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色鬼,瞅啥呢。”心儿被他看的一阵脸红,展露了姑娘家的娇羞。

她又检查了一下男子的身体,发现多处受到致命的创伤,她试探性的将手指靠近男子的鼻孔前,居然还有气息。女子迅速翻了翻自己的口袋,找出一粒药丸,将男子半抱起,用手力使他的嘴张开,把药丸塞进他嘴里。

白岸看着自家女儿一脸的不愿意,便朝齐昆凌讪笑了几声,以幼女不懂深闺之道为由给婉拒了。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虽然拒了,但日子还长,他就不信他不能赢得她的心。

齐子离转过头看了一眼跟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非常宽慰的说道:“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一番言语,齐子离知道了他叫王渊也,自小生在江中,因为长得太胖,人们便叫他王大胖,年纪小的叫他胖哥。胖哥今年快到而立之年了,有两儿一女,妻子在歌馆里打杂。虽说日子清贫了点儿,却还是很开心。每日晚上一家五口团聚在船房,教孩子们唱歌数星星,给他们讲故事也是不错的。从胖哥口中,齐子离还得知风音并不是土生土长的江中人,而是歌馆的刘妈妈在江上捡来的。

“那好,输了罚酒三杯,我先出上联:音似风似雨藏风藏音。”齐子离见她应了,心里有些欢喜,即刻出了上联。

齐子离听到声音,方才回头看了眼隔了他几丈远的孙婶。委屈她普通了点儿,左右看也不像是这歌馆里拨弄琴弦的人。

女子闻言,起身朝那妇人福身:“还是多谢妈妈指点,你也早些回房睡吧,再练会儿。”

“潇妍……”齐子离感觉她抱着他的力度越来越小,不禁急着喊她的名字。

站在一旁的心儿小心翼翼的问她:“音姐姐,你确定要去吗?”

“去。”风音绾了一个回心悬挂髻,拿起木梳梳了梳落下的发丝,毫无情绪的回道。

心儿抿抿嘴,低头想了一下,忽然哀求:“音姐姐,你能不能带上我?”

“为什么?”

“因为我想去找一个人。虽然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但我知道我一定会找到他的。”心儿意志坚定的说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清纯闪亮。

风音看了一眼镜子里的心儿,瞥见她脖子上的勾玉,玉色温润光滑,一看便知是价值连城的宝玉。然而却只有一半,倒也可惜了。

她慢慢闭上眼,轻道:“把你主子叫来,我有话跟他说。”

“是。”心儿乖巧的答道。她福了福身,便快步走了出去。

风音天生丽质,如今添了新妆,更是美艳的不可一世。她看着镜子里眉眼如黛,倾国倾城的容颜,轻轻的说道,也许这就是最后一个机会了。

不多时,许言便推门而进。看着美似天仙的风音,不由吃了一惊,急呼道:“你不该这样的,你知道江中之人不该与朝廷有所纠葛。”

“可是你也无法改变江中女子爱财的事实。如此荣华富贵之事,我便是脱离江中籍贯,也是甘愿的。倒是许公子你实在不该再在齐国轻易露面,暂在江中蓄势。待他日你势力强大,自会回到属于你的位置。”风音淡淡回他。

许言看着风音深不见底的眸子,忽然间觉得风音是一个摸不透的人。她虽身为江中女子,却有着常人难以拥有的智慧,如此一番话,好像写完了所有的人生。

他顿了顿,道:“无论今后我们是否会反目成仇,但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必不会伤你。只希望姑娘在月圆之日,能想起昔日一同陪你赏月的子离。”

齐子离。子离,风音。离别之时,能否再奏一曲《子音》,做送别,做怀念。然而人不在,又何必呢。

“别说了。”风音不耐烦的打断他,忽而又道,“心儿欲随我进宫,你这做主子的什么看法?”

“我向来宽待下人,既然她想去,便随她去吧。”许言无所谓的道,嘴角不自然的扬起。

反正心儿又不真正是他的丫鬟,要走便走,也省得留在这儿天天与他斗嘴了。想到这儿,许言笑的更欢了。

风音回头仔细的看着表情变化丰富的许言,问道:“心儿并非丫鬟吧?”

“此话怎讲?”许言回过神,难道她都知晓了。

“那日,你伤及之地皆是致命之处,未曾治疗却能醒着来我江中,她若是一般女子,如何能将你救活?后来我故意试探她,吩咐她煎药,可我在外面见她根本不会熬药。今日,我瞥见她脖子上的勾玉,若非王室,绝不可能拥有如此贵重之物。而这世上盛产美玉和灵药的国家就只有西方的灵国,因而心儿她是灵国的公主。”风音有条不紊的说着,她的分析能力亦是常人所无法企及的。

连许言都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心儿她还有这么雄厚的背景。看着眼前近似陌生的风音,他道:“风音姑娘的推理,在下实为佩服。倘若姑娘身为男子,必是天子之身。但心儿虽不是我的丫鬟,我与她相处这么久,也知她心地纯良,此番欺骗姑娘,也是有苦衷的。”

“愿一切如你所说。我便带她去了。”风音回他。她还是有些不相信那个姑娘,或许是自己天生太过敏感吧。

给读者的话:

女主是一个有点不讨喜的人,她太过敏感,但是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部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