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送到厢房,她却没有丝毫胃口,让小厮直接拿回去。说来,医家应最是懂得保养之道,处处告诫膳食该如何用,在自己身上,实则放纵得毫不犹疑。

言霁也不知道自己能帮忙做什么,只能放平心,将受伤军士腕上的纱布多绕一匝牢牢护好,将常用的药方子制成丹药更方便取用些。

这回不是先前随意谈及嫁娶的玩笑话。

言霁跨坐在萧燕支腿间,随着他唇齿间使劲啃噬,麻意与痛意让身子也跟着紧紧一缩,花径也跟着绞了一下,深而热切的包裹着闯入身子的阳具。

萧燕支把清单递给她,言霁仔仔细细看后,又询问了情况,才点点头:“妥了。”

绷紧的弦——一触即发,即将断裂。

萧燕支带着四分醉意回厢房时,言霁正跪坐在低几前,烹好了醒酒茶。

言霁性子冷是大家都知道的,街坊里头有时也议论,言大夫相貌好,医术又精湛,若是哪天肯多笑笑,一定迷死男人。

“啊……”萧燕支面色潮红,爽极地低吼。眼前景象旖旎,愈想愈兴奋,就着言霁的手,不过半刻钟就泄了出来。

好在诊疗有效,天色微黑后大娘醒了过来。至此,言霁终于才放下心。

萧燕支等这一刻已经等待得太久。女子柔软的唇舌,极淡的绍酒混合着她身上的清冽药草香,都在向他头脑里冲。

言霁见他来了,勾了勾唇角,微点了点头。

神医心疼的不得了。想问,又怕言霁不想讲。“你先去梳洗吧,等会来用午膳了。”

萧燕支只午膳与晚膳送去房里时回去见了言霁两次。

那处伤了他着实不知该用什么伤药,想到言霁本身就是大夫,便毫无顾忌的选了四五种瓶瓶罐罐;到衣裙时更是犯难,他从未给女子买过衣衫,更别说是亵衣小裤这样私密的东西,磨蹭着待到买罢已经过了辰时。

言霁从没想过身子竟能被男人进的那么深。撞开宫颈的瞬间她尖叫出声,手指用力绞紧身边被褥,极致的快意与逐渐显露出来的痛感互相交织杂糅,萧燕支停了停向外松了松,她也想偷得些许缓和,谁知不过几秒阳物便更快的碾过宫口撞在宫颈壁上,汹涌的快慰滔天,她一时窒了口气就这样晕了过去。

言霁睁大了眼,男人略带粗砺的舌头攻城掠地,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也学着去舔吻他的唇瓣。只是唇齿的接触,她却愈发觉得麻痒,像被虫儿咬了,胸口、下身泛上空虚与涨意,这样的感觉对她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一种莫名的焦虑让她想自己伸手去碰一碰。

轻松取了余下二人性命,他步至后厢房,就看到了言霁。

第二日午后。言霁到将军府上为萧燕支诊脉,两日前他染了风寒,有些发烧,言霁本着秋日疫病高发不能掉以轻心的态度,给他开了药并且叮嘱了忌口。

但是,就是这样的萧燕支,万万不能遇见言霁。

场面哗然。言霁被劫,萧燕支亲自带人连夜追寻这件事他们都知道,也疑心过府里是否有细作,却鲜少从身边人身上想。校尉与莫如交情有十几年了,此刻被骇得只有瞪大的眼。

萧严心情何尝不复杂。莫如同他也是在钦州营十年相识的,他职位不高,但资历老,纯然就平添几分信任了。

这样一个人,竟是个细作。这颗钉子,埋的深而久。

他走至莫如身边,用手卡着他的下颌,那是审犯人时常用的手势,防止咬舌自尽用的。

莫如被用力掰着下颌,他忽然迸开癫狂笑意,极为含糊呐喊:“来不及啦!萧燕支已经被困死!能折了他,也值了!”

萧严看他神色隐隐有不详之感,他强迫莫如打开口腔,里头发黑的血没有阻隔地溢了出来。

他服了毒。不知是刚刚临时服下的还是早就服下如今发作。他仍在笑,牙齿被血色全然染红了,双目也泛出血色,很是可怖。

言霁坐着。腥臭的血味让她胃内翻腾,她暗自调息才压下反呕之意。

她人生的前二十年都在行医识草药,活得通透而单纯,直至此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莫如愿意为他国做细作,为什么他那么恨萧燕支。

萧燕支为人坦荡赤忱,在是非面前更是利落果敢,少年为将者如此,还会被人忌恨到如此地步么?

言霁不懂,也不想懂。

她不在乎。

莫如这事后头怎么处理了她全然不知,当晚萧严请她过去,问了问萧燕支出征那日的情况。

得知端倪只是萧燕支身上一件里衣,萧严一时愣住。

“原来如此……”他抚了抚额,眉间褶皱愈发明显。他原以为言霁会知道一些更细节、也更关乎军事机密的一些事,所以才那样笃定。

言霁想了想,将自己被掳的事简略告诉了萧严,也说了后来萧燕支对莫如的怀疑。

萧严将萧燕支先前的怀疑问得非常仔细。思索间就越发觉得以萧燕支的性格,既有所怀疑便不会毫无设防,虽被困断了消息是一定没想到的,但也并非真的成了死局。

萧严到的第五天了。他挑了队身手不错的,打算在今日启程去探探南越防线是否有可突围进入的薄弱环节。

言霁要回一趟药庐,她从将军府里头出来,没有着急走,而是望着府邸门匾发了会呆。

马蹄声非常急促,由远及近,她下意识的向里退让了一步,毕竟现下她的身子,受不得碰撞。

马上之人大约是要在将军府门口停下的,马的速度明显缓了不少,但没有完全停下来。策马人竟连待马停妥了再下来的时间都等不及,男人翻身,直接从马鞍上跃了下来,摔在地上。

言霁看了全部的过程,觉得这人若不是脑子不好使,就是真的有十万火急一刻不可耽搁的事。

男人这下摔的不轻,他却没有犹豫地爬起身,终于注意到了在宅府门口的言霁。他跪倒,像是终于卸下了万斤担子里的十分之一般,绷着的一口气这时才略顺畅了些,话语间竟带出哭腔来:“言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