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咯……”门外蓦地传出阿羡清脆的笑声。风音抬眼,见自家女儿正拽着尤拾的头发往自己脸上贴,看着尤拾一脸的哭相,小家伙儿嘚瑟的笑了。

风音转身,将子敬轻轻的放在了架子床里,给他盖好被子然后走过来接过了齐凌王手里的小丫头,哄道:“阿羡,别哭了,是母后错了。”

“王上去吧。”风音轻轻的回答着。看着齐昆凌有些踉跄的身体,她也有些不放心的跟了进去。

“王上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王上所见到的不一定是就真的。”黑衣人朝邱穆寒缓缓说道,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不要。”她立马大喊了一声,可是外面的人没有谁听的见。

风音见着他调侃自己,不觉有些生气,径直将手里的长矛向他扔了过去,“你怎么变得这么讨厌了?”

齐昆凌推开门,见到风音孱弱的模样,不由得一阵发怒:“你们是怎么回事,王后她受了这么重的伤都不知道?还有百草医,你为何帮王后瞒着寡人,让寡人日日饮他的血?”

“我说救孩子就救孩子,少废话。”献王妃眼里闪过一缕紫色的光芒,一柄紫气萦绕的气剑便出现在百草医的颈间。

“臣妾是神女。而她,是三方神器之一——阴阳剑的剑灵。”风音将献王妃扶起,放在了床上。

“是。”长公公俯首,先行过去打醒了那些还在睡梦中的人,咕噜几句,一群人哭着脸被赶走了。

不过那朝阳宫中的献王妃确实也有些可怜了,风音想起之前的一次接触,不禁产生了想再次见见她的念头。

心儿也有些口渴了,直接端了茶盏往嘴里送。一阵皱眉,只听见“噗”的一声,那碧绿的液体又尽数从她口里喷了出来。

“谁他妈这么缺德。”被一块破石头搅乱了睡眠,许言一阵恼怒,不由得骂了一句。

紧接着,一阵声音响起,“哗啦……哗啦……”,独特的臭气从那光屏里溢了出来,钻进风音的鼻孔,黄色顿时成了床上的主色调。

“身为神女,何必眷恋红尘情事。况且,我也只是阿妍的替身。”她背过身去,冷冷的朝他回了一句,复又说道,“既然醒了,便随我一起去看看吧。”

“还不站一边儿去,杵在这儿做甚?”风音见她还站在那儿发愣,便又斥了一句。

那声音又冷了下来:“神女死时,体内的灵气大多注入了神器里变成了神力,可还有一部分灵力去了你体内变成神灵。今日不过是我这千曦之力未能完全与你体内本有的神灵融合,这才出现了你我之分。你以为没有我,你就算不上神女吗,真是可笑。”

许是突然而来的力量太过巨大,风音随着那团光球一起向后飞去撞在那青砖垒起的墙上,旋即又跌落下来,身子缩成一团,脸上的表情极为痛苦。许久,身体才适应下来那力量的存在,缓缓的直立起来。

阿羡睁开小眼睛,将头歪了过来,张开小嘴吸吮着齐凌王的手指。支支吾吾的哼了几句,小家伙笑了,清脆的孩童声打破了凤禧宫的冷清。

风音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血不断的从她的下体流出,染了一身红色。她手里的千曦杖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发出“呜呜”的声音,想要挣开来,渐渐的她的身体被红光包裹,血流的慢了,伤口也在恢复,只肚子里的那一团肉仍然不安分的动着,想要冲出来。

风音听了他的骂,不由低头看了眼隆起的小腹,继而手轻轻的覆了上去,一脸的自责:“对不起,娘没有照顾好你……”

“居然想在我手上抢东西。”

他的脸已被灼粉灼伤腐烂,眼睛被烧的只剩一个空洞,鼻子塌陷下去黏糊糊的粘在一起,嘴唇变成了黑色,脸上是灼烧过的坑坑洼洼的洞。血肉模糊,所及之处触目惊心。

“那你为何还要把他安排在王宫里,是想让寡人死么?”抬眼,见齐凌王的脸阴沉的可怕。

见着两人吵得停不下来,风音有些烦躁,拍着桌子吼了一句:“都别吵了。”

“寡人坐拥天下,想要的只不过是一个你。”齐凌王朝着她吼了一句,眼里的悲伤更甚,“风音,从你进宫开始寡人就知道你在利用寡人,呆在寡人身边也是为了别人。可是这些只要你不当着寡人的面做,寡人都可以当作不知道。如今人也全都救走了,你就不能放下你的戒心来认真的对待寡人吗?”

“你知道我们这里有两个孕妇,为何还做了这道菜?”献王妃本是受了青莲的惊吓,侧着身子躺在了齐凌王怀里,这会儿见她说了情况,不由得坐起,有些生气的说道。

“好。”青莲答了句好,便进去通传了。

齐子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被他带出了门,奔向素荷的婚房。齐子离喝的有些醉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赖着,不肯再往前走。看着许言吃人的目光,它也窝了一肚子火,烦着骂道:“你干什么,还没到入洞房时间呢,快让我回去,我刚刚见着潇妍了呢。”

“嗯。”

百草医从梦中惊醒,大汗淋漓,时常拿针的手颤抖的停不下来。慢慢的,他发现再面对药人时,自己已经下不去手了。很多时候,善恶只在一念之间,女孩唤醒了他心里的那一点点良知,为人医者,救人而非杀人,只可恨这些年他打着研究医术的名号无形中伤了这么多人。

“好。”百草医挑挑眉毛,应道。

林浔自然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风音,将玉一并给了她。风音不便出宫,便提笔书信一封,将那琉璃玉递给青莲,让她跑一趟林府去送信。

心儿听了他的话,分外恼火,瞪着许言斥道:“那你知不知道,音姐姐是为了就齐子离才入的王宫。音姐姐对他那么好,他凭什么娶别人?”

“为什么脏活累活都是我?”许言苦叹,手却伸向了地砖,开始做苦力。

“心…心儿…心儿姑娘…”林浔看着眼前浑身透着灵气的绿衣女子,不敢相信的结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