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之前让我们抄它一百遍的。”祁天湛淡淡提醒她曾经说过的话。

于果眨了一下眼睛,又眨一下眼睛,咳了一下,然后深沉的说道:“下面,我们讨论一下苟不教,性乃迁的意思吧。”

陈婶更是笑嘻嘻的看着要往外走的祁家三兄弟,加入了调笑的行列,“我说你们兄弟三个可以把小果看紧了,小果这么俊俏,又聪明能干,可千万别被外人抢走了。”

估计也就是吃的,才能让他们三人乖乖听话了,于果无语过后,便开始指挥祁天彻洗干净锅,祁天湛烧火,祁天恒去后院割她种下不久的韭菜,饥肠辘辘,她也没心思做复杂的,准备做最简单的汤面疙瘩。

于果不想跟他们有身体接触,一个劲往床边挪去,却忘了床是放中间的,两边都是空的,等她想起的时候已经“砰”一声掉到床底了。

“别是你家出了什么事吧?”

显然,祁天湛没有听懂她的意思,而于果悲催的发现她竟然蛮认同祁天湛的回答,就是啊,为什么要孔融洗梨之后又让梨呢,放在旁边,谁爱吃,谁洗啊。

这目光太具深意了,于果伸到中途的手改了方向,挠了一下小脑袋,扫了一眼不肯吃饭的祁天恒和祁天彻,然后果断伸出邪恶的手拿走了祁天湛面前的鸡蛋,回厨房,咔咔两刀,鸡蛋分成了三分。

于果听完更加是爱心泛滥,忍不住像个大姐姐一样摸了一下他的头,祁天湛干脆将头拱过去,一副求抚摸的样子。

因为山猪还没有断气,没断气的山猪很值钱,于果刚才问过赵叔了,如果是没断气的山猪,一只能卖一百五十两左右,若是断气了的就只值八十两了。所以一下山,赵叔便去将牛车牵出,昨晚他上吐下泻,这牛车就一直停放在祁家的门口。

“小果,你别逗了,跟着哥几个进树林打猎吧!”祁天恒过去拿起柴刀,威风凛凛的托在小肩膀上。

祁天恒满怀信心的想着一会儿到了山上打猎要好好给这个死女人瞧瞧,他可是抓野兔的能手,这会儿见她这样看着自己,没等她开口便已经先说话了,“你昨晚还说咱们是一家人的,要共同进退,可不许扔下我。”

于果将村民们的反应都一一看在眼里,她是深蕴“想要一起玩,就要学会分享”的道理,如果就是她家一味的致富,时间短可能没什么,时间长了,人心,是会变的。

“写,给我认认真真的,老老实实的写字,明天给你们做好吃的。”于果心情大好,她也拿起毛笔,在一叠宣纸上挑了一张脚印踩得最多的宣纸,她字写得丑,可是她会画画啊。

又将刚才写上他们名字的纸片推到他们三人的面前,“这就是你们的名字噢,照着写吧!”

刘五爷在他们夫妻二人之间,无措的看着他们吐得厉害,瞅见于果站得远远的,仿佛是找到了主心骨,“小果,树根和翠花真的不会有事吧?他们怎么吐得这么厉害?这树汁不会有毒吧?”说服自己心里相信于果是一回事,可这会儿看见他们二人仿佛连黄疸水都吐出来的样子,不禁又隐约怀疑起来。

刘五爷还以为于果是走了,却没想到她竟然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她跑得太急,被放在门口的木头绊了一下,连忙出声提醒:“小果,你慢点走,别跑。”

“出什么事了?”没有人应答她,又或许是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棒棒糖,九串,她自己说不要。

难怪这穷人越来越穷,富人越来越富,一些穷人估计一年省吃俭用供孩子上了学堂,却没能力再买得起宣纸了!

这猪肚是猪肚,鸡是鸡,以往厨子都是分开做的,第一次见到一只鸡塞进猪肚这样新鲜的做法,这会儿又听见于果介绍它的功效,林长兴怀疑,“一道菜汤就有那么多的功效?”

林长兴见状,也不好拒了这个小姑娘的意,况且,这螺闻着就香,忍不住用筷子夹起一个,放进嘴里轻轻吸一口,粗眉挑了一下,接着又用嘴将螺肉吸出来,这味道……他一连吃了十多个,可每一个螺肉都十分的干净鲜美,特别是那汤汁,令人食欲大开。

“天彻,你去把赵叔家的牛车赶来门口,天湛你把木盆里的石螺倒进背篓里,然后搬上车。”于果寻思着既然盖新房子了,顺便把这些木头做成的桶呀盆呀都换成铁的,铁桶比较昂贵,还是先换成瓷的吧,至于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木头做的会漏水。

话都说完了,村民们也就散了,毕竟这天一亮他们都跑来了,也都没有吃早饭,他们吃完还得去地里干活。

得到这个认知,她的心更塞了,看样子,他们根本就没把她当成这个家的顶梁柱嘛,不然怎么不起来好好保护她这个顶梁柱呢。

祁天彻紧紧的抿着唇瓣,眸光神色难辨,沉默的走进了厨房,开始生火。

祁天彻不语,这东西坚硬得跟石头似的,他不吃。

到了鬼河岸边,于果先是给他们示范了一遍摸螺的技巧,嗯,其实也没有技巧可言,就是在岸边趴着,把手伸进河水的泥里,摸到螺就拿出来,就是这么简单。

祁天湛苍白的脸有点不自然,然后“嗯”了一声。

换言之,这猛兽也被人类快吃没了……

店伙计会这样说,是因为他看于果脸黄肌瘦的样子,想来也是三餐不继的,虽然陈米和次麦粉吃起来口感很不好,不过吃肯定是没问题的,最重要是价格要便宜一半以上。

“不用,我吃饱了。”赵婶所谓很多野菜都是山芥菜,她不爱闻那味道,看向赵叔,她说道:“赵叔,我家很多东西都没了,我想……明天去一趟镇上。”

“好好好,不摸就不摸,咱们赶紧走吧。”其实吧,这三兄弟也不错,老大冷漠,老三别扭,老二嘛,不好说,感觉他心思比较深沉。

“这叫受人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赵叔赵婶帮了咱们家,你们都看不见吗?”于果觉得一阵无力,不过她这次是饿的。

只是,于果的全副心思都被怀里的野母鸡吸引住了,她小手顺着鸡毛,嘴里却是把刚才想要说的话说完:“你们以后别进森林深处去,万一迷路了可就不是闹着玩的。”

“哎,我跟你们三个说,你们这样子是不行的,性格脾气都古怪,以后不会有女人喜欢你们的。”

待家里就剩下于果和祁家三兄弟的时候,祁天恒板着一张正太脸,不满的哼了一声,小声嘀咕道:“你干嘛要请他们来我们家吃鱼!”

可是她忘了,她现在也才十岁,在祁家,她最年纪最小。

祁天彻和祁天恒齐齐瞪了他一眼,反正那老头现在也过了头七了,她被气走了更好,没人管!

“小果,你要不要过来一起洗?”祁天湛率先洗好,他对于果从一开始的陌生,到现在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