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百年之久,正如外人不知当年许铎为何会退婚逃婚,赵陵桓失踪的内情也无从追查。

许致淳仿佛没听见他刚才的话,他的劲腰挺直,周身淡然,一袭白衫衬出少年高大身材,言语中不卑不亢,只道:“赵姐姐平日对我极好,不劳你费心。我在赵家十几年,许二少爷这时要我回去,怕不是那么简单的。”

赵鸾沅捂唇咳了一声,道:“你若是想出去逛逛,带上侍卫。”

她在舆架上也不是时时有事,闲时陪许致淳躺了一会儿。他一直都很喜欢在她怀里睡觉,睡姿又不安稳,衣服被他蹭乱了,便直接换了一件。

等赵鸾沅再次出来的时候,她的面容比往常多了几分血色,艳了些许。

他的手松开了,没想到他们会有联系。许致淳身体慢慢站直,嘴抿成一条薄线。

赵鸾沅等了一个时辰,许昼才手捧着木匣,姗姗来迟。他一身黑衣衬出高挺的身形,他的步伐稳重,肃杀之气凛然。

许致淳有怪癖,不像别人样要什么贵重的好东西,但很喜欢收集有关她的小东西。

赵鸾沅身子纤直,白衣胜松软的雪,熟稔同危长老道:“致淳这几天要照顾我,来时误了时间,长老莫怪。”

许致淳相貌俊俏,薄薄的一层肌肉附在匀质的骨架上,宽肩窄腰,浑身都是年轻的力量,喷薄而发。

她三天两头不着家,许多时候都在外边,哪有什么时间谈这些?

赵鸾沅瘫|软的身子倒在他怀里喘|气,被许致淳单手护住,沾血的茶杯放在一旁。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会很信bt男主,真的

是篇短文,作者无逻辑,1v1双处,更新时间不稳,架空历史勿要考据,低修文,作者一贯风格,个人爱好,注意避让。

第1章

纵使药物再珍贵,但机会难得。

她手中的笔轻沾墨,赵鸾沅打算给赵绮南身边的人写了一封信,让他们照看好赵绮南。这种时候,赵绮南自然不能出事。

赵家人丁稀少,只有他一个嫡出,他膝下要是没人无人,万一哪天真出了意外,赵鸾沅不可能让庶出的作为备选,还是得提前为他相看别家女儿。

赵鸾沅的笔忽然顿了顿,突然想起了许致淳,她的手忽然一抖,笔上的墨汁掉落在纸上。

许致淳虽是性子胡闹些,但要定亲成婚,这年纪倒也刚好,只是他……太过单纯任性了些。

赵鸾沅把笔放在砚台边,换了张干净的白纸。

外边的医女轻推开门,端药进来,她把药汤从红布托盘中拿下来,放在书案上,劝道:“家主许久未歇息,对身子是不好的。”

赵鸾沅摇头道:“我身子还好,致淳在睡觉,昨天大概没怎么睡,别吵到他,你先下去吧。”

医女应是,正要离开时,突然想起什么,又道:“您昨天问我的事……”

“我知道了,”赵鸾沅开口,她沉默了一会儿,“不用再提起。”

医女有些弄不懂她的意思,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没敢问,只得退下去。

书房的门轻轻掩上,麻纸透进淡淡的光亮,书案上摆的文书很多,按事情大小放置不同,精致小巧的玉石盆景摆放一旁。

赵鸾沅垂眸喝药,嘴唇软泽,纤白的手把药碗放在案桌上,发出一声很轻的响声。她抬手翻开文书,事还有很多,容不得她抽出那么多心思想些没用的事。

等许致淳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外面又开始飘起了小雪。屋子暖洋洋,没有寒气钻进来,许致淳也没什么感觉,少年身体本来就热乎。

许致淳侧躺在榻上,他把身上的绒毯夹在双腿中,抬头看着赵鸾沅道:“姐姐还在做事?你一天一夜都没休息了。”

“醒了?”赵鸾沅刚看完一本文书,抬手轻放在一旁,转头看了屏风,“醒了就自己在府里走走,我现在抽不开身。”

许致淳懒洋洋道:“你过来躺会儿。”

赵鸾沅轻轻揉揉自己的手腕,细肩微酸,她没觉得累,又拿起本文书,只道:“不必。”

“陪我聊会天,反正不耽误时间。”许致淳枕着自己结实的手臂,透过屏风看她窈窕的身影,“你身子不好,一天天下去,迟早会出事,找人帮你不就行了,让赵绮南回来后帮你做事,不能总惯着他。”

“你倒是敢说。”赵鸾沅道,“绮南知道了,又该和你吵一顿。”

他才是最被赵鸾沅惯着的人。

许致淳怀里还揣着木雕,打哈欠道:“你一直都在惯他,我又不是说假话。”

他这话不大,说得也不清楚,但赵鸾沅知道他一时半会歇停不了,便放下手中的东西,微转过头问:“想聊什么?”

许致淳坐了起来,手臂随意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同她道:“我方才梦见你了,热出我一身汗,黏糊糊地难受,你晚上要出去的话,陪我先洗个澡,要不然我怎么见人?”

他是打定了主意今晚要跟着她。

……

赵鸾沅自不可能抽出时间去陪他沐浴,许致淳也只是随便说说,自己施了个术法。

他没打扰赵鸾沅太久,没过一会儿就自己找了张小几,盘坐在屏风里刻东西。檀香木的味道浅淡,刻刀下有碎屑,声响细微。

许致淳对新东西感兴趣,赵鸾沅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这种稀奇古怪的事。

他没有新手断断续续的生疏,声音倒没多大的影响,想必私下练过不少次。刚才赵鸾沅虽没多说,但他也知道被发现了,这才不避讳她。

有侍卫进来传信,屏风后的声音随之停了下来,侍卫道:“陆家主邀您一见。”

赵鸾沅早有准备,微微颔首,站起身来要出去时,脚步又一顿,让侍卫先下去。

她腰间银铃轻轻响动,对许致淳说:“回去等我,不能跟着。”

许致淳走了出来,他手背在后面,又当做什么都没听见,只上下看她一眼,道:“原来你是去见他,难怪我那天怎么问你也不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