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问你话呢,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银子啊?”祁天恒道。

于果回神,立即松开了皱着的眉头。赵婶看她这样,眼底露出一丝心疼得神色,本想跟她说说石螺的事情,可想想还是算了。

“我就要这间。”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实在没有办法相信这个朝代,关于三字经的注解竟然是一本男男相爱的故事书,她实在没有办法一下子消化这个事实,这误人子弟的注解,到底是何方“高人”?!

她第一次发现,当老师的人都是要很高尚要记忆力超凡的,要随时准备应对学生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如果她穿越回学生时代,她发誓要做个听话乖巧的学生,绝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那是哩,估摸着是天上的神仙老爷赐给我们三厂村的。”赵婶是打心眼感激于果的救命之恩,虽然于果私底下告诉过她那次她和树根见鬼是因为吃了毒蘑菇,可她心里始终认为是于果救了他们夫妻。

“你看我们三个从来都不会嫌弃你做的东西难吃。”

“……”他们到底进来干嘛!她现在特别不想跟他们说话!

“小果,你回来得正好,快劝劝他们。”刘五爷看见于果回来,松了口气。

“那我也不会去洗梨,谁爱吃梨谁去洗啊,吃大吃小自己挑。”

祁天湛维持原样,眼神委屈的看着于果,于果心里一万字草泥马飘过,她这哪里是养了三只弟弟,根本就是养了三只祖宗嘛!

祁天湛顺从的任由她摸,星眸对上她担忧的眼神,笑道:“小果,我没事。”他小声说起刚才怎么碰到那三个男人的事,原来,祁天湛在去找于果的路上不小心碰了一下刚才那三名男人中的一个,结果就被他们三人拖进了巷子里欲对他行不轨。

被祁天恒唤作慕容彻的祁天彻嗤笑一声,沉着声音说道:“比起君湛,我觉得你更让人讨厌,不如我和他联手干掉你?”

挖陷阱的意思,他们都懂,可就凭她那一双小手能挖出来?他们表示深深的怀疑,而且,这树林里经常会有村民来,就怕她这陷阱真挖好了,猎物没有猎到,反而猎到一个人!

她这大言不惭的话听得祁家三兄弟嘴角直抽搐,他们越来越觉得神奇,他们竟然可以忍受一个脸皮厚又经常大言不惭的女人在身边叽叽喳喳的。才没走多远,只见她忽然停下来,开始用柴刀往地上挖,她这是要干嘛?

她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浇灭了刚才疯狂激动的村民们,翠花说得对,这活儿是小果接来的,祁家,说到底就剩四个孩子,他们这些做后辈的,又怎么能够抢了小辈的营生?

见他们不给面子的抽搐嘴角不说话,于果先前的自信减少了一点,问:“看不懂?”

见他们坐下,于果将宣纸和毛笔分给了他们,笑眯眯的又道:“来来来,今天既然买了宣纸和笔墨,就不要浪费了,我来教你们认识自己的名字。”

她一说完就走了,刘五爷心里奇怪,可又想她可能是太累了。

祁天湛抿唇不语,倒是祁天恒一副见惯不怪的表情,嗤了一声,“又拿东西分给别人了呗!”

于果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一会儿看看赵叔,一会儿又看看呜呜哭的赵婶,最后经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人,谁来告诉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赵叔他怎么了?

冰糖葫芦,十二串,一人三串。

“你他娘的,你说谁是乞丐呢!”祁天恒又炸毛了,他好看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那中年男子。

于果将猪肚包好鸡之后整只放进了锅里,添加了适量的水后又洒下胡椒,姜片,草果,盖上锅盖然后开始生火,做完这一系列之后,她才说道:“林哥,这道菜做出来的汤有很好的滋补功效,能祛风,去寒,补肾,暖胃,一般睡眠不好的人喝了此汤都会睡眠变好,而且,这样做出来的鸡和猪肚味道一流,特别是冷天的时候,这道菜保证绝对大卖!”

“林哥,你叫我小果就可以了。”于果微微一笑,这会儿不用再刻意的卖萌,更不用刻意的讨好了,林哥哥自然成了现代惯用的在姓氏后面加个哥啊姐啊什么的,她也摆出商人谈话的架势,模样甚是认真。

见六只眼睛齐齐瞪着她,于果这次也学会了抿唇,反正这兄弟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培养出来的,或许以后他们上学堂了,懂礼仪了,就渐渐会明白一家人是需要相亲相爱,相互扶持的。

“可是……”

外面风大雨大,整个屋子三分之二都在漏雨不说,刚才那鸡舍塌下的声音很大,他们应该早就醒了,却故意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剩下的田螺就更容易了,倒进锅里炒几下,重点是放进姜片和紫苏叶,她还特意放了两只野辣椒,才不管他们能不能吃辣,反正她能吃就是了。等田螺熟了的时候,她率先拿了一个吸了一口汁,美味,简直是太美味了,要是能加进几片酸笋就更加完美极了。

“当然能吃了。”抱起河蚌的时候,于果已经想到了不下三种吃它的菜式,不过目前最合适他们家吃法的,就只有爆炒了,不过姜葱蒜爆炒河蚌也不错呢。

在于果视线的注视下,祁天湛苍白的脸色竟诡异的染上了淡淡的红晕,他好看的凤眸回看着她,然后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思考该怎么回答。

祁天彻俊脸一黑,却是点点头。

第三只地笼,竟然有几只石螺,噢,不对,准确来说是四只石螺和三只大田螺。

后面的话店伙计怕得罪人没继续说下去,陈米其实就是在运输过程中被水浸泡过的米,颜色有点发黄,吃起来有股子酸味,平常摸着闻也是有霉味的。至于次一点的麦粉,通俗意义上来说,它是稷米和高粱玉米之类磨成的粉,其实里面是没有小麦的。

听见井边传来的舀水声,于果连忙低头,尽量装作透明人。

以为她是在嘲笑她,祁天恒恼了,一把打开她的手,“别摸我,头发都被摸乱了。”

生活竟艰苦到如此田地,于果狠狠压下心里的不舒服,她知道村里的人恐怕过的都是这种连肚子都填不饱的生活。

祁天湛见她没有接他手中的蛋,眸子暗了一下,本就没血色的脸显得更加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