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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的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哎……”

你的孩子关我屁事,金花婶子心里暗想,生男孩子有什么值得炫耀的,要不是她家那个死鬼吴德胜瘫痪废了那个功能,她早给大妞生下弟弟了。

“前面很快就到了。”祁天彻过去拉起于果的手,夜里他也曾偷偷的摸过她的手,不过这么光明正大的拉她手,他还是第一次。

祁天彻洗好碗筷站在她面前,竟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让于果更加的讶异了,这平常让他们去打猎,还推三推四的找借口,而且,他祁天彻做事情何曾如此真诚的问过她想法?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点头道:“那你今天上山打猎,我顺便去云雾山看看。”

祁天恒一把夺过她递来的荷包,正太脸绷得鼓鼓的,一副嫌弃的样子,“行了,你昨晚到现在没完没了的唠叨,不知道的人还你是我们娘亲呢!”

祁天彻看着她,他现在倒是很憧憬她长大后,如果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会不会很惊讶很惊喜?

祁天湛摸了摸鼻子,祁天恒意义不明的瞪了一眼祁天彻。

“我洗澡了。”

直到许久以后她才知道,原来他们不是喜欢吃糖葫芦,而是喜欢她买的,糖葫芦。

可是就在过年前,何翠花的娘亲去世了,何大力又重新沾染了赌瘾,将媳妇和孩子也抵押了,结果自然是输精光,幸好他媳妇的族兄弟赶来将何大力狠揍一顿,并逼何大力当场签下了休书,带走了何大力的媳妇和孩子。

可有些八卦不是你想不关注它就不存在的。她让家里三只在家习字,自己拿了一个背篓拎着小锄头出发,在上山的途中遇见了金花婶子母女,说起来大妞比于果大一岁,这会儿她已经是十二岁的小姑娘了,她抬头看了一眼于果,又低下头走路。

刘五爷长叹了一口气,开始道来:“是关于我闺女的。”

眼看于果又要去厨房鼓捣,祁天彻眉心轻皱,喊住她,“不如算了吧,你干脆直接把生茶叶拿到镇上去卖算了。”

祁天彻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字,“不去。”

于果摘下一片叶子细细捻着放在鼻子下嗅,果然闻到幽幽的清香,抬眸看他们,他们也在看她,唉,就知道他们不懂。

祁天彻闻言冷冷一笑,看着祁天湛就问:“二弟,你真的能娶她?”

“噢,这个叫杨桃,我以前在别的地方吃过,不过没这个酸,蛮好吃的。”

祁天恒不置可否的撇了一下嘴角,他又不眼瞎,当然看见!

于果很想抚额,很想责备祁天恒不懂事,可是话到嘴边,看着人家压根不当回事的咬着糖葫芦,一口气就这么堵着了。

“一百两,三百只蒸笼!”

竹子,是山里最常见不过的东西,并不是只有三厂村才有,别的村落山上也很多竹树,而且它编织过程并不繁杂,相信很多篾匠看上几眼就能学着模样编织出来了。

听她这样问,祁天彻清了一下嗓子,接过了祁天湛的话茬,说道:“是这样的,县令是下令说这山地谁先开荒算谁的地,不过你难道想今天你挖了这里,然后村民在旁边也挖那里,然后像他们那样山地都分散凌乱吗?”

听祁天恒插口提到上次在兴隆酒楼卖菜式的事,于果脸上一个大大的囧字,你以为她不想卖菜式赚钱吗,可她家祖上又不是真开酒楼的,她哪里懂很多菜式啊,在现代她自己住,心情好了就煲个汤炒个菜,没心情就喊外卖,再不然就一大帮朋友聚在去饭店吃。

“不同意!”

“几位婶子,你们都到院子坐下等着吃饭,这里交给我和他们三个来就行了。”于果笑着推赵婶和陈婶出了厨房,往旁边睨了一个眼神,祁天湛老老实实的开始生火。

祁天彻看着她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人、之、初,姓、本善。”

很明显,于果的关注度搞错了,只不过她的态度丝毫不影响赵婶她们四人的八卦,干脆议论起偶尔听到的镇上谁谁谁又娶了三夫四侍,谁谁谁又娶了第十房的小妾之类的。

“我也没有妹妹,你也可以吃我。”祁天彻忽然也插进了声音。

“我觉得她饿就会吃的了。”祁天彻的声音听起来也不太友善。

“谁先动的手?”

代沟,绝对是代沟!于果默默的又喝了一口水,她发誓,她绝对没有半点这个想法,真的,半点都没有!

祁家三兄弟果然搁下了手中的笔,六只眼睛盯着她,这让于果倍感压力,要知道她没有当过老师呢,回忆一遍以前老师给她讲课的情形,她清了清嗓子,说道:“以后我有空就会教你们一些成语,那么今晚要学的成语叫:孔融让梨。”

“你们今天心情不错啊。”

他……于果来不及多想,说了一句“没事的,我去找他回来”就跑了。

在于果的注视下,他们三个点了点头。

祁天彻忽然轻飘飘的来了句,“你的字好丑。”

祁天彻抿着薄唇,目光清冷如水的看着她,若不是他递来的一串糖葫芦,她还真不知他是要干嘛。可是她在干活啊,于果有点摸不着头脑一向冷漠不喜欢说话的祁天彻怎么忽然让她吃糖葫芦,莫非是她刚才的话起了作用?他想继续得到表扬?

人,都是自私的,于果很明白刘五爷刚才的顾虑,一半机会是她的方法是错的,反而治死了赵叔和赵婶,另外一半的机会她的方法是对的,赵叔和赵婶能好起来。

于果一下子就明白了,那个小顺子应该是赵叔和赵婶的孩子,只是因为什么原因死去了。

又经过上次的布匹店铺,于果心里想着快点回到街头和他们汇合,可是腿又不听话的踏进了布匹店铺里。

书斋老板将书和宣纸用牛油纸包好递给她,她放进了一个空的背篓里,然后不喜不怒的看着闯了祸的祁家两兄弟,“走了啦。”

本来他就是想用几道小菜去收买这小姑娘的心,毕竟她说她家以前也是开酒楼的,这么一算下来就是厨子世家了,厨子世家就肯定不止会这两道菜,他觉得她如果肯将她会的新菜式全卖给他,酒楼就一定会赚得更多,可她刚才竟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用意,还真是一个心思玲珑剔透的小姑娘啊。

在祁天湛和祁天恒强烈的目光瞪视下,于果脸皮再厚也编不下去了,冲掌柜的笑笑,“我这也是被生活逼到没办法,若不是这样,我今日也不会来这里卖手艺了,而且,我只是卖手艺,也算不上是违反了爷爷的遗愿。”

小二十分的意外,不过他意外的不是被小姑娘拦住,而是意外小姑娘身后的两小伙子,怎的敢大摇大摆的坐到一旁的桌子去?看他们衣裳打扮,他们应该吃不起这里的饭菜。

“可是……”

其实,祁天恒早就被菜香吸引了,他已经吞咽口水不下十次了,可他就是拉不下脸,尤其是见于果看了他几次,他那张好看的正太脸鼓得更起劲了。

回厨房放好油盐罐子,才刚走过来准备蹲下一起摘枸杞叶子,便听见祁天恒忽然“哎呀”一声,看过去,只见祁天恒捧着的手指被枸杞径上的刺刺破了皮,滑出一点鲜红。

本来叫嚣着要赔钱的黎木得没想到会看见于果,眼角余光不禁看一眼身后,姐姐不是说这于果生病快要死了吗?怎么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于果自然没有错过他身后不远站的人正是快要生产的黎木莲,扫了一眼躺在担架上的人,正是村里平日喜欢偷鸡摸狗的张卤蛋,唇边轻扬起一抹冷笑,她指着院大门,语气幽幽:“刚才谁踹我家的门?”

“没踹,用手拍门的。”另外一个为首的年轻男子叫陈四,刚才正是他踹的门,不过在于果的杏眸怒视下,不敢承认。

“刚才谁嚷嚷着要赔钱的?赔什么钱?”于果将他们的脸部表情一一收在眼底,一帮乌合之众,趁着她生病就想诓走她的茶园,真是搞笑。

“小果,你终于醒了,身体好点了吗?我们大伙都担心死你了。”黎木莲挤上前,跟往常一样想要亲亲热热的挽她的手,却被于果躲开,脸上有点挂不住,尬尴道:“这不是早上看见阿彻和阿恒去山上摘茶叶么,往常你这么帮衬我们,所以他们就想着去帮你家摘茶叶了,我弟弟昨天来看我,正好有空,我就让他也去帮忙了,谁料想竟然出了这样的事。”

一句话将事情摘得干干净净,于果看向祁天彻和祁天恒,只见他们此刻都欣喜的看着她,似是在为她醒来而高兴呢。

“你的腿摔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