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冬言说:“还没有。”夜风呼呼的,把她的声音都吹散了。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看到来电人的名字时,她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意,声音却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什么事啊?”

许冬言一听,凑过去问山子:“那你们那里还有别的关于他的传闻吗?”

“我不跟着你?”

他静静地看了片刻,将她露在外面的手臂塞进了棉被下。

一楼的收银员还是他们入住时的那个小姑娘。见两人从楼上下来,她什么也没说,带着他们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间。推开门,是一个不大的小客厅,客厅后面是厨房。他们进门时,厨房里还有炒菜的声音。

“那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解封?”

“你不在包头?”

“放心,我才没那么无聊。不过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亲?”

此时此刻,他轻轻松松的两个字就仿佛一根针戳破了她,让她满腔的怨气,一瞬间泄得无影无踪。

这倒是让闻静有些意外,她愣了一下,笑着走过来:“原来是时修的妹妹。怎么,还在别人面前装不认识?”

宁志恒认同地点着头:“对对对!这几年虽然他很少来咱家了,但是我们的交情可没断。他有个女儿,我上次见了,人漂亮,还是个医生。时修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我和你闻伯伯关系不错,你和他女儿又条件般配,要不你趁这几天在家去见见人家?”

刘姐一愣:“我说你个‘小三’还有理了!”

许冬言站了片刻,默默地转身出了门。

“没事,一点小伤。”

“嘁……”

许冬言有点担心,问她:“你熟不熟啊?”

谁都犯过错,女主也糊涂过

“给你擦眼泪啊!”宁时修话音里竟隐约带着笑意。

她抬头,发现宁时修已经吃好了站起身来。

第10章10

许冬言对画的好坏分辨不出,也不太感兴趣。她拿起旁边的画笔问:“这些也卖吧?”

“哦。”许冬言答应着,脚步却有点迟疑。她偷偷瞥了一眼宁时修,发现他跟平常没什么两样,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走过去坐到他对面。

宁时修倒是坦白:“是啊,可你在意吗?”

宁时修问:“什么时候回来,用不用我去接你?”

许冬言怔怔地摇了摇头。

“他有那么好吗,让你为了他那样?”

说话间他瞥了眼放在一旁的手绢,已经被血浸得看不出本色了。他伸手又把那手绢拿在手里,发现许冬言看着他,他顿了顿说:“回头还你一条新的吧。”

住了一个多月,许冬言觉得住在宁家也不错,唯一不好的就是男人太多。宁志恒为了让她自在一点,倒是从来不会上楼来,而且他总出差,在家里见不到几次,但是宁时修跟她同在一层楼,共用一间卫生间和浴室,这就不太方便了。

后来摄影师做了个手势,众人又安静下来对着镜头摆好了表情。许冬言悄悄地向陆江庭那边挪了挪,她看准镜头,牵动嘴角,就在闪光灯亮起的那一刹那,她感到一只手轻轻拢上她的肩膀,让她避无可避地靠向了那个令她躁动的源头。

过了好一会儿,她说,“早早早……上的事……”

一句风凉话就这么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宁时修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舒出一口气。他是千杯不醉,但他也是个男人啊!

他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房间依旧充斥着昨晚旖旎的味道以及许冬言身上特有的香味。他走到窗前拉开窗帘,一瞬间,阳光铺满了整个房间。

宁时修将地上散乱的衣服一件件捡进脏衣服篓,突然,他停下了动作——许冬言竟然忘了把内衣穿走。他拎起那件不怎么性感的“儿童内衣”看了看,把它放在了旁边的沙发扶手上。

把衣服放进洗衣机,他回来拆被套床单。

拿起被子的一瞬间,他觉得脑子有一瞬空白——床单上,一抹刺眼的殷红映入眼帘。他缓缓停下动作,昨晚她那笃定、热切、无所畏惧的样子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还有刚才她说的那些话……

“白痴。”他骂了一句,扯下床单,和被套一起送去了卫生间。

许冬言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听着门外宁时修进进出出的声音,心里就像住着一窝蚂蚁一样,扰得她不得安宁。

腰有点痛,她只好在床上躺着,脑子却不听使唤地回放着那仅剩的几帧画面。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回味。

她翻了个身将被子盖在头上,也骂了句“白痴”,然后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再醒来时,门外已经安静了下来。她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对面宁时修的房门开着,里面一丝不苟得跟平时一样,就仿佛昨天晚上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确认他已经出了门,她松了口气。打着哈欠去上卫生间,一进门却被头顶上赫然出现的一道黑影吓了一跳。她退后一步,定睛一看,原来是她的内衣。她的内衣怎么会挂在这里?她伸手摸了摸,是湿的,还有一股淡淡的皂香味。

她怔怔地看了一会儿,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心里竟也滋生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甜蜜。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她洗漱完下了楼,正想去厨房找点吃的,却发现餐桌上摆着几个微波饭盒,每个饭盒上还贴着一个便签“1min分钟”“45s秒”“2min分钟”。她打开盖子,饭盒里装着她最爱吃的黑椒牛肉。

她把饭盒放进微波炉,按照便签上的提示设定了时间,然后坐在一旁等着。有那么一瞬间,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这还是她认识陆江庭以来第一次出现:这世上除了陆江庭,或许还有很多很多的好男人,比如宁时修。

想到宁时修,许冬言又开始犯难了。虽然两人说好了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真的可以做到吗?

事实证明宁时修做得比她好多了,他像往常一样,对她既不躲闪也不热情,既不冷漠又不殷勤。而她呢?每一次见到他,她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天晚上……

后来,许冬言怕宁时修看出来,只好躲着他。比如以前两人都是一起出门上班,但从那之后,她每次都要等到他走后才会从房间里出来。只是这样一来,许冬言上班就只好迟到了。

这天,她又迟到了十分钟,从电梯出来时正好遇到了关铭。

关铭见她又是神色匆匆的,就问她:“怎么了,冬言,最近家里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是路上堵车。”

“那就好。对了,杂志的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我们决定开两个关于长宁的专栏。至于稿子嘛,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就由你来跟吧。”

许冬言愣了愣:长宁,不就是宁时修所在的那家设计院吗?

“怎么了?有困难吗?”

“哦,没有。”

两人并肩走着,关铭突然小声说

分卷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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