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母跪坐,遂为其插上发钗。

杨钰沛想着既然出门了就算了,正欲离开,便看见匆匆忙忙折回来的芳年。原来是芳年忘了带主子的披风,现在日头正盛不冷,就怕主子玩晚了,日落后定会寒冷。

诸人皆兴致满满举杯……

“娘子,诸位官员的拜年礼已经备齐,请娘子过目。”余囍福身,将礼单呈上。

“怎么回事?”荆词看向崔琞。

“嗯……”

“怎么会阿娘喜爱你得紧,”萧安轻叹,神色颇为烦恼,“我也不知怎么了,近来阿爹与阿娘气氛怪怪的,阿娘心情不好,对阿爹甚是冷淡。”

杨钰沛轻叹一声,蕊儿是她的人,本性她是信得过的,怕只怕……遭人利用,不敲一敲,真怕将来会犯下大错。毕竟今时不同往日,等李重俊伤好些就要迁入东宫了。

向安是《杨门女》的亲妈,你是他的干爹\干妈,我们,一起来呵护孩子的成长吧。

另一妾毫不留情地泼她一盆冷水,“就你?少做梦了,要封也是徐姐姐先封啊,人家徐姐姐的父亲官居三,哪轮的到你刘淼淼啊。”

他们在洛阳时是邻家,除了住,荆词大半时间长在萧府,对于萧家来说她是家里的第五个人,是他们的妹妹,是阿爹阿娘的第三个孩子。

荆词轻笑着摇摇头。

呵几个月内在兵部、刑部、御史台都安插了人手,等等……萧至忠?是洛阳邻家萧伯伯。萧伯伯与武三思有瓜葛么……怎么会这样……

卫王侧妃憋不住心里的焦急,上前抓着蕊儿问:“王爷伤着哪了?可醒了?”

呵,世道真可笑。

“嗯……那个……韵儿要不你等会儿向萧小娘子说说情?你瞧,杨四娘和这宫女都并非有意……你和萧小娘子熟,说说……成吗?”武维儿以商谈语气对好友道,武韵不喜荆词她是知道的,只是她觉得杨四娘这人还挺有担当,不知自己的好友肯否帮忙说情。

侧殿的廊下,许些小娘子在此逗留,三三两两谈天说地。在廊下既不必承受猛烈寒风,又能呼吸新鲜气息,还有糕点茶水,自然成了众人的喜爱之地。

毕竟第一次出入皇宫,俩人行事颇为谨慎。

“想不到你们已经认识了。”薛崇简看向她们,见自己的妹子等人和荆词以礼相待,他颇为欣慰。

杨钰沛无奈一笑,不禁垂首喃喃,“你跟他真像……”

“怎么了?遇到盗匪啦?瞧把你吓的……”

杨薇娍几步上前,蹲下身躯,精致的留仙裙裾轻轻垂在地上,她细细察看了伤口一番,尔后用手指轻触,董知嘶地倒吸一口气。

武崇行无奈,被头上两个兄长压着,他还能如何,不情不愿道:“杨四娘,在下失礼了。”

“少废话,事情的始末我知道。”武崇敏亦不给他好脸色。

“这是自然。”杨薇娍不以为意。

“我不会永远留在长安,洛阳估计是回不去了,潭州亦不是我故乡。”

待出府之后,崔琞扔了一匹马驹给荆词,他与华舟则各自上了一匹马,“驾——”

假山下,一老一少俩男子相对而立。

“见杨四娘你跳过,”武韵淡笑,“方才在阁楼,无意中看到园角处你在翩翩起舞,舞姿甚是动人。我自小对舞过目不忘,方才便情不自禁跑上场了,后来才知,原来是你的预备表演,真是抱歉。”她笑着垂了垂首,言行举止却并无半分抱歉的诚意。

武韵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果真还是维儿聪明。”

“真伶俐。”

等候多时的丫鬟们呈着各色华美的衣物徐徐走了过来,停在荆词的左右两侧,纵着排开,形成狭小的过道。

“哦?是么。”李重俊接过蕊儿递过来的筷子和小碟,尝了起来。

“奴婢遵命。”

不知何时,笛声自不远处传来,宛转悠扬,和着她的舞姿节拍,她本未作理会,自顾自的跳着,却渐渐被对方的笛声带动,不知不觉与对方的情绪相融……

荆词起身,向众人行礼,“杨四娘见过诸位娘子。”

卫王未在意她的话,面不改色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过来一下。”

“针对?”杨钰沛觉得甚是好笑,“那得先让你的好三姐别总装出一副惹人厌恶的模样。”

待她转身出门后,荆词嘟了嘟嘴,无所事事地走回座位上,优哉游哉地喝起茶来。芳年跟上去,一脸难以置信,“四娘子……您不会真的什么都不会吧?”

哼,好个王东山,倒是忠诚

“来了来了,张医师来了……”丫鬟紧张地小跑过来。

荆词记性不错,回去筎院把资料一一看完,直接烧毁了。崔琞给的都是杨府众人的资料,有助于她尽快熟悉杨府。

“三姐知道是何人所为?”

荆词无奈地摇摇头,被他缠上真是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