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沉默得有点久了。
但认识她这么久，不说他刻意规矩和她保持距离的现在，以前他成日出现在她身边的时候，都很少碰她，而她平日穿的衣服也多为宽松款式。
可希怔了下，“哦”了一声，转念把原本想说的话吞回去，应了声“好”。
他头倒在可希肩膀时，可希还吓一跳，而后看着他熟睡的脸庞，她无奈笑了笑，暗道难为他了，他忙有段时间了，是好不容易挤出点时间陪她过节。她小心翼翼把身子往他方向移了些，又把背颈坐直好让他可以枕得更舒服。可希由着他睡，自己重新专注回纪录片上，虽然她对这种题材也不大感兴趣，但多少也能涨点知识。
程岸停住脚步，笑了下，敛声道：“在想你。”
可希皱眉，有些不认同媛媛的话。虽然照片过于暴露，但看上去更像是在展示自己的身材，就好像是在自拍一件新衣服作欣赏用，自然大方，她不信顾思嫣拍这些照片是拿去做什么不道德的事，既然如此，只要在不犯法的情况下这都是她的自由，她还见过国外有些孕妈分享自己大肚子的艺术照到网上，记录自己身材变化的过程，又有什么不检点的地方呢。
程岸目光仍旧温柔地徘徊在她脸上，但语气却是严肃的：“我承认，从一开始我就是带着目的对你好，我确实希望有回报，但这种绝对不是我想要的。”他不想要施舍，不想要模棱两可的态度，更加不想要她为了所谓的“感恩”做她不想做的事。
没有的。
她选择沉默，双手抱紧了手中的杯子取暖，缓缓又把目光投向远方。
田媛媛开心，满眼写着期待，小声跟可希道：“mua，等回去跟你汇报战绩！”然后便走向聂子轩的车。
“我……”她转头想跟他解释，但头一转就见着他下颌，差点就要贴上去的距离。意识到他离她太近，她心没来由慌乱地瞎跳，赶忙回头收回眼光，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讲什么了。
她伸出右手，食指上受伤的位置皮微裂开，有一点点凝固了的血痂。
可希当他嘴贫，就爱调侃，不禁抬手拍打了下他手臂：“别乱讲了。”
“应该不用吧……”
看见李珊的出现，可希忽然意识到，今早上的不祥预感，是在一点一点应验啊……
可希愣了愣，其实剪头发已经是年前的事了，过去两三月，这会儿她头发已经又长长了，但她想到上次和爸爸见面已经是大半年前的事，便给了肯定的回答：“对啊，剪了，好看吗？”
可希愣了下才想起来，方才她是要回谁的信息……
这种心头大石落地的感觉，来得太快太猛了，也因此太不真实。她心底一时间冒出无数个问号，真的结束了吗？她所担忧的、恐惧的、害怕的、厌恶的……都结束了吗？从此她再也不需为可能会再次经历不幸而担心受怕，也不需再为是否有其他人会遭受一样的不幸而坐落不安了，是吗？
拿起手机他对准火光拍了张照片。
她跑得扎在脑后的马尾都松乱了，因喘气微微弯着腰，发尾便松垮垮垂在肩上，整个狼狈的模样则让他嘴角忍不住牵起。
去年可希什么都没送，之余，还落了程岸面子，很严重那种。
“这支名为幼稚的岸家大军似乎遇到了他们的第一道障碍……”
满室酒香沸沸，她见他起身，便明白他的意思。他选了一瓶酒，从兜里取出几张大面额的当地货币放在酒架上，便用开瓶器开了酒。
“他刚才是让你去上他的课吗？你为什么不去啊？”同学又问。
哪有人会容忍一个可能会破坏自己家庭与父母感情的私生女存在。
可希刚把签好字的采购确认单传给后桌，正准备按掉手机时，就听到谭杰这么和她说道。看了眼他低着头看书又不苟言笑的样子，也不知是该为自己身边坐了这么个严于律己的同桌高兴，还是要为同时也是个严以待人的学霸而忧愁……
“这么巧，我也是去省一中附近，要不我们拼个车？”
媛媛和她说：“来就对了，保证给你一个五星级的家！”
在这安静得仿佛一声一响都有回音的停车场，她一边盯着停车场与楼梯间穿梭的门口，一边又看着程岸的动作，但凡有个路人经过，她的心就警惕到最高点，提心吊胆的感受莫过于此。
在听着他的声音向他们靠近，似乎就要走过来他们躲的方柱旁时，厌恶与戒惧还是禁不住向她袭来，在这样寒冷的隆冬季节，在这样烦闷的停车场里，她后背渗出一阵冷汗。
收银台的服务员马上反应过来，查阅唐茉莉给她前几分钟给她发送的信息，赶紧重新打一张新账单，唐茉莉也不动声色将手中的账单揉成一团。
在这样装潢精致的地方用餐，可希第一反应是想了解下这家店的收费标准，却在餐牌上见不到每道菜对应的价格，菜名也都取得很文艺，但好在从配图看，每道菜都是很家常的样子，并不是什么名品，可希寻思应该也不会贵到哪去。
于是，他开口，道：“要说对不起的其实是我才对，是我最开始没接你的电话。”
那样的笑容，与她那天看见的在阿d怀里的木然神色是截然不同的。
回房时还不断与可希分享她被吵醒后见到的一幕幕。
可希被问倒，回避他这个问题，“干嘛扯到我身上？”
可希关掉床头灯，果断结束这场无休止的夜谈，毕竟她们第二天真的需要起早，因为按照她们俩原定计划，第二天的行程是安排得满满的。
“哇塞，这种八点档狗血剧情居然被我撞见了。”徐凝说着，拿出手机拍小视频。
打曲线球，摆球后半段手腕向内旋，出手时拇指朝逆时针，落在六块板上，看准1、3球瓶位的目标圆点和目标箭头呈一直线，再投球切入1、3号球瓶间。
知道分组情况的程岸就很后悔刚没接过聂子轩的签当队长了。同为队长的黄春率先取得挑人的权利，他第一时间就把程岸挑进了自己队里，而他女朋友徐凝随他，侯小琪随徐凝，他的队伍就这么定了。
侯小琪那球是补中，换言之，她把刚刚田媛媛没剩下的四个球给打中了。补中倒不一定说比第一球厉害，只是方才田媛媛打剩下的四球分别有三球在右一球在左边缘，并不靠拢在一起，比较难打中。
他握着她的手，挺直了身子，他本来就长得高，人坐在池里就已经能够着坐在池边的她胸前，这会儿再拔高身子，一仰头就能含住她诱人的奶子，头埋在她胸前又啃又咬，用温热的口腔裹着她乳尖来回舔舐，湿润的舌头弄得她细细地哼叫，带给她的那种舒服感觉不比刚刚整个人在池里泡热汤差，反而别有一种异样的快适，一阵阵暖流从她身下溢出。
一旁不知道名字的瘦高个男生站在了刚才支持可希要去中心广场的女生身后，他揉了揉她的卷发，问：“你想去哪儿？”
聂子轩双手抱胸，单指推了推眼镜，也笑着附和程岸，“我也要，加我一个，我也想和你们一起玩。”
田媛媛更是拍了不少这条街道的照片po上网，惊叹建筑风格奇特之余，更呼唤想要手工项链、收明信片的快私戳她。
“对了，忘了说。”
可希先是愣了下，而后以为他是被她这么动作迅速给震惊到了，其他跟她一起买东西的朋友都常有这个疑问。
还好程岸回复不会，她才松了口气。
程岸握着方向盘，手指点了点方向盘边缘，寻思问这种答案只有是或否的问题问不出什么，想了想，道：“是很久不见的朋友吧？我看你一结束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还以为你不喜欢喝甜的。”
好吃吗？
只有可希答：“知道了。”
然后又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抓起她的小手，牵引着来到他的腿中央，“摸摸，吃得下吗？”
“啊……这也太孤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