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人完全没有这些东西,哪怕她将故茶欢的神态和习惯模仿得十全十,但是眼神是出卖不了人的,更何况是面对迟覃这个对她日思夜想两年的人。

因为爱上了,所以他痛苦,煎熬,恨不能以身相替,甚至不止一次想去陪她,但又怕自己死了,她还活着的话,他们还是不能在一起。

迟覃是知道这一点的,但他不愿意相信,也不敢去相信。

女人趁机迅速逃跑。

故茶欢颌首淡笑:“好久不见,星沂姐姐还好吗?”

少女神色温柔,垂着头低声说:“对于我来说,你和故令的意义是不同的。”

“你跟我谈证据?”故茶欢笑了一下,手帕甩在她脸上:“你配吗?”

啪!

迟覃眯了眯眼,“你在可怜我。”

“还有,查一下南韵背后都有哪些资本家撑着,我倒要看看,谁给他们的本事敢随意拿捏我。”

“迟先生想让我怎么谢你?”

她挡在额头上的手被人握住,故茶欢蹙了蹙眉,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找到你了,故茶茶。”

刺激。

故琛更疑惑了,疑惑中竟生出几分受宠若惊:“她竟然信任我?”

“这也正是我接下来想说的,我很好奇我有什么理由杀人?我堂堂故家继承人,还有两年就可以正式接管故家所有的产业,我为什么要杀我爷爷惹人怀疑?又为什么要杀一个对我什么作用都没有的宁伯?如果假设这是有人蓄意为之,那么一切都能说通了。”

吴遇和王昙被罚戴罪立功,任务就是监视故大小姐的一举一动,这哥俩没日没夜的工作几天后,总结出故茶欢的生活十分有规律且无聊,没啥实质性值得监视的地方。

为她好不好故茶欢不知道,但她知道的是,一定有谁在暗处设计她,既可以杀了故商又可以把她打落了水,一石二鸟,好计谋啊。

迟覃挑挑眉,不可置否。

迟覃当然能看出她的变化,眸中起了点兴味,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看了半响,摸摸她的头发,温声温语地嘱咐:“外面天儿冷,多穿点,我等你。”

迟覃低笑了笑,故茶欢疑惑看他:“你笑什么?”

问他为什么把她带回家么?

故茶欢猛地止住脚,拉住他的手,迟覃不得不停下,转过身看她。

故令生怕她不理解,热情的靠过来:“是不是很好奇发生了什么?”

她骨子里是张扬嚣张的,故商早就领教过,当然,他也不是喜欢说教的老爷子,乐家本就是先做错事的一方,怪不得故茶欢,他叹了一口气:“你长大了,我也老了。”

故茶欢眯了眯眼,有一股异样从心底闪过,快得她抓不住。

“他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离开?”文景实在困惑不解,难道有谁不想要故家的财产吗?

故茶欢点完菜把菜单给服务员:“坐下吧,也给你点了一份。”

是吗?

故茶欢与宁伯对视上,他慌忙的别开视线,扶着老爷子离开。

迟覃撞在墙上,稳住身体懒洋洋地看着她,偏头用拇指擦了擦唇:“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救你了?”

故茶欢脑海里突然闪出一些零碎的画面,她的呼吸沉了沉,迟覃抬起她下巴,指腹摩挲着她下巴处细腻的肌肤:“怎么了?”

故令见迟覃这般气势冲冲的模样,吓得心头一跳,小心翼翼的打量故茶欢,少女只是平静的看着越来越近的男人。

“我闭嘴?我凭什么闭嘴?你也不好好照照镜子,你这种野鸡白富美也敢和我们正儿八经的白富美比?你说那谁?迟覃对吧?他要是喜欢我们茶欢还真就喜欢对了,我们茶欢出身高贵长得比你漂亮比你年轻,迟覃就是喜欢她!就是喜欢她!你是不是不服气,不服气你打我啊!我立刻喊一声,让大家都来拍你,我看看你名媛的名声还能不能保得住!”

故茶欢上车,对她挥挥手:“好,改天见。”

“怎么了?你在做什么?”

故茶欢一瞬间蹙起眉:“那场拍卖会你也在,你早就认识我了?”这是头一次,别人让她有了头皮发麻的感觉,所以迟覃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盯上她的?

有人甚至注意到他在看故茶欢,目光没有一刻的游离。

“不然呢?”故茶欢从衣柜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白大褂穿上,慢慢系纽扣:“兴承医院会用庸才吗?再说你可不是喜欢这样性格的人,你既然用了,说明是很有能力的。”

眼镜下,故茶欢一双眼睛风平浪静,随意地说了句谢谢,先行上车。

她将杂志合上扔开,“上次让你查人间天堂那个与我长得像的女孩儿,有没有什么消息?”

他动作缓慢的揉她脑袋,弯下腰,把距离一点一点拉近:“故茶茶,是我吃醋了。”

天色已经暗下来,雪还在下,故茶欢被冷风吹得蹙起眉,突然就想起了迟覃扔给她那件外套。

姜维端起一杯红酒,穿过酒窖微薄的光与故茶欢含笑的目光对上,长腿迈开,走过来:“这么看着师兄干什么?好久不见就不认识了?”

故令疑惑:“姜维?姜汕他哥?”

“什么条件?”

迟覃的牌已经扔下,离开。

“你要没意见,就后天吧,你的大名在康裕城可是赫赫有名,跟咱家有来往的长辈都想见见你呢。”

“你怎么不叫姐姐?”

“你这么做不觉得虚伪吗?你的道歉根本毫无作用。”

故茶欢从窗外收回目光,不管谁要征服,总之,别想动她的东西。否则说不定,她会绝地而起,做这个征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