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头痛欲裂,喘着粗气,执着追问,“你可是重华?”

☆、07女儿身

小厮连滚带爬退了出去。

穆知离走过去,将门打开,门口站着一位身着墨色里衣的男子,身形挺拔,身量与月白相近,比穆知离要高一些。

“我……”

“世子,侯爷差人来传话,叫您去书房一趟。”

月白抿唇,指了指脖颈的位置,张了张嘴却未发出声音,满脸失落。

可有时月白却分不清,实在是因为眼前的七公子与幼年时遇到的那个小少年有太多相似之处了。

纤纤玉指,肤如白玉,宛若……

月白的目光落在上前方拿到清瘦的背影上,七公子不仅长得俊秀,手也软软的,声音也不似寻常男子的粗狂,清冷中带着丝丝柔美,就像……

而后,不等七公子多问,月白主动将书拿出翻开,指出疑惑之处。

嗓子被烟熏坏了,挣扎吐出的字眼亦含糊不清。

青叶一愣,“主子您是想让玉公子忘了您?”

后有流言传:七公子口味颇重,竟对一丑奴千依百顺……

青叶这才想起正事,正色道,“主子,月白公子最近似有不妥。”

“有何不妥?”穆知离无意识蹙眉。

青叶凑近,低声道,“先前主子您命我对他施针封住记忆,可昨日我发现他似乎是察觉了,他头上的三根金针只余两根了。”

青叶是施针之人,自然明白其中的蹊跷,金针入脑,若不是施针之人或是医术精湛之人取出,那便只有被施针之人自身运力逼出。

给月白诊治过的只有老神医与青叶,而两人皆是穆知离的人,一切听她吩咐,不会擅自为月白拔针。

眼下唯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月白自己将金针给逼出了。

强行逼针,稍有不慎性命不保,青叶知晓这月白公子对主子而言意味着什么,可不敢倏忽了。

穆知离搁下笔,坐回椅子上,只觉眉心隐隐作痛,难受得紧。

思忖良久,她终是做了决定。

“你寻个机会将余下两根金针取出,他那人瞧着是个没脾气的,实则是个钻牛角尖的极端性子,既已逼出一根,多半是猜到了,只是无法肯定与我有关。“

若已确认是她,早来她面前胡闹一通了。

然而,除了她,目前为止大概也无人知晓月白的有多聪明。

青叶前脚离开,后脚便有小厮来传穆九霄的话,叫穆知离去前厅会客。

时隔半月再次见到姜弈,穆知离仍旧是冷淡模样,寡言少语,若无必要从不主动开口。

生疏客套,却又不失礼数。

她这样,穆九霄甚是满意,将姜弈对她的邀约接了过来。

“小王爷远道而来是贵客,只是知离这孩子身子骨不争气,近日又旧疾复发需卧床静养,恐无法作陪了,不如让老三、陪小王爷在陵城逛逛,老三虽整日里不务正业,但对陵城却是最熟悉的,定会让小王爷满意的。”

姜弈看了穆知离一眼,她默不作声,顿时面露失望。

“多谢侯爷美意,我与七公子投缘,便只想与七公子同行游玩,若七公子实在不便,我便不强人所难了。”

姜弈直接拂了穆九霄的意。

穆九霄被拂了面子,心中不悦,面上却丝毫不显,笑道,“小王爷快人快语乃真性情。”

两人你来我往,客套聊着,姜弈在侯府待了一个多时辰,期间穆九霄应付了半个时辰,而后便交由穆斐应付,穆知离全程陪同,却很少开口。

待姜弈离去,穆知离被穆九霄叫去书房。

“你与小王爷是旧识,此番他定是认出你了,此人年纪轻轻却极为难缠,你可有应对之策?”

穆知离不解,“非亲非故,又无深交,何须什么应对之策?”

穆九霄一噎,仔细寻思了一下,觉得是她说的这个理,怒气顿消,摆手道,“是为父多虑了,你早些回屋歇息,近几日便安心在府中休养。”

“知离明白。”

穆知离拱手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但她知道身后跟随着一道凌厉的目光。

穆九霄可不像穆斐那般容易对付,有野心也有城府,老谋深算,她需得小心应付。

回离苑的途中,她碰上了慌不择路逃窜的穆晋,一见到她,穆晋便如同救星,慌忙躲到她身后。

“七哥哥,青叶很凶,方才不仅打我的脸,还用脚踹我的肚子……”穆晋一脸委屈地告状,再配上无辜才痴傻的语气,着实令人同情。

穆知离无奈又好笑,“若不是你招惹青叶又岂会挨揍,她憋了这许久才对你拳脚相向已实属不易,定是你又惹她了才会挨揍的。”

这侯府里哪有一个省油的灯,穆晋扮猪吃老虎,与青叶玩闹,只要不是太过,穆知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未瞧见。

穆晋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