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湛表情很认真,让于果一下子噎住了,她哪知道为什么会让孔融去洗梨?

“啪!”祁天彻的筷子虽然放下时没有祁天恒的响,嘴巴也没挂起来,只是,他脸色冷峻,一双狭长的眸子阴沉的盯着祁天湛面前的鸡蛋。

看祁天湛样子也不像是受伤的样子,赵叔也松了口气,毕竟小孩子打架什么的,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待他们二人上了牛车,开始往村里赶。

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她以为打猎是很容易的,于是带着他们一阵胡乱敲打,却没想到野猪凶得很,表面上看是野猪被他们四人包围了,可实际上当时野猪已经被激怒了,暴怒的野猪横冲直撞的,并不容易对付。

祁天彻:“……”

“……”她是不是又闯祸了?于果挠了一下小脑袋,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说着说着,怎的弄得大家都像是要哭了一样?

村民们一听她的话,顿时炸开了,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穷山恶水的地方除了猎物以外,还有别的东西可以换来银子,特别是金花婶子和陈婶子那几个妇女,听完眼睛都亮了,她们不如十二娘会刺绣出漂亮的花纹,所以她们刺绣出来的荷包镇上的布匹店压根就不收,一家的收入来源就靠男人在山上打猎物了,还有就是那自己家人都不够吃的粮食,这会听见还有别的东西可以换银子,怎的不让她们激动疯狂。

想到这里,于果心里美了。哎呀,这她如果再供他们上了学堂,噢,要是他们中的一个考上了状元,然后进了京城当大官,那她以后的人生路上不就是有棵大树好乘凉了嘛,嘿嘿……

吃完饭,祁天湛负责刷锅,祁天恒负责打水,祁天彻负责洗碗,等他们忙完后,于果已经点燃了油灯,坐在那四方的木桌旁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三人,桌上已经摆好了笔墨纸砚,三人同时蹙了一下眉头,却谁都没有先开口。

赵婶这见小鬼的症状分明就是中了见手青的毒,见手青是牛肝菌的一种,如果没有完全煮熟透,是有毒的。而种种迹象表明,赵婶中的毒并不深,或许她只需要吐出来就会好了。

祁家三兄弟此时刚把牛车上的东西全搬进了屋子,就见于果一阵风似的跑了回来,在放糖的背篓里翻了一遍,拿了一个小纸包又飞快的跑了。

于果率先跳下车,叮嘱了一句:“你们三个负责把东西搬进屋里,我去赵婶家看看。”

唔,在现代听人说吃甜食会胖,她和他们三兄弟正好都需要长胖,反正七两银子都花了,那就再一点钱买点糖吃吃吧。

书斋掌柜鼻孔冷哼一声打断了于果的话,手指傲慢的指了指摆放宣纸的地方。

“去厨房。”她已经想到了要做什么,而这次,祁天湛和祁天恒却稳稳的坐着吃菜,显然是不打算跟着去了。于果无所谓的皱了一下秀气的鼻子,反正这次也不用他们帮忙打下手,随便他们吧。

算计好时间和火候,于果又将刚才勾兑好的调料再次倒进去,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她开始揭开锅盖,各种翻炒,很快,一盘热气腾腾的炒石螺出锅了。

“你们……”

于果再次挠了挠小脑袋,请原谅她睡迷糊的小脑袋吧,她一开始只把注意力放在村民们都集中跑到她家的原因,至于后面的话,她是在瞧见村民都不敢看她了,她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他们是因为没能帮上她的忙而不好意思啊。

祁天彻的声音在夜里显得异常清冷,干脆从床上坐了起来,祁天湛和祁天恒也相继起来,六只眼睛齐齐瞪着她,在等她的回答。

去屋后的菜地里摘了紫苏叶,又拔了几根葱和一棵姜,洗干净,切好,一切准备就绪。

她一下子过去抱起地上的河蚌,摸了又摸,一副爱不惜手的样子。

祁天恒:“谁稀罕和你一起洗澡了!”

于果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说得认认真真的祁天恒,她发誓,她那天采蘑菇真的是唱歌好嘛,怎的就变成她要买糖跟他们分享了?还有,她什么时候又自己买糖吃独食了?

一年一个十二两,三个就是三十六两,似乎问题不太大。

于果走过去,小手拨弄了一下大米,发现里面没有参石子,便笑道:“给我称7斤大米,五斤麦粉吧。”

于果没搭理他,趁着天还黑透,她要把这些地笼放进河里,说不定明天就有收获了。

于果奇怪的看他,只见他咬着唇,然后小声的说道:“我,我也要去。”

她盛了一碗杂菌汤,又拿了两根木薯,递给了祁天湛,“拿去给赵叔他们。”

哎呀,怎么还有野鸡?!

想起刚才她唱的歌,于果挠了一下小脑袋,随后嘻嘻一笑,说道:“我这不是刚才一直教你们分辨蘑菇嘛,采的少了也很正常的。”

“这……”赵叔老实的挠了一下头,赵婶却是笑着应了下来,“那好,只好你信得过我们就行。”

现实:昨天挖今天挖,祁家三兄弟怒了,一致认为于果这小姑娘在忽悠他们三个,然后又一致认定他们的脑袋肯定是被驴踢了,竟然相信她说可以放干这河的水,抓水鬼!

于果不断的告诉自己冷静再冷静,一只野兔子而已,不值得生气。

看见她进来,祁家三兄弟只是投去淡淡的一瞥,然后继续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