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跟人家姑娘说清楚了?”

这时,她听到有车子正在附近狂躁地鸣着笛。她这才注意到,前面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q5,没有熄火,像是在等人。

宁时修吸了口烟幽幽地说:“许冬言,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你小的时候他经常来咱家,还抱过你。”宁志恒努力帮他回忆着。

刘姐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下午也不见得能搞得好。”

许冬言笑了笑。

许冬言说:“那我走了。”

许冬言晃了晃腿:“往那边走点。”

出去走走?去哪儿呢?许冬言正要搭话,却听到家里的防盗门被打开又合上,回头一看,宁时修已经出门了。

陆江庭笑了:“有些人就像是你生命中的空气,虽然有时候你会忽略她的存在,但你也很清楚地知道,你之所以感受不到痛苦,也是因为有她在。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消失了,你大概就会尝到什么叫作‘痛不欲生’。”

她伸手去拉车门,却听咔嗒一声,车门被锁了。她又去按开锁键,手却被他抓住:“开车呢,别作!”

宁时修不解地看了她一眼:“不回来我去哪儿?”

她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心里很不是滋味:“那……个视频,是我大意了。”

许冬言在日本的行程很紧张,开了两天的会,剩下的半天自由活动。

第二天早上,许冬言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痛,动哪儿哪儿疼,像是被人毒打了一顿似的。

宁时修无奈:“等着。”

他打开邮箱,找到许冬言刚发过来的稿子,简单地看了一遍后说:“差不多了,有一些细节和英语语法还需要再斟酌一下,我给你标注出来,你改过后直接发这一版吧。”

听他这么说,许冬言仿佛看到自己心中刚生出的那一点点感激就像个过热的茶杯一样,砰地炸裂了。她没好气地放下筷子:“以后我的事你能不能不掺和?”

许冬言的目光不由得贴着他的脊背上下扫了个来回。这还是她第一次注意到他的身材,宽肩、窄腰、长腿……凭良心说很不错,真让她有些移不开眼。

还好那钳子划出的伤口并不深,许冬言简单用酒精消了消毒,开始包扎。手指触及他冰凉的皮肤,她不由得微微颤抖。

“他还要怎么得罪我啊?你看他说话那气人劲儿!”

照片是她刚入职那会儿去拓展训练时拍的。那时她刚出校园,身形比现在略瘦,扎着一根长长的马尾辫,天真烂漫、意气风发地站在队伍的最边上。

也正因为这样,他对她应该是非常了解的,可是有一件事他一直想不明白——她和别人说话时思维敏捷口齿伶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跟他说话却口吃得厉害。

许冬言走累了,正巧前面有一颗粗壮的梧桐。她晃晃悠悠走过去,翻了个身靠在上面,闭着眼睛粗重地喘着气。

“两百元,可以洗澡的。”

她抬手看了看时间,不禁想笑,这都快天亮了。

见她犹豫,大姐又说:“你这个时候不好找房间的。”

许冬言摆摆手:“我有朋友来接。”

大姐也没再多说,打着哈欠走远了。

许冬言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过了最容易发困的时段,她反而精神了许多,拿出在机场刚买的来打发时间。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看了三分之一,手机电量报了一次警,天真的要亮了。

这时候电话终于响了起来,来电的却是宁时修。凌晨五点钟,他怎么打电话来了?

宁时修的声音很清醒:“你到包头了?”

“嗯。”

“我也快了。”

“什么?”

“还在机场吗?”

“对。”

“在什么位置?”

“出口取行李的地方。”

“原地别动,等着我。”

“你……”许冬言想问问怎么会是他。宁时修却说:“一会儿说。”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看来还真被温琴给说中了,宁时修也在包头出差。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兴奋,风似乎也没那么冷了,困意早已一扫而空。

大约半小时以后,一个穿着黑色羽绒衣、深色牛仔裤和马丁靴的高个子男人,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似乎早就想到了许冬言落脚的位置,一进大厅就直奔她而来。

两人视线对上,他朝她伸出手。在她迎上去时,他一手顺势接过她的行李箱,一手护着她的背,半拥着她往大厅外走。

刚才那位小旅馆大姐又凑上来,问他们需不需要住店。这一次她像是锁定了猎物一样,跟了他们几十米,一路还将宾馆房间的照片一张一张拿给他们看。

宁时修不耐烦地挥挥手:“我们两口子这就回家了,别耽误您做生意,您快去问问别人吧。”

虽然知道他说这话完全是用来唬人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许冬言的心却蓦然狂跳了起来。

果然,大姐一听这话就不再跟了,悻悻地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许冬言问他:“你怎么来了?小刘呢?”

宁时修脸色一沉:“别跟我提他。”

“哦,你怎么来的?”

“开车。”

“外面正下雪呢。”

“嗯,大半夜的没有大巴车,只能开车。”

许冬言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响起电量低的警示声,她拿出一看,手机已然进入了自动关机的状态。

两人相视一笑,宁时修说:“还好在这之前接到你了。”

这时候宁时修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上的笑意立刻消失不见。他接通电话,听了几秒,用没什么情绪的声音说:“我让你去接个人,你却在钟点房睡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