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虎臣拿着柄老式的单筒望远镜也看得入神,拧着筒镜,调了半天焦距,勉强可以看见面目。心思复杂的啐了一口。这个女人不寻常啊#轰然看不真切,但是感觉长的应该不错,表情虽然略显浮夸,但是气质还算可以,重要的是就连装b都能装的这么有味道!这么好的演技,到自己原来的那个时代,拿个小金人应该问题不大吧,如果到了二十一世纪,有她在,那个耍轮子的神棍还有得混吗?说话口气也够大,连平身都用上了!当自己是慈禧了?

“呸、呸、呸,快吐口唾沫,别死呀活呀的,说这些不吉利话~~~~~我好歹是大红花轿正门抬进来的,堂没拜就揭了盖头,抛头露面的算哪家的规矩?”

“少爷,我带几个人去弄两杆回来,这么好的枪让他们糟践了,怪可惜的!”陈铁蛋还是那种混不吝的嘴脸。

“乖乖,一百两啊!能买好几亩的好田呢#豪了也值了!”自古财帛动人心,重赏还没有勇夫那是因为赏得还不够重。

庄虎臣看着下面蚂蚁般的人群,心跳加速,血液往头上冲,再看看自己身边的人几乎各个都是两条腿膘着劲的打哆嗦,心里也是一凛:“乖乖,这人也太多了!不过,他们到底是来打仗的,还是来唱戏的!”

吹鼓手“呜哩哇啦”的奏着响器,黄罗伞、金瓜、玉斧开道,五鹤朝天的凤辇花轿缓缓而来。小厮们又点燃了鞭炮、号铳,爆响声和唢呐等响器的声音混杂着人们的欢笑,仿佛是一个盛大的节日。

离开了那个租住了三年的房子,收拾了简单的行装,一张机票把他带到了瑞士第二大的城市巴塞尔,这个瑞士、法国、德国交界的城市以其美丽、散漫、精致而闻名世界。

“我父母都已经仙逝了~~~”想起那个世界母亲的唠叨和父亲严厉的教导,庄虎臣的心里撕裂了一般的疼痛。

“小伙子,你是哪里人啊!”老女人换了腔调,表情慈祥的就象个临邻家的老奶奶。

“赵叔,你先回去,我心里憋闷的慌!”

“算了吧,还是把村里那几个土郎中叫来吧”庄虎臣眼看好心当了驴肝肺。

“少爷,你别管了,这里交给我了,你去瞧瞧少奶奶吧,她看来是吓着了”赵管家提醒道。

内堂里的红帐子高高挑起,大红的喜字墨迹未干,不用问也知道这是庄虎臣的洞房。

“楚颦儿,你没事儿吧?”庄虎臣做贼心虚的蹑手蹑脚走了进来,轻声对坐在床沿上,瑟瑟发抖的新娘子说道。

新娘子神经质的跳了起来:“你出去!出去!”声音都有些嘶哑。

庄虎臣好容易鼓起胆子走进来,结果见面就被人撵,走吧心有不甘,不走又不知道说些什么,进退不得,苦着脸傻站着。

“庄少爷,小姐叫你出去!”皮肤微黑,眉如墨染般浓烈,眼睛大大,个子高高的贴身丫鬟冰儿脸色沉得滴水。

“今天幸亏你了,要不是你那一枪,我就没命和你在这说话了,~~咱们已经是夫妻了,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庄虎臣陪着笑死皮赖脸的絮叨。

“堂没拜完,咱们还不算是夫妻呢!你出不出去?你不出去,我出去”楚颦儿语气平静中带着坚决。

庄虎臣一跺脚:“好,我走!”走不两步,回头道:“你照顾好我媳妇,不,照顾好你家小姐!”说罢,垂头丧气的走出内堂,嘴里还在嘟囔:“我这是前辈子造的什么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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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呦!我的佛祖、菩萨!好险啊!”李莲英听的脸色发青,脸上淌汗。

慈禧脸色阴沉,皱着眉头:“看来,这刀枪不入还是有的,只是义和团里大部分的功夫还没练到家!挡不了枪子!”

“你懂什么啊!那都是天桥变戏法的把势!”陈铁蛋不客气的打击了她。

崔玉贵脸色一变:“你这奴才也大胆了!”

慈禧斜乜了他一眼,他立刻象针扎了般退后。

“少爷那一枪根本就没打着她,她手里的弹头是早就藏好了的,到时候从手里拿出来,把我们都给唬住了!要真的刀枪不入,少奶奶能一枪就把她打个窟窿?”

“那后来呢?”隆裕听得起劲,连忙追问。

“后来啊,我家少爷一枪把那个鸟毛大师兄打了个对穿,那个什么黄连、三七圣母就带着那伙子拳匪屁滚尿流的跑了,这一仗,光打死的拳匪就有三、四百,~~~~~~~~~~~~别说,那个圣母长的还真俊俏,和画里人似的!比少奶奶还好看些!”

“黄连、三七,还党参呢!红灯照是开药铺的啊?”瑾妃笑的肿大的脖子直抖。

“混小子,敢编排少奶奶,仔细你的皮!”赵管家作势要打。

陈铁蛋也不怕他,呵呵傻笑着躲到庄虎臣的身后。

陈铁蛋说的轻松简单,但是庄虎臣的心里却压着泰山石敢当的沉重。

黄莲圣母和那个大师兄是带着一众义和团退了,可是,临走时,她高声对着寨墙上的庄虎臣叫道:“我会回来找你的!”还是把庄虎臣吓的汗毛竖立,这样的奶奶还是再也不见的好,玫瑰越漂亮刺越多。现在只要一想起了她,那句:“我会回来找你的!”就旱天滚雷般在脑子里反复的炸。

慈禧看了看李莲英,笑盈盈的说道:“小李子,这个油嘴的猴子还真有意思,好些日子没这么高兴过了,赏!”

李莲英从褡包里拿出一叠打的纸片厚薄的金叶子,笑着递给陈铁蛋:“小子,这是老太~~~~太太赏你的,还不快谢!”

陈铁蛋接过,在手里掂掂分量,这才眉开眼笑的道谢,谢罢,赶紧揣在怀里飞也似的跑了。

“这猴崽子~~~~~”慈禧看着他的样子更是好笑。

“你这小伙子好心,老太太吃了你的,不能白了你,该赏,嗯,送你点什么好呢?”回头看了一眼李莲英:“小李子,咱们该送人家点什么?”

“呦~,老太太赏什么都是好的#烘便赏点东西,都是他的福气,小伙子,还不谢老太太的赏!”

“都是应当应分的,谁看见了能不帮把手?现在兵荒马乱的,随便帮个忙,举手之劳,怎么还敢领老太太的赏~~~~~~”庄虎臣心里一沉,慈禧话里透着要走的意思,别价,雁过还没拔毛呢!好处不拿足,怎么能让您走呢?这样的机会八辈子遇不见一回,不弄个什么总督、巡抚,一品、二品的干干,等过几年再亲手帮大清王朝的坟墓上填上最后一锹土,不然的话怎么对得起自己这个二十一世纪愤青的名声,以后见面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心思乱了,说话也有点颠三倒四了,要怎么才能搭上这个话茬呢?

“君有赐,臣不敢辞,总兵记名,赏穿黄马褂原淮军铭字营指挥同知赵驭德代候补道庄虎臣叩谢太后老佛爷、皇上天恩!”赵管家一打袖子跪下行三拜九叩大礼,还顺手拉了一下庄虎臣的衣角。

庄虎臣就势跪倒,心里一惊:“原来长眼的不止自己一个,他早就看出来了!”

“这个赏你~~~~”一柄温润的羊脂白玉如意递到庄虎臣的手里。

国宝啊!庄虎臣湿润着眼睛看着。拿到21世纪,能换多少钱?别墅可以论排来买了吧?卧室弄个八九间,想睡哪间睡哪间,小秘搞个七、八个,想上哪个上哪个,以后睡觉,就得有人捧着个盘子,里面摆上绿头签,爷也得翻牌子了啊!~~~~~~~

慈禧微笑着看着庄虎臣,心道:这孩子还是知道感激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糊哪里晓得,这个恶少心里的算盘已经打开了花,正盘算着这柄如意能换几套四室一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