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明白二姐为什么放着一家主母不当,老爱往杨府跑。”荆词道。

“谁知道李重俊想干吗……”杨钰沛嘀咕,尔后径直离去。

“好歹有个卫王妃偶尔在此用餐,她们哪敢随意。”

过来大半时辰,阿鲁听到主子叫唤,赶忙走了上前。

“你母亲把我接进杨府的那年,你正出嫁。”

李谌面无表情与她对视,一字一句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看来是见过世面的。”崔琞勾了勾嘴角。

杨家两朝贵族,世代为官,家中籍浩如烟海,医亦不少,她早就来来回回翻看了许多遍fanwai了。

“我和二姐年龄只相差几个月,她自小就是这性子,”杨薇娍颇无奈,见着眼前的亲妹妹,缓了口气,“罢了,别理会她,咱们总算见面了。”

“瞧把咱们四娘饿的……”禾姨娘言笑晏晏,打荆词进门起就盯紧了她,“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筎院饿了多少天呢……”

“走吧。”荆词面无表情,跨出步子,继续朝外走去。

说话的男子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他倒要看看,眼前这个多管闲事的商人,愿不愿意出大价钱英雄救美。

“对”

“岭南?”荆词讶异,那荒蛮之方,不是流放地么,“我还以为……你自小生长在杨家呢。”

荆词索性福了福身,转身走回屋内,不再理会身后之人。杨钰沛乃主母所出,应当是自小骄傲到大的,因而才会瞧不起妾室吧,连带着觉得妾室生的孩子也该觉得自身卑微,因此那日在娓院才对杨薇娍出言不逊。

“芳年,送客。”荆词脸色不好。

“就是,以前我们伺候婠娘子的时候都没她如此频繁地汤浴。”

荆词缓缓拿起一枚针,唉,若要全部穿完,得穿到什么时候……

说她可以,说王家不成,辱及王家,她做不到视若无睹。

荆词闻声抬眼,不觉惊喜,竟然是他,“薛二郎,你怎会在此?”

“观音寺?是祈求观音赐子的寺庙吗?”初入长安,荆词对此一派新鲜。

荆词不住笑了,杨府的规矩当真那么严厉?还是丫鬟们做事太小心谨慎?

“咱们继续,人情同于怀土兮,岂穷达而异心……”

“啊?嗯……”荆词看向在上座望着她的祖母,忙淡笑,“荆词早已习惯了长安的水土,丫鬟们伺候得很周全。”

荆词整个人都愣住了,从未料到她会有这一出,那日回来去拜见她时她不是万分嫌弃她吗?这个祖母打什么算盘……

“承担自己行为的后果,不牵涉、不关联他人。”

“亲妹妹——我母亲竟然还有个亲妹妹?怎么可能”李谌目瞪口呆,一脸惊讶。

“阿爹养了我十年,难道我不该知道真相么?”荆词未回避她的眼神。

“是。”

芳年笑,“四娘真是个**儿,完还能说出那么多想法来。”

“嗯?”杨知庆抬首。

“恭候四娘子回府。”众丫鬟们行礼,齐声道。

“奴婢没事,照顾您是奴婢的本分。”芳年小嘴甚甜。

突然,几个黑衣人翻腾而出,逼向马车。

“杨家虽是弘农华阴侯门贵族,但你已过继到王家,我那侄儿徐二对你很是青睐,如若你不嫌弃我大可做主结下徐王两家的亲事,想必如此一来,他杨家也不能强行把你带走。”

“哈哈哈——她啊,就是想去凑热闹。”徐二推了推她的脑袋。

感激上苍……又留了王家一条性命。

“老骗子又出来骗人了?”一妇人路过,打抱不平。

“乖啊,荆词怎么啦?”他赶忙抱起她。

“劳烦准备一下。”

一路朝北直奔。

裴三嘴角扯了扯,这丫头一如既往好糊弄。

“有没有钱我不知,反正不是重财之人,”崔琞转头看向缩在一角的环儿,笑道,“且还是重情之人。”

坊间生意人眼神犀利,芙娘语气颇为怀疑,“你是何人?受谁指使?”

“那群该死的奴婢,也不知轻点儿,把杨四娘吵醒了。”丫鬟边为荆词穿衣,一边碎碎数落。她是卫王府的人,此人是王妃的妹妹,她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