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的伤势已经处理好了,心情也稳定不少,但她总担心他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毕竟他的双脚……

随即她赶紧快步走桌边,将两床厚厚的棉被和衣袍拿了过来,放在床上。

萧君瑜一脸淡漠的看向慕落歆,心里却充满了绝望。

“启禀公主殿下,小盛子公公让奴才来请示公主,那北齐质子身子虚弱,快要撑不住了,是不是还要让他继续跪下去。”

越是在意一个人,就越是难以接受对方的虚情假意和两人千差万别的距离吧。

她几步跑到萧君瑜身边蹲下,轻轻的将他趴在地上的身子翻了过来。

那日听了夏涵的描述,觉得这北齐质子还颇有一股血性,让她很是欣赏,所以一解除禁令,她便迫不及待的来看看他,却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萧君瑜,公主殿下驾到,你居然在这装死,不出去拜见,不想活了吗?”

一女子正倚在榻上剥着凤梨,她身着一袭浅蓝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双袖,三千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随意的戴上绘银挽带,腰间松松的绑着墨色宫涤,斜斜插着一只简单的飞蝶搂银碎花华胜,浅色的流苏随意的落下。

“这……那好吧,你们快点,不能呆太久”,那人转头看向其他人,只见他们都看着他,一副听他吩咐的模样。

最后他无谓的笑笑,缓缓站起了身子,一步步朝着那间破败的小屋子走去。

得到了他们的允许,萧君瑜便抬步朝着薛浩走去,一步一步,直到缓缓的停在了他的面前。

公主长年呆在宫中,皇上和娘娘又忙于后宫前朝各种事务,太子殿下也天天待在东宫跟随太傅学习,平时也就只有表小姐可以偶尔进宫陪她玩玩,其他人莫都不是因为她身份尊贵而对她阿谀奉承。

“母后,是我。对不起,儿臣让您和父皇担心了”。

满头黑发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上面满是枯枝划伤的痕迹,额头上还有一个撞击后留下的疤痕。她的一袭男装也是脏污不堪,多处被撕裂,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已。

这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中等身材,四方脸庞,由于长年在军营中,脸上的皮肤显得有些粗糙。

萧君瑜看着女孩被冻的通红的小脸,她紧紧的闭着双眸,弯弯的睫毛如蝶翼一般轻轻的扑闪着。

“给我杀……”,领头一人见萧君瑜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便冲着下属大声命令道。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若是此次他死在西楚境内,那个男人便可以趁机对付西楚,那么岂止是讲和,还可以让北齐获得更多的好处吧。

与此同时,宫门口正上演着这样一幕。

今日皇上从她这里离开后就去了冷宫,她还担心皇上见他可怜,会动了恻隐之心。现在看来,是她多想了,皇上如此爱雪妃,又怎能容忍她的背叛呢。

“所以若是我们给足了他们面子,给他们一个台阶下,相信他们就不会继续抓着此事不放了”,这也是父亲在信中告诉她的,他说这番话皇上听了必定会龙颜大悦,而且她还可以趁机解决掉一个麻烦。

随着一声巨响传来,令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

“是……”公主这几日天天不是读兵书就是摆弄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还叫她们去找硝、硫磺和木炭,弄得她们一头雾水。

一行人快速的向着军营奔去。

“殿下,最近北齐意欲和我国开战,传召云将军还不就为了这事嘛,奴才先去传旨了”张德海恭敬的一揖,便向着宫门而去。

这也让人们更加坚信西楚昌平公主就是真凤转世,这小小的人儿已然名动天下。

“哈哈哈~~好,赏”,帝王慢慢站起身子,虽然他从不相信这些说法,但钦天监的预言确实从未出过错,且这事事关他的宝贝女儿,又是好事一桩,相信安儿知道了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周围的太监婢女们见状也都纷纷跪下阻拦。

“皇兄,你有没有听说过天山雪莲?”

“什么?咳……咳”慕少陵闻言,刚喝进去的茶水被他喷了一地,他没听错吧,天山雪莲,那可是西楚皇室的圣药。

他曾听父皇说过,那是他多年前征战塞外时偶然得到的,因其十分珍贵,所以一直珍藏在皇宫密室中。

“你要那个做什么?”

慕少陵感到疑惑不已,天山雪莲一般是用来疗伤的,她好好的,要那个做什么。

“我……我”,她要拿去给君瑜哥哥疗伤,这个理由能对皇兄说吗?

“说实话”,看她犹犹豫豫的模样,慕少陵就知道她一定有事瞒着他。

“皇兄,你知道北齐质子萧君瑜吗?”

“就是齐国送来的那个质子?倒是听说过,不过没有见过,怎么了?”

“昨日皇姐带人去冷宫偏殿,想要羞辱他,结果把他打成了重伤,而且他的双脚经脉被尽数震断,要想续接上,就必须要用天山雪莲。”

皇兄一向仁厚,告诉他应该没什么关系,说不定他会帮她的。

慕少陵感到十分犹豫,他该告诉昌平吗?为了一个区区北齐质子,用掉西楚珍宝天山雪莲,父皇怕是不会答应的。

看他眉头紧蹙的样子,慕落歆就知道,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她得想办法让皇兄告诉她才行。

“你和他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他”,慕少陵决定还是先问清楚的好,他是打心底里不愿昌平和北齐人走的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