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你一会儿可别忘了跟爹说,邀我到你家去玩儿。这天天关在家里,可闷死我了!”说话的是章泰安,就是在亲姐姐面前,也没看这小子客气多少,说话也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

一早张蜻蜓起来,就换了过节的干净衣裳,今儿可有场硬仗要打,不得不做好准备。

不觉拍拍这丫头的头,却也叹了口气,无话可说。

张蜻蜓这些天一直关在屋内用功,没工夫出来,所以也不知道这些。此时就见这小子揪着一只小哈巴狗儿,正在往它尾巴上头拴鞭炮,不知是要点着去作弄谁的。

张蜻蜓嘿嘿一笑,不置可否。冯嬷嬷说,无事不登三宝殿,登来必有所求。那五姨娘是看上自己什么了?且会会她去!

却又继续生起闷气,怎么自己怎么做都不对?

章泰寅怔了怔,随即接过话来,“谢三姐姐关心,只我自幼体弱多病,这病向浅中医,该吃的药还是不能不吃。”

可张蜻蜓想了想,又问,“那他家大哥成亲了吧?有孩子么?”

本来她很是得瑟的快速运着刀,满以为能让张蜻蜓露怯,但三姑娘再一次让人惊喜了。

张蜻蜓整整衣襟,走到绣架前坐下,看看那张用炭笔勾勒的老虎倒是非常威武,想来绣出就更加漂亮了。不过送潘老爷多可惜?不如摆自己房里。嘿嘿,母老虎可更厉害点!

冯嬷嬷被人硬扯着坐了下来,总不好拍案而起了,只那表情别扭得好象是背弃了林夫人的阵营,与敌为伍了,“姑娘,这苹果不是给您吃的!就是吃,您也不能就这么吃呀?咱们要不就从这吃苹果开始学规矩吧!”

可是现在,听听这嫁妆单子上,光是绫罗绸缎都是几十匹几十匹的送,这份手笔就足以让人咋舌了。

“混帐!”胡姨娘放下脸来当即驳斥道,“难道你在夫人面前也敢回这样的话?若是说大姑奶奶嫁出去了三年你记不太清楚还情有可原,那二姑奶奶才嫁了不到三个月,你总不会老糊涂到连这也记不清了吧?”

绿枝本待再分辩几句的,可听到最后一句话,顿时回过神来,立即抹了眼泪,躲她身后,“是奴婢失态了!”

不好对付呀!张蜻蜓有点想挠头了,手刚抬起来,就给她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盯上了。讪笑着把手缩了回来,却又不想失了威风,眼珠一转,又问,“我要是没听错的话,冯嬷嬷方才好象说要教我吃饭穿衣吧?这一个人难道不是从生下来就开始学吃饭,学穿衣了?难道出嫁前后还能有什么变化?真的笑话!哈哈!”

张蜻蜓真有些不好意思,她身上的衣裳全是从前那女鬼留下来,她不过是给什么就穿什么,这硬逼着她提意见,她只能勉为其难,说几句大实话了。

她在这儿噼里啪啦说着闲话的工夫,那四位教习嬷嬷都进来了。

胡姨娘听得倒笑了,“傻丫头,若我真在她那位置上,只怕也不好做。这男人嘛,总是喜新厌旧的。再漂亮的女人只要弄到手上了,也珍惜不了多久。”

不过看她那一脸殷切,她还是把书接了过来,装模作样瞪大了眼睛。

这番话虽然不置一词的否定,却听得林夫人是心惊肉跳,连声音都干涩起来,“老爷:可是我做错什么了么?”

章致知接过一瞧,触手微凉里一盅红艳清香的汁水,瞧着就神清气爽,入口一尝,却是西瓜汁儿。不觉莞尔,“亏你想得出来!”

她动手揭了笼屉,看里面还放着些没动过,预备替换或是宵夜的菜肴,亲自动手往外端,“别傻看着呀,装了带走!我等毒害可有好吃的,你们干等个啥?”

张蜻蜓阴阴一笑,不慌不忙的走上前来,瞧瞧满桌子鱼肉,啧啧有声,“吃得挺不错的呀!比我每天吃得都强!”

小丫头当即变了颜色,立即进屋跪在张蜻蜓的跟前,带着哭腔求情,“姑娘,奴婢知道错了,请姑娘责罚!”

她把二人赶上归路,章泰寅又羞又窘,却又有些不一样的情绪在心头缓缓绽开。

罚是一定要罚的,但怎么罚,罚得轻重如何却有些不太好把握。既要顾及着自己的名声,保全嫡母的良好名声,又不能让人觉得轻描淡写,似是自己心虚,那这个度的拿捏就极其考验人了。

张蜻蜓冷哼,“真要那么好,你自个儿的亲闺女咋不嫁去?”

是儿子呢,就要明白这是你的家族充实内力的道路上,未来很有可能的重要资源。是女儿呢,就要明白这是你的家族捭阖的战场上,未来很有可能的有利支持。

林夫人心思灵敏,宋嬷嬷可是胡姨娘的人,现在主动出来受罚,这是何意?难不成里面还有玄机?今儿可别偷鸡不着蚀把米!

她当即发话,“既是你误了,本该罚你!但今儿是中秋节的好日子,老爷又一向宽宏大量,且饶了你这一次,下去吧!”转身吩咐左右,“开席!”

胡姨娘却不肯善罢甘休,异常生气的冲上前,“宋嬷嬷,你也恁大年纪了,怎么做事还这么着三不着两的?夫人是好气性,我却不能依你,免得说我房里的人坏了规矩!今儿过节不罚你,明儿自去找夫人那儿领十板子吧!”

林夫人才要说“不必”,让人下去,却见宋嬷嬷已经快手快脚的打开包袱,取出一套新衣裳,“请老爷夫人息怒,五姨奶奶息怒!这身衣裳原是昨儿我从针线处里领出来,要去送给三姑娘的。可刚出门,不小心跌了一跤,这包袱上就沾了些灰,我想着就这么拿给姑娘不妥。就回来换了块包袱,可打开一看,却发现这件衣裳做得手工极差。您瞧这儿,这儿,还有这儿!”

她翻开衣裳,指着几处手工粗糙之地,还有些明显大小不对之处,“这样衣裳实在是不敢给三姑娘送去,于是便送回针线处理论。可掌管那儿的金大娘却说,她们那儿做事就是这样的。奴婢不敢争辩,又不敢拿这样货色给三姑娘,就自带了回去想晚上熬个夜改了就算了。只没想着赶了一夜,还是没做起来,反倒早上迷糊了一会,这就耽误了。望老爷夫人恕罪!”

林夫人明白了,原来这胡姨娘是借着今儿这事,想要谋夺针线房的差使。这三姑娘,多半就是串通好了的帮凶!

她狠狠的剜了张蜻蜓一眼,死丫头,以为讨好了那狐媚子就能给你多加点嫁妆么?可没你们想得这么容易!

小清亭手提东珠,丢上二更,各位今天早吧,嘿嘿,多来留言哦,欢迎长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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