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青叶闻言惊愕,想要说什么时瞧见自家主子向她使眼色,她立即噤声。

“是否回去你自行决定,明日锦绣山庄之行想来不会平静,你若是不想去也……”

“他无欲无求?”谢重华有些惊讶她竟会觉得玉子言如此超凡脱俗。

“瑶儿,你是说爹娘兴许还活着!”

这种事情,想来她从未与旁人说起过,却与他说了,可见他在她心里占了特殊位置的。

谢重华本瞧他不顺眼,若他此时是解释也是无用的,谢重华甚至会觉得他的态度敷衍,怕是适得其反。

谢瑶华将要合上的眼又睁开了,虚弱开口,“我兄长他并无恶意……”

谢瑶华摇头失笑,“此事你自行与五哥说去,他若是同意,你回来便是。”

看他紧张得话也说不利索了,谢瑶华摆手让他退下。

西越王知晓谢瑶华身份,即便十九年前天辰老国师所批示的预言是假的,西越王也不会放过谢瑶华。

起初他不知风月阁里结识的瑶华姑娘与他一直挂念的‘重华’是同一人,后来记忆被封,又险些丧命于大火之中,兜兜转转他又回到她身边,记忆解封后,他甚至没有机会与她好好说话。

谢瑶华并未避开,只盯着他。

片刻,青叶便领着大夫来到离苑。

不曾想,在失望之后竟会在这样的情形下重逢。

意料之中的事,谢瑶华并不觉得意外,她一直觉得玉子言瞧着性子软,却是个心思细腻的。

穆晋摸着下巴打量了玉子言片刻,玩味笑道,“你这脸若是治不好,在七弟那里很快便会失宠的,七弟喜爱美男,你可要留个心眼儿哟,我可是听说七弟曾经与天辰来的那位小王爷……甚是要好呢。”

被人欺凌时他曾想过有朝一日必要将欺辱他之人踩在脚底,碾入尘泥,让其匍匐于脚下磕头谢罪,甚至是一直以来他的野心不止于此。

声音不大,态度却很强势。

夸赞是发自内心的,趁机与她拉近距离也是真的,他寻思着,此时牵她的手与她亲近正是好时机,应当不会挨揍。

两人费了好大劲才勉强坐起身,谢瑶华看着玉子言的右臂蹙眉。

她有事瞒着他。

两人把酒言欢,不知怎地就拥在了一起,若不是借酒壮胆,他无论如何也不敢轻薄于她。

论计谋,少有人能与他的这位‘七弟’相较,一招偷梁换柱的把戏,将计就计便将情郎带进侯府,带在身边,朝夕相对。

侯府中的下人对这一幕已经习以为常了,五公子虽痴傻了,可也是大公主亲生的,他在侯府胡闹惯了,连大公主也懒得管,只要五公子不闯祸便好。

给月白诊治过的只有老神医与青叶,而两人皆是穆知离的人,一切听她吩咐,不会擅自为月白拔针。

“重、重华……”

再三确认后,姜弈满目震惊,整个人都僵住了。

半个时辰后,青叶去离苑,将月白与她说的话尽数说给穆知离听。

穆知离但笑不语。

“先前叫你涂在脸上的药有毒,若不及时解毒,你的脸怕是以后都这副模样了。”她吓唬他。

“青影那边可是有消息传来了?”

七公子年纪轻轻便如此厉害,未雨绸缪,算无遗策,正因如此才能在这侯府站稳脚,任谁也轻视不得。

扶穆知离上马车时,月白察觉到穆知离不仅手上冰冷,面色也比平日里更加苍白。

穆知离是在他惊愕的目光中才惊觉自己做了蠢事,不着痕迹收回目光,无意瞥见房门上那道暗影,侧目对月白使了个眼色。

此等差事,护卫们自然也是羡慕,以往无人有这待遇,能随七公子同进禅房。

眼前的七公子瞧着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与那人的挺拔全然不同,七公子并不矮,但与那人高大挺拔相比,七公子的这身板显得纤弱娇小。

定安侯穆九霄得西越王看重,位高权重,乃西越的肱骨之臣,穆斐乃定安侯的嫡长子,亦是侯府的世子,自小便由安定侯亲自教导,颇有其父之风,父子俩皆得西越王倚重。

一月后。

主子这番话过于高深,青叶听得云里雾里的,性子直爽的她并未多想,微笑道,“您与玉公子交情不浅,若真有得罪之处,玉公子怕也是心甘情愿为您……”

与狼的凶狠近似。

姜弈愣了一下,将眼前这位个头与他不相上下的男子细细打量了一番。

面具遮了半张脸,但仍无法完全遮住脸上的伤疤,倒是这双眼生的极好。

这双眼似曾相识。

“我们……见过?”姜弈问。

玉子言并不理睬他,转过身打量谢瑶华,确定她安好,便护着她往回走。

姜弈觉得人前竖起一身刺的谢瑶华在这丑侍从面前会敛了刺,整个人也柔和许多。

她会对着丑侍从笑,轻声安抚,说她没事。

这份温柔在他梦里曾出现过无数次,可他从未得到过,如今她却毫不吝啬给了这丑侍从。

亦或是,这份温柔是这丑侍从独有。

怎么会……

姜弈扬声道,“七公子,你来此难道不是来找鬼医前辈的吗,只有我知他在何处。”

谢瑶华并无反应,倒是玉子言停下脚步,猛地回身看去,他正要开口,胳膊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