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在他眼中,空镜门不过一个不入流的门派,只要行得正坐得稳,她们并无可乘之机。青竹令不是寻常之物,按理来说应是门主亲自保管,怎么会在夏夫人的手中?

“草民拜见大长公主,大长公主千岁千千岁。”

她的笑戛然而止,眼神像一把利刀看向镇国公,“狄郎,您真的爱我吗?当年你明明说过要娶我的,你骗了我的身子…你明明知道除了你我谁也不能嫁,你却在知道我不能生孩子后另娶她人。您知不知道,姓夏的嫌我不是处子之身,他是如何折磨我的。我不杀他,难道还等着他弄死我吗?我不能生孩子,所以你就和别的女人生儿育女。你说我能不恨你吗?”

“你胡说!”

开山王妃摇摇欲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芝兰,上次重锦和问琴…欢欢也被人下药,那事是你做的?”

不是她嫌弃春氏的出身,而是春氏昨天的行为表明根本不拿她当女儿看。她完全有理由怀疑,当年的事情春氏是知情的。

开山王妃不是无知妇人,闻言心里一人咯噔,下意识看了一眼蔡妈妈。那时候蔡妈妈是她身边的大丫头,准备点心的事情都是蔡妈妈安排的。

王府前院书房的门紧闭,门外守着开山王的亲随。

“哦。无意间哪,好一个无意间。你说事情怎么就那么巧,她一个东阳城来的妇人,她不去找一度春里的老朋友,怎么就无意间碰到你了呢?”

镇国公惊得心都在抖,没想到露珠当年竟然还生了一个女儿,而这个女儿这些年就一直养在王府,差点成了他的儿媳妇。如果没有真假郡主的事,那么…

嬴帝话音一落,一个妇人被带上前来。

那种神无关权力,并非所有的权力都是通天眼,能看尽世间隐藏的一切,甚至能看清一个人的来历。

“我刚才想通了一件事。”

门“嘭”一声被关上。

她很怀疑,吃了那药他还能睡得着。她不知道的是,前世里他身居高位权势诱人,总有不怕死的女人铤而走险。误中欢药的事情时有发生,从最开始的强行压制到后面的淡然处之。从不小中招到后面的光闻气味就能辨出是哪一种欢药,这样的事情他早已习以为常。且这药不是那等下作之药,除了让人体力暴增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他自信能压制得住。

“既然不是,那你赶紧进来睡觉吧,我保证安分睡觉不乱动。我睡相好不打呼噜不磨牙。你放心,我做人有底线,半夜绝对不会把你怎么样。”

“老前辈,你说什么不行?”颜欢欢听到后面那句,随意地问着。

“…不好,我又泄露天机了。你看看,我为了你们都不怕天谴,你可不能辜负我的一片苦心。所谓选日不如撞日,我看今晚就是良辰吉日,适宜得很哪。”

颜欢欢心道,这个老前辈果真是个老江湖。她就不信没有他的同意,王府的下人敢放夏夫人进来。很显然,刚才他们之间的对话老前辈肯定都知道,关于自己是空镜门的人也尽数了解。

颜欢欢看着她,“陛下是封我为大长公主不错,但这与你恐怕没有半点关系。”

他们一走,应王立马喜笑颜开,“欢丫头,再叫一声父王来听听。”

镇国公皱起眉头,镇国公夫人眼神凌厉。这样的话,但凡是露出一丝风声,那都是杀身之祸。夫妻二人看向姜淮,示意姜淮说点什么。

应王很满意他们的识趣,抚着白须对嬴帝道:“我的女儿,怎么着得封个公主,她以前的封号就不错,别改了。”

仲庭一直默默,重生之后还真是意外不断。前世里没有的事情和人,一样样地冒出来,他倒是很想知道这一世还什么不同。

老乞丐嘿嘿一笑,“小丫头,这下你信了吧,我可没有吹牛,我是真有来头。”

那掌柜何等精明之人,求救的眼神看过来,想让开山王夫妇出面。毕竟颜欢欢曾是王府的郡主,这也是他刚才给颜欢欢留面子的原因。

这样的回答让周北很无力。

那她就放心了。

老乞丐似乎是来了精神,一手撩发,“嘿嘿,当年…我可是如雷贯耳的大人物,多少姑娘仰慕我,争着投怀送抱。什么小香香啊小芳芳啊,对我别提有多好了。可惜啊…她们都死了,我活得太久了…”

仲庭冷冷出声:“我们的事,不用夏夫人操心。”

颜欢欢的话让开山王妃心如刀割,只觉自己的一颗心被人割成了无数片,每一片都鲜血直流痛不欲生。

开山王妃笑道:“我原本还想多留欢欢住两日,既然仲公子来接人,我自是不好再留她。仲公子且去前院先等着,等她收拾好了我就让她同你家去。”

她急了,一把扯住他的衣服,“夫君,你不能走。这里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你不能这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