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在这?”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这……”武崇敏略为尴尬,“在下是觉得,他该有自己的交友自由,但没想到……”

“祖母想听音,我把伶人请府里来不就好了,何必大冷天跑出来折腾。”右侧的杨寿雁笑容得体。

“四时之景皆不同,下回,咱们来看看冬天。去年亚岁后万里冰封,而后又下了一场鹅毛大雪,银装素裹,甚美。”

华舟想起还有正事,遂连忙贴到崔琞耳边悄声道出。

芳年福身后转身离开,一副可怜模样,三步一回头望一望主子有没回头看她。

紧接着,一群蒙着薄面纱的舞姬徐徐入场,伴随屡屡弦音,悠扬悦耳,舞姬个个风姿绰约,顾盼生姿。

“哎那不是二郎吗?”

“雁儿你总爱打趣我。”长宁公主上前一把挽住她的手,语气好是亲昵。

这些都是杨寿雁打发来的人。

杨玉沛正了正发髻上的云纹镶珠钗,他来得比她意料中要快。

说到底,三姐不会见死不救。

杨钰沛方才舞了几下,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她换掉舞服,命众丫鬟前往后花园凉快凉快。

杨钰沛闻言看向荆词,颇为无奈,瞧被她说中了吧。她招了招手,“让她们进来。”

荆词与杨钰沛不知不觉已走近,二人抬头,即见一对男女伫立于四角亭内。

“那可不成。”

翌日,晨光熹微。偌大的杨府渐渐苏醒,一切重新开始。

“堂姐是个令人尊敬的女人。”王婠对过去之事避而不谈,不做私人评价与感想。

李谌淡漠转身,头也不回大步离去。

他扬了扬眉,示意她打开。

“可是太平公主的二儿子?”

“不过……这次还是谢谢三姨出手相助啊……”李谌冲杨薇娍嘻嘻地笑。

见诸人无言,禾姨娘终于放下茶杯,自己起的哄,还是得自己收拾。她一改之前语气,淡淡道:“身为一院之主,连这么点事都处理不好,怎配为杨府的娘子。”

真是悲哀。渐渐地,自己的人生竟变得这么苍凉……

瓦杜德退了几步,紧张得咋舌起来,“崔、崔郎,我们可是生意人,你这是打劫。”

“哪来的两个无赖”

荆词不住左右寻望,见四周都没她的身影,遂一把调转马头,往回走去,那丫头究竟去哪了?不会被人贩子拐了吧?

是日,又到用餐时辰。

…………

沐浴房内,一地狼藉,两个水桶歪倒在地,芳年涨红脸双手叉着腰,与两个丫鬟吵得不可开交。

老夫人见着她如此举动,愣了愣,并未恼,反而哈哈笑了出来。

“听见没?”老太太语气甚恼,盯着她厉声责备,“重阳节你不在府里陪我,跑出去自己乐呵,还有没有长幼尊卑之分?”

身后的护卫立刻上前牵马……

“那些亭台楼阁又是怎么回事?”荆词被华美的楼阁吸引。

“荆词……听闻母亲回来了,特地来拜见您……”

一声巨响,荆词猛地惊醒,侧头看向旁边的李谌,他竟然困倒磕在了案上,这得多疼啊……

“没看见我吗?”

“阿娘啊,瞧您说的话……”雍容华贵的禾姨娘露出灿烂的笑,“四娘回来,咱们疼她还来不及呢,怎会欺负她。”

“李郎君是大娘子的长子,平日里是杨府的混世魔王,四娘子您真不该犯着他。”芳年嘟嚷。

“哎你、你蔑笑我?”李谌指着她,好似被他抓了个正着。

“那丫头向着王家,只怕不好管。”

“四娘子的生辰已经过了,大娘子很惋惜您那时没回来,没法送您生辰礼。这些绸缎朱钗是大娘子亲自挑选的,材料做工都是上乘稀珍,希望能合您的意。”

她虽不喜欢被人跟着,但最终扭不过芳年和青女。这回入了杨府,恐怕很多事都要慢慢适应。

荆词出了院子,心想随便他吧,既然他不对她上心,她凭什么要对他上心?还是赶紧回去好好睡一觉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