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贺采再也没听到过文颖的消息。贺冬燃把她和贺远枝接回了贺家,偌大的贺家空空荡荡的,这一代里只剩下了贺冬燃。

哦,她已经初二了。

“采采先回去写作业,哥哥等会检查,错一道罚十道。”

他额前的发长了,低着头时把他的眼睛完完全全地遮了起来,贺采看不到哥哥的神色,着急地坐了起来,小把头发还被紧紧攥着,头皮被狠狠扯了一把,疼得她惊呼了一声。

她暗自懊恼,自己竟然看这么个小男孩看愣了,给她那几个姐妹说出去还不够丢人的。她一路上又问了贺远枝几个问题,没有再分给过贺采眼神。

贺采记得,她和贺远枝离开福利院的那天是个阴雨天。A城断断续续下了半个月的雨,每天都阴云密布,空气低沉燥闷,院长把他们几个年龄差不多的孩子叫走的时候,她心里也无端得惴惴不安。

“你才丑,丑八怪!”贺采小脸涨得通红,转身就跑。小女孩的爱美意识已经有了,被男生说丑了面子哪能挂住。

贺采从有记忆以来,就已经在福利院了。

见她这般反应,贺远枝愈发用力,肉体撞击声,女孩的呜咽声和男人低低的喘息声交织在房间里,淫靡异常。

她说完,只觉周遭一片死寂,她自己心也怦怦跳,转念一想,贺远枝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吧?她明白哥哥藏在完美外表下的偏执,可他们是亲兄妹,哥哥有一天会娶他心爱的人,难道因为一时的独占欲还能让妹妹跟在自己身边一辈子不成?

贺远枝倒是没再一直盯着她,拿出文件来扫了几眼,漫不经心地询问:“采采开始画漫画了?”

打车来到助理小金说的地点,贺采大概打量了一番,古色古香的建筑,牌匾上刻着几个大字——绘声绘色。

躺在地上的人置若罔闻,自顾自地盯着外面昏暗的天。

贺远枝无声挑眉,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动作优雅地脱下外衣,内里是一件修身的白色高领毛衣,勾勒出他修长身形,宽肩窄腰,少年初长成,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

贺采这个年纪性别意识已经很强,她再一次红了脸,低下了头,也没听清贺远枝又说了什么。

“采采。”贺远枝叹了口气,走到贺采面前,轻柔地把她的脸抬起来,漂亮的手指擦过她的眼角,他直视着她干净透亮的眼睛,“为什么一直不敢看我?”

“我……”贺采脊背一僵,觉得贺远枝的眼里像有一道旋涡,看久了人便会不自主地下坠。

“嗯?”贺远枝一点点向她凑近,他身上陌生的淡香从四面八方把她包了起来。

贺采呼吸凝滞了。

贺远枝这次回来实在太奇怪了。

他其实没有说什么不好的话,但是即使对视,都能让贺采感到一阵压迫感。

也许是她太愧疚了,有罪之人看到受害人心神不宁再正常不过了。

可是道歉的话她说不出口,不是不愿说,她怕自己一旦说出口,两个人之间表面的和谐都无法维持。

怕贺远枝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贺采急急忙忙地问:“哥哥在美国这几年过得好吗?有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吗?我没出过国,想听哥哥给我讲!”

贺远枝擦拭着她眼角的手指松开,一瞬间眼里各种情绪错综复杂,最终又尽数被黑暗吞噬,他语气平淡道:“有很多不开心的事,如果采采想听的话以后讲给你。”

贺采心中一阵剧痛,不用想也知道他这几年远离家乡,无人依靠的经历不会太好,她还口不择言地揭掉这块疮疤,她在心里恼火地痛骂自己嘴快不过脑子,面上努力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道:“那我给哥哥讲讲我这几年吧。”

“我有努力学习,努力画画,最近都能考在班里前五,贺……小叔叔给我报的绘画班组织比赛,我拿了特等奖。虽然我不是太招人喜欢,朋友不多,但是也交到了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她叫温绮慕。”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自己提起温绮慕时周围的气氛有点变化。

贺远枝垂下眼一瞬不瞬地望向眉飞色舞的小姑娘,做着他以前最爱的动作,漫不经心地把玩贺采柔顺的头发,他似笑非笑地问:“关系好?有多好?”

贺采怔了怔,不太理解贺远枝的问话,“就是……闺蜜啊。她很照顾我,我能进步多亏了她,她人很好。有机会的话我请她来咱们家做客,哥哥可以见见她,她长得特别好看,很招男孩子喜欢的,我一个女生都很喜欢。”她娇俏地朝哥哥眨眼,“哥哥没准也会很喜欢她呢!”

贺远枝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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