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阎大掌柜的本事,在整个西帮,也是没人比的了的!但是你的毛病,就是心胸狭窄了些,总想把人一棍子打死,奸商、奸商,都说无商不奸,其实,商人更应该胸襟广大,你看过几个富甲天下的大商人是靠偷奸耍滑起的家?富贵险中求,这话不假,当年我那么大笔的银子借给了西征的大军,那不是弄险是什么?可是富贵更应该在和中来求,这次庄虎臣能平安过了你们联手打压这一关,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个和字!让出一些份子,换来个汇通天下,这买卖做的好值啊!这样的人,不好好结交一下,做个朋友,难道非成了敌人,弄的两败俱伤才好吗?”

庄虎臣微微一笑道:“今天,人家指名道姓的请你和我两人人,你不去,也太失礼了吧?”

庄虎臣莫名的激动,心跳的“砰砰”响,勉强压抑着心情,故做平淡道:“你们争什么啊?我是到娘子关军前押运粮草的,又不是去打仗的,再说了,那洋兵就那么好打的?要是那么容易,洋人能打进了北京城?都在家安生点,我把粮饷押过去,就回来了,铺子里的生意才是要紧的!”

陈铁蛋嬉皮笑脸道:“汤大人,人家都说鸽子炖汤最好喝,我还没喝过``````”

慈禧看他的想哭还怕失仪,强压着眼泪,声音都有些哽咽,样子着实的凄惨,多少也有些不忍,抬了抬手道:“好了,我也没怪罪你,起来吧。”

冰儿急忙朝地上啐了几口“呸、呸、呸”,连忙拿细瓷盏倒了杯清茶,递给楚颦儿道:“快别说这不吉利的话,喝口水,漱漱,赶紧吐了!”

“法兰西和意大利、西班牙基本上是信奉天主教的,比如你保护过的雷纳神甫就是天主教的神甫。而俄罗斯是信奉东正教的,美利坚是清教徒的国家~~~~~”容龄耐心的解释着。

陈铁蛋一脸的不服气,悻悻的走了。

“就是,就是~~~~~~~你不说个名目,兄弟心里打鼓啊!”

“我说,魏观察,今天这个赵东家请我们来吃饭,是个什么意思?”一个五短身材圆胖脸的中年人问道。

“怕不好说,我是觉得悬,怕不是鸿门宴吧?”张师爷边踱步边摇头道。

庄虎臣这才回过神,尴尬笑道:“杏城兄取笑了!”

再这样下去,用不了三个月,自己手里的那点私房,全贴干了也不够。这贾大掌柜也够没用的,好象当年看《乔家大院》的时候,他是个满厉害的人物啊。穿越以来,好不容易收了这么一个牛人,怎么这些牛人到了自己手里就成了废柴了?难道是自己这里的风水有问题?橘生淮南为橘,生淮北为枳。烦呐!钱多活活愁死个人!

本来这几年就因为捐官和谋缺,弄的原本还算殷实的家已经是没剩下几个钱了。现在又腆着脸走御膳房总管太监张顺的门子,攀了同乡。这下子更是搞的河干海落,今天连贺礼都是搜干了荷包,又当了老婆的一根金簪子才凑了六两银子。万一这庄粮台脸一抹,不买这个帐,那自己只能把那群心爱的鸽子煮了祭五脏庙,一家子可真是要断了炊啦。

毛脸看着那个一脸烟容叫二蛋的人,然后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只脚踩到了椅子上,对着满桌人道:“哎,哎,我给大家讲个笑话啊!瞎子公公和哑巴儿媳妇的故事,大家听不听?”

“我们百川通也是这个主张!”

“大人,宫里来人了!”李贵匆忙跑进来。

阎维藩又是一乐,呵呵一笑,自顾自的抽烟不做声了。

少东家,乔映霞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叫法,他宁可别人叫他的名字。东家前面加上少字,那不是和皇帝前面加个儿字,夫人前面加个如字一样讨厌吗?乔家上下眼睛里只有老东家,他这个少东家算什么?刘备在幕后坐镇,诸葛亮前台掌着权,那刘禅他能干什么?只能是个昏庸了!头上压着爷爷和这阎大掌柜两座大山,难受啊!

庄虎臣笑盈盈道:“大掌柜我已经找好了,就是那天咱们在酒馆里遇见的贾继英~~~~~~~你老人家是东家,人家挣钱,你管收就好了。”

阎维藩一拱手,单刀直入道:“大人,我山西各地的商贾,生意遍大清,就是朝鲜、俄罗斯也有咱们的分号,总号基本上都在‘祁、太、平’,现在朝廷把这三地进出的路都断了,三晋之地千百商贾断了生计,天下财货不通,恐怕是要出乱子的~~~~~~~小人恳请钦差总办大人恩典,撤了路卡,给山西百姓一条生路,我山西钱庄、票号、商栈都感激大人的再生之德!”

自己就靠着每人一天一两银子,棚目、哨长加倍,再加上扯着荣禄的虎皮当大旗,才算是降伏住了这些甘肃绿营和武卫前军的大爷。

广盛镖局的二镖头冲天炮吕啸天挥手示意车队停住,然后摘镫离鞍一片腿轻巧的从乌骓马上跳了下来,走到哨卡前,抱拳拱手:“总爷,咱们是广盛的镖趟子,给复盛公押点皮货、土产到河南,您高高手,让兄弟们过去!”

庄虎臣拿起一个画着飞鹰的铁听,抽出一支奥匈牙帝国产的“尼尔”香烟,在鼻子上面陶醉的闻了一下,熟练的叼到嘴里,陈铁蛋凑趣的划着了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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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难,朝廷现在只是一时短了头寸,当兵的闹饷在即~~~~~~两宫急在一时,一个钱庄要保持正常的运转,没有个四、五十万的银子那是不成的,大人即使凑到这笔钱,那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等朝廷的税收解到行在的时候,那一切都迟了。”

“西帮商人俭省,讲究是千金之家,食不兼味,一顿饭荤菜超过两个,老人就要骂败家子儿了!”赵驭德道。

院子的另外一边,大阿哥溥儁边唱边用手提溜了一下裤腰带,挥舞着一把雁翎腰刀,正用他变声期特有的憨哑的嗓音唱着《定军山》。

楚颦儿抹着眼泪,轻叹一声道:“纵然他不是薛蟠那样的色中饿鬼,也不过是个功名利禄熏了心的俗物罢了!这世间宝玉这样知情识趣的男人哪里还有?就是《西厢记》里张生这样的男子,也是不多见的~~~~~~~女儿家如果有这样的相公,就是跟他提了篮子讨饭,那也是心甘的!”

“他说,岑春煊带着五千甘肃绿营跑到了北京勤王,结果到了北京得知两宫西巡,又带着骑兵追上了圣驾,另外,吴永也接了驾,现在做了行在的粮台会办~~~~~”

“放屁!老夫就是康党!你李准来拿我好了!”李鸿章勃然大怒,眼睛里精芒四射,刚才那和蔼可亲的表情立时荡然无存。

“李镖头,您认识大刀王五吗?会友镖局的大刀王五,使一把一百多斤的大刀的那个?”庄虎臣想起了自己心里的偶像。

崔玉贵白了他一眼:“这个咱家怎么知道!~~~是该你问的吗?没规矩的东西!看你的造化了!庄大人,你进来吧,太后也叫你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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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哥有福气,这次能护卫两宫,擎天保驾的头功是谁也没不过去,前程那是不可限量~~~~~~~~~怪不得神拳的人拿你们没办法,原来你是庄毕家的小子,将门虎子啊!连个管家都穿了武功褂子,好嘛,你那庄子整个一个兵营!~~~~~~~当年你爹庄毕跟着刘省三进京的时候,咱也见过,说起来也算是相识,论起来,你还得叫我一声老叔!”

“哦呦!我的佛祖、菩萨!好险啊!”李莲英听的脸色发青,脸上淌汗。

黄莲圣母端坐在肩辇上缓缓前行,众团民表情坚毅肃穆的尾随而来。

“现在派人疏散村民还来得及不?”

锣鼓、唢呐伴着不要钱的法螺响彻云霄。

“哎?怎么被打躺了这么多?不是都贴了符了吗?大师兄不是说把他们的洋枪都给闭了吗?”一个直隶口音的年轻人疑惑道。

须臾,两个童子都站了起来,表情肃然。高个童子傲然道:“本仙蓝采和是也!今天奉九重天玉皇大帝之命,下界擒拿乱我中华的洋毛子!”

“少爷,不好了!”男孩并不理会管家的话。

前面三米处,那个脸色发白的高个丫鬟还在看着自己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似乎不相信自己轻轻的一掌,就能把个大男人打晕了过去。不过庄虎臣的眼睛却不由自主的首先落在她旁边的小姐模样的女孩身上。十五、六岁的年纪,不施粉黛,素面朝天的青春逼人的脸庞。月白色的小坎,天青色的竹布裙,刀削似的肩,柔软的腰肢,个子不算高,脸也是小小的,肌肤胜雪,淡淡的柳叶细眉,眼波如春水般灵动,纯净如湖水的眼睛让人觉得这是个几乎透明的人,她的一切都写在脸上,你根本就不需要猜测她的想法。她好象是春天的阳光,让百丈坚冰也化为潺潺的柔水,涤荡掉心里的污秽。只是现在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鹿般惴惴不安的表情让人心痛。她旁边站着的那个个子高高的女孩,看起来有一米七出头了,按照清朝的标准,大概是五尺三、四了,比一般男人都不算矮了,现在已经回过了神,气哼哼的瞅着他,两个拳头攥的紧紧,一横身挡在身材娇小的女孩身前。

“猴崽子们,胡咧咧什么呢?不想活了?”一个不男不女阴恻恻的声音压低声音骂道。

“你别管了,按我说的做!”庄虎臣手一摆,斩钉截铁道。

两个穿着肥大的黑色旧土布褂子的年轻女人,哆哆嗦嗦的想往坐她们身后的那个瘦弱、苍白的男子怀里钻,但是那个男人毫不客气的把她们推开了,只是两眼直勾勾的看着那个骑在雪青马上手持火铳的年轻人。

“那个英国人怎么说?说她哪里漂亮?”容龄睁大了双眼急等着听下文。

庄虎臣微笑着看着她,一语双关道:“哪里都漂亮!”

满屋子人都是哄堂大笑,只有容龄脸上泛起了红云,晚霞满天。

窗子外传来一个女人恨恨的声音:“不要脸!”声音象是从牙缝里生生挤出来的,一字一顿。

庄虎臣忙往窗外张望,只看见一个高高的身影一扭一扭的走了,长长的辫子随着腰肢的摆动甩来甩去,从背影也能看得真切,那是楚颦儿的贴身丫鬟冰儿。

这下,还不知道她该怎么和自己那个半拉子老婆嚼舌头呢!哎,我的光辉形象在她那里这回是彻底完了。

女人啊,好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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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话:真不好意思,又厚颜无耻的来求票了,可是没办法啊!推荐和收藏要是上不去的话,那编辑是不可能给好推荐的!各位读者大大,有票就砸啊!再多俺也不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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