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之恩还要涌泉相报呢,何况救命之恩!当时就在小姑娘心里扎了根儿。

“果然有问题?”萧玉琢心里一凉。

梅香拉过被子盖在萧玉琢身上,青池连忙放下奉着青瓷碗的漆盘,一脸担忧的就想去掀被子,“郡主伤着了?可要婢子调配些外伤的药膏来?”

不过他怎么回答,并不重要,她又不是爱他爱得要死要活的郡主,她可不想为这么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生孩子。

耳边急促的呼吸声,她身上撕扯般的疼,也随着这呼吸声越发加剧。

今日她说不去,莫非是昨夜他太用力?

他身为武将力气大,对她恨之极确实有点但她平日里张牙舞爪挥鞭子打人的时候,不也很厉害的么?

景延年皱起眉头,想起他刚进院子时,听到主仆两人说和离之事倒也好,若她能主动和离,倒省了他的麻烦了。

听得屋里有动静,他提气跃上房顶,俊朗的面孔上尽是轻快之色。

明月将满,月华如水,天地间被银辉铺满,人的心情似乎也格外明媚。

景延年没去书房,转而去了王氏的院子。王氏正翘首以盼,听闻他来,连忙又补了胭脂,提着裙摆到院中相迎。

“郎君明日要随郡主同去田庄,婢妾以为今晚郎君不会过来了。”王氏柔柔的说。

景延年嘴角露出微不可见的笑容,“她明日不去了。”

王氏大吃一惊,“不去?”

像是没听懂似的,她攥着景延年的袖子又追问。

“不去田庄?郡主她,明日不去给老夫人请安?”

景延年看着她拽在他衣袖上的手,笑意收敛,眉头轻皱。

王氏立即识趣的放开了手,还讪笑着退后了一步。

她虽没有郡主那般显赫的身世,她娘还是个续弦,凭着父亲晚来得女的宠爱,用尽了心机手段才进得景府,景延年能正眼看她,便是因为她知分寸,懂进退。

她赶紧退了几步,怯怯的说:“郡主不去田庄,那郎君一个人去么?”

“嗯。”景延年淡淡一声,便来到了床榻边上。

王氏连忙上前伺候,今日亲眼瞧郡主那般狼狈,让她有些兴奋过度忘了平时里扮娇弱的模样,多舌道,“郎君仁慈,怜惜郡主,不过郡主今日主动喝了避子汤呢”

王氏的话没说完,景延年便转过脸来,一双幽深清寒如深潭的眼眸冷冰冰的盯着她。

王氏强颜欢笑道,“是,是郡主她、她”

他点头说好,脸上也是在笑,可王氏却觉得此时的他如凶煞阎罗一般,轻声道,“婢妾多言了,郎君还是早些歇息吧?”

她的手还未触到他的衣襟,便被他挥手弹开,指尖酸麻。

“提她作甚,败兴!”景延年寒着脸,拂袖而去。

王氏呆愣在床榻边,望着他远去头也不回的身影,狠狠的扯着手中的帕子诅咒,“惹了郎君厌烦,她倒想避一避?我偏不叫她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