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昆凌听了她的话,目光移到了里面躺在床上的女子身上,心里蓦然有些疼痛,他越过她的身体走了进去:“音儿,寡人想进去再看看她。”

那黑衣男子见他来真的了,立刻低头伸手拔出了那刺入他体内的阴阳剑,紧接着往后一扯,将那剑夺了过来。看着那毫无灵气的剑身一眼,黑衣人不屑一顾的笑了一声,随手将那柄废铁丢了出去。

她听到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在和穆寒说话:“邱穆寒,你放我走吧,我不想留在这宫中了。”

他看到她这副模样,不禁又有些想笑,朝她调笑道:“你这样仰着脖子看我,以后会变成那种脖子很长的鹿的。”

青莲这才回头注意自家主子,见到风音面如白纸,大叫一声,立刻跑了过去。

“可是娘娘,那孩子体内阴气太重,也会死的。”百草医继续劝道。

“你怎知道?”齐凌王看着她,有些吃惊的问道。

齐凌王抬眼,继而对上她清冷的眸子,又不觉有些尴尬。看到门口几个慵懒的下人,他有些恼怒,朝身后的长公公吩咐道,“传寡人口令,将这宫里的奴才都撤到浣衣坊去,换些利索的奴才来朝阳宫当值。”

风音见那浓妆艳抹的女子,微微蹙了蹙眉。她知晓她的挑衅,只是她若知齐凌王心里只有阿妍一个人,她与她再怎么争也无济于事,也就不会如此大费周折的拿献王妃说事了。想来她也真傻,这样说不仅得不到齐凌王的另眼相看,还有可能惹他生气。

“好,姑娘是个爽快人。”齐子离放下手上的茶壶,也坐了下来。

他在井口旁坐下,从自带的包袱里拿了两张饼出来,大口大口的嚼着。当填饱了肚子之后,倦意更甚了,他便又进屋找了个床铺躺下。只刚刚睡上去,许言就觉得下面有个硬邦邦的东西硌着自己的身子,尤其难受。他有些不耐烦的掀开褥子,入目的是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

再看阿羡,圆滚滚的躺在床上吮吸着手指,一动不动,眨着无辜的眼睛看着青莲,似乎是说着不嘛不嘛。

齐昆凌仰头将那微红的“桃花茶”一口饮下,继而扔了茶盏,凝着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她,想要一个答案。

从她服侍娘娘开始,除了马齿苋那件事,娘娘从来没有在礼节上教训过她,这会儿是怎么了。看着自己娘娘倨傲的样子,青莲突然间感觉好陌生,为何娘娘睡了一觉,娘娘就不是以前的娘娘了。

风音感受到那声音正是从自己体内传出来的,想如今自己体内应是有两个神识。思及此,她便冷静了下来,正了神色,朝那神识缓缓说道:“神女是你,不是我。有一天你脱离了我的身体,我就再与神女无关了。”

只见光芒大增,千曦杖的力量突然迸开来,源源不断流出的红色气流团成一个燃灼耀眼的光球,飞速的冲进了风音的身体,随着光芒的散开,千曦杖落了下去,发出一声巨响。

“也好。”齐凌王笑了,用手指轻轻点了下阿羡的笑脸,逗她,“阿羡,你说你母后取得名儿好不好?”

因着齐凌王的床被风音占了,生孩子的事男人也不便在里面看着,百草医便将齐凌王带去了偏殿的一间素心阁里治疗。

“与我无关,可你想过你肚子里的孩子没有?”齐子离骂道,想让她找回一丝理智。

风音猛地伸手,想要想他手中的千曦。还没触碰到杖身,手就被黑羽的匕首刺伤。

“林浔。”齐凌王早已放下了衣袖,震惊的看着已经昏过去的林浔。

他记得柳央城发起战役时,他被齐凌王派去了邱国,等回来才知道苏景和其他二人死了。事已至此,人死不能复生,与其仇恨始作俑者倒不如做一个忠心之人,毕竟他知道齐昆凌骨子里不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人,他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苦衷的。想着,他便也留在了齐昆凌这里,继续为他效劳。

……

风音被他的神情弄得有些压抑,不由得低下了头,低声说道:“王上,您是一国之君,想要什么没有。这一个小小的宫女,就求你放过吧。”

青莲听了声音,忙跪下求饶,“求娘娘饶命。只是那菜是马齿苋,性寒凉,怀孕的人是吃不得的。”

郁闷的回到凤禧宫,刚抬眼便见着宫前停了一辆轿辇,为首的一名宫女朝他福了一身:“想必姐姐就是王后娘娘的贴身侍女了吧。我们是朝阳宫献王妃的人,我家娘娘这是特来向王后娘娘问安的。”

快步走过去,他夺下他手里的碗狠狠摔下,紧接着又拉着他的手臂狠命往外扯,吼道:“齐子离,你跟我来!”

花船,顾名思义,相当于习俗里花轿。船中央有一间仅可容纳一人的小房间,外围由红色的布料缠绕,名曰花房。因为江中人居在船房,无法使用花轿,便产生了花船来送迎新娘。

打那以后,兔子便傻了,蹲在窝里不吃也不喝。他的梦里也渐渐多了女孩的影子,她歪着脑袋,一脸倔强。她说,我不怪你,我相信你以后会就很多很多人的。

“一年。”

隔日,许言便已家中老母病危为由向齐凌王请假。齐凌王赏识他的才华,也未多做责备,好言劝慰一番,许了他十日事假。

“风音她是齐昆凌那狗贼的人,不是处子之身了。天下有那么多心悦子离的人,子离何须一直等着她?”许言一想到风音与齐昆凌相敬如宾的画面,就忍不住为齐子离打抱不平。

“你搬地砖,我把风。”心儿坐在一旁,把玩着手里的长剑,悠哉悠哉的吩咐道。

宁静的夜里渐渐地响起马蹄声,不多时拐角出现了几辆马车,为首的那辆在他门口停了下来。看着从车上下来的女子,林浔瞬时瞪大了双眼,嘴张得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了。

“是。”青莲委屈的后退了两步,一脸不爽的看着许言。

“不碍事的,王上今日也不会来了。我们悄悄出去,谁都不说。”风音知道她的心思,安慰道,“你去帮我把狐皮披风拿来。”

“王上不必如此,若真是放心不下我和孩儿,每日来看看我们就好。我有青莲照看,没事的。”风音的手与他的手交叠在一起,笑着回道。

“是。”

“别哭,不会的,那只是梦。”刘妈妈轻抚她的后背,安慰道。这孩子,自小来到江中,便没有安全感,也不轻易相信别人,也不知她到底经历过什么才变成这样。

齐子离对这个问题愣了愣,继而开口:“有。但我既已决定要迎娶素荷,自然会让这些情深埋心中,我不能再做让素荷伤心的事了。”

“我说吧,来,喝点汤。”刘妈妈看着风音的囧样,笑着叹了口气,盛了一碗汤递给她。

“我会,只要你给我时间。”齐子离慢慢的说着,他一脸凄怆的看着发疯似的素荷。

齐子离心里一痛,怒气更盛了,他踩在他胸口的脚加重了力道,掐住他脖子的手也捏的更紧了。钱远在他的脚下垂死挣扎,奄奄一息。

那一眼,散落在地的衣服,紧紧拥着的两人,他面对她的惊慌失措,面对她的款款深情。这些,就已经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了,何必要再去问一个答案呢。

“风音,风音。”齐子离抱起她往房间里走,急切的呼唤着她。

“许公子,你可还记得当年你手下的那些将领和士兵?”风音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苦衣,微微蹙眉。

这一刻,她才知道,她有多羡慕素荷。若是人生可以重新开始,她宁愿自己痴痴傻傻,这样便不会如此痛苦了。

“风音姑娘。子离有些小性子,过几天就好了,你别在意啊。”许言看着失神的风音,好心的劝说道。

“不必多礼了。到歌馆了,我们过去吧。”刘妈妈笑脸说着。

“嗯,奴婢一定会照顾好王上的。”青莲喊道。

风音见他好了一些,便劝慰道:“王上,你先回殿休息吧。心儿的事我来处理。”

不多时,心儿被人抬了进来。所有人看到心儿的刹那,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还是从前那个鬼精灵的丫头吗?

“是。”手下人回答。

“谢娘娘。”尤拾见风音虽表情冰冷,但内心装满善良,不由得对风音多了几分好感,福身谢道。

不过又看到风音脸上疲惫的神色,尤拾又有些心疼的说道:“娘娘亲自亲为照顾世子和公主,身子恐怕也吃不消。娘娘若是不放心我们,大可在一旁看着,奴婢们绝不会伤害世子和公主的。”

“本宫不是害怕你们伤害他们,本宫只是想多点时间和他们在一起。”风音的语气有些缓慢。

她也不知她何时会从心灵姐妹手中将最后的神器——琉璃玉夺走,吸了那神力开了全部神识,变成真正的神女。

她害怕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她被神女的神识吞噬,隐于昆仑山顶顾自修身养性,便再也不会记得他们了。罢了,趁着如今她还清醒,她还能对着他们笑,便多一些相处的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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