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美。”

“你怎么在这?”苏裕问,并不觉得一起床看见秀叔能高兴的起来。她以为秀叔在她家待了一晚,说不定还趁她睡死的时候毛手毛脚,想着想着就掀开被子,她需要看看自己的衣冠可还整齐。

“你站都不能站稳,有力气自己脱吗?”秀叔微愠地说,严厉的声音成功制止了苏裕的各种拳打脚踢,转而改为用力地揪住自己的裤腰。

“我……不知道……”苏裕不知道这个老男人是如何厚着脸皮问她这些问题的,反正她实在不好意思答。

“有好好收拾厨房吗?”

“不要不要,好丢脸的……”

其实嬴秀也记不清自己是在哪个确切的时间地点事件里在意起这个小新人的。

她想起考前时候的画班老师常常骂的一句话:“你觉得像,我觉得像了吗?你认为对,他认为对了么?”主旨就是不能用一个角度阅人,因为一般情况下,他自认为的自己跟你认为的他是有很大出入的。

苏裕见到秀叔更头疼了,于是朝妇人鞠了一躬——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鞠躬——随后极其尴尬地走了。关门前听到赢夫人含怒的声音,冲着秀叔说:“她还是个孩子……”

“还没……”

“噔叮咚。”

“到时可不能穿平时的工装裤噢,牛仔裤也不行!”秀叔一本正经的说。

“………………”

“想你今天忙坏了,会不会没精力吃饭,就问问想不想吃宵夜呗。”

秀叔微微一笑,把茶喝完,随后给自己和苏裕斟满。

秀叔依然淡定堵在门口,苏裕急得跳脚,奈何天大地大,上司最大,总不能掀开上司出门去,于是她双手合十,眼神真挚地盯着上司。

秀叔很尽责,带着她,参观完工作室就去摸器材,顺便也去摄影棚观摩,大小事物都会详细地教,苏裕记不住的他会说两遍,最后再提问一遍。基本的工作流程都介绍了,剩下一些细枝末节,索索碎碎的东西,不可能都提到,只能在每天工作中一点点学习了。

赢秀更加郁闷了。

某天公司的老板单独找他出去吃饭喝酒,灌了半天水,总算扯到主题上来,老板准备给他放假,因为担心他会把刚招进来的一批新人们吓跑,嬴秀哭笑不得。

今晚也一样,老板带着几个老朋友来找他喝酒散心,喝至微醺便散了酒席,各自回家了。

嬴秀沿着自家公寓旁的小湖走,走了大半圈,酒意散去,便驾车回苏裕的公寓,那里现在是赢秀的地盘。

房间还是没有亮灯。

每次到楼下他都会抬头看一眼,快成了习惯了。

嬴秀掏钥匙开门,发现房门没有上锁,愣了愣,随即心跳加快,呼吸变的急促。

他怀着欣喜打开房门,首先看见落在门廊的一双旧马丁靴,其次是随意丢在过道上的大包小包,最后是那张小床上隆起的一团。

他越过重重行李来到她床边,月光下,她的肌肤泛着清雅的冷色,她的秀发随意铺散在枕边,她的眉头紧皱,红唇抿成一条直线,她的睫毛微微颤抖,她的鼻翼轻轻煽动,仿佛做梦都还困顿在糟心的剧组里费尽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