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丹阳子,丹阳子也发觉她在看自己,拱手道:“赵家主,许致淳今天必须得死,您就算看他被欺负,心软了,也该知道他以后活着的危害,死的人可不会少。”

众人难免想到百年前许铎逃亲的事,不免微妙了些。当年赵家危急,许家让赵鸾沅嫁入许家,旁余事都会帮她解决,等她生下孩子后,也可送回赵家。

赵鸾沅没时间想那么多,她的速度极快,等她再次赶到谢家之时,谢家的上空积了片厚重的乌云,混在淡亮的天色中。

……

平日一点就开窍的人,在这方面同她如出一辙……是她的错,纵使这孩子再小,也不当容许他太过亲近。

当雪停了下来,天依旧是冷的,高树的枝杈被压弯,院中也种了几株红梅,暗暗的淡香四溢。

“你怎么会突然提起她?”许致淳察觉她在想事情,“和你兄长有关?我没听她说过这种事情,她也不会说多余的话。”

他的话像无趣的闲聊,但句句都带针。

女主从没接触过那方面的事,kiss在她眼里可能都比那些事过分些

地上有厚厚的积雪,枝杈被压得弯下来,修真者运转灵力便可抵御寒冷,赵鸾沅身子差,要多加些衣服。

许致淳铺开床榻上的锦被,回头问:“我今日专门用了些灵力,怎么样?以前没试过。”

她和他说:“你父亲性子很随和,同谁都合得来,你不必因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有别的想法,那件事怪不得他。”

许昼冷道:“兄长从前要娶你过门,欣喜异常,我不知道那女人来自何处,她配不得兄长。”

但私下说些小话的事却也曾发生过,譬如侍女们对许致淳在赵家久居一事颇为不满,当年退亲一事还有人经历过。让侍女说赵鸾沅,她们不敢,便只能说几句许致淳和他母亲。

危长老不太喜欢许致淳,便没和他多说话,转头和赵鸾沅道:“猜到家主是有事绊住了,所以直接来了这里。”

缱|绻轻纱幔帐透进微亮的光芒,依稀看得见少年不算单薄的人影下,有个女人。

赵鸾沅纤手端起药,拿勺搅了搅:“丹阳子替他管事,性情耿直,又不喜欢他太过儿女情长,日后会多管着他,你再问一句今年灵草议价,他会降下一些。”

医女没注意他的模样,她在旁边近不了赵鸾沅身,没法扶人去歇息,只能先道:“方才吃过药,暂时不用。家主需要休息,不能过多打扰,公子让她一个人歇会儿。”

大厅上位坐着赵鸾沅,她正垂眸喝药,柔细的指尖轻轻握白勺,瓷色药碗中荡起微漾的波纹,涟漪泛起,大阁主坐在大厅左位。

赵氏一族有个惯例,每十年会办一次秘境比试,选十名年轻有为的弟子相较,为期一月。

百年之前,许家和赵家现任家主赵鸾沅曾有过一次联姻,因故断交。如今因商议魔族重现一事,关系稍有缓和。

“姑姑身子怎么查到这种地步?”赵绮南俯身下来用袖子帮她擦额头上的汗,握住她的手给她输灵力,“你早该见我。”

赵鸾沅身上单薄的里衣被汗湿,连额角都头发也沾了汗水。

“在蘅岚山查到了什么?”

她的声音很轻,但赵绮南的灵力让她异样的暖和,这一年来都少有这样暖到心窝般的热意,让她脑子都转不过来。

赵绮南擦掉她颈间的冷汗,“我觉得里面可能是陆家主在陷害。”

赵鸾沅觉得赵绮南好像在很远说话,却又好像是贴着她耳朵,他的灵力很暖和,暖和到让她有些怀念,脑子热烘烘,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要是有嫌疑……便继续往下查吧。”

“正派人查。”

她对赵绮南没有戒心,甚至比许致淳还要信任,因为他们同出一脉。

阴体阴气盛,对阳性的东西很容易产生感觉。赵绮南的声音真的很近,她甚至能嗅到他身上的熏香。

当赵绮南灵力撤去的时候,赵鸾沅无意识拉住他的手。

赵绮南便没走。

所有的一切发生在莫名之中,赵鸾沅受折磨已久,脑子忽然失去了基本的理智,如逢甘霖,可怕的是赵绮南没有拒绝。

床榻上传来细微的声响,男女无意识的拥吻,解衣,屋内的榆木灯在刹那间全熄灭了,地上杂乱摆放的鞋好像在昭示什么。

床摇出嘎吱的响声。

强势的释放给赵鸾沅带来奇怪酣|畅,她哭得快要打嗝,秀气的脚趾蜷|缩了一次又一次,无数次的唇齿相碰让她头脑炸裂。和许致淳给她的感觉不太一样,那孩子是温和的。

他喊她姑姑,叫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饶是赵鸾沅见过比这还大的风雨,也在刹那间失了头脑。

这等大事,会遭天打雷劈,让她如何有脸……如何有脸!

赵绮南背对着赵鸾沅,已经在穿靴,他好像也知道他们这样是不对的,沉默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乱,伦

1v1

第31章

室内沉默了好久,直到赵绮南把衣服都穿好,他们都没开口说任何一句话。

“以后不要再过来。”赵鸾沅攥住锦被,开了口,“这事谁也不能说,知道吗?”

她深呼了口气,片刻的心乱之后,冷静下来。这种违逆人伦的大逆不道,别说传出去,就连大阁主知道了,恐怕都会说她一顿。

赵绮南直直站在她面前,像知错了样。

昨天是赵鸾沅被他身上的阳气吸引,先搂的他,但主导权在他那里。他应该直接推开她,而不是慢慢低下头,回抱她,开启荒唐的一夜。

赵鸾沅说:“你先回去吧,以后不用再费心和我传信,做好你该做的便可,大阁主他们不会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