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富贵没辙,将烟斗挂在火铺边墙上的钉子上,自顾着看着满是烟熏得漆黑的墙壁。

这便是墟落村有名的林巫师,因为在农村,凡是给人占卜问卦、测凶问吉、算命看相的人都习惯称之为“神之仙体”,男的直接称之为“某神仙”,女的称之为“神仙婆”,在封建迷信尚存的农村,这些装神弄鬼的江湖骗子倒也是应运而生,一个愿意算命,一个愿意被骗被宰。

先辈们便问大师何出此言,“后山像一只猛虎震岗的虎跃山,左边朱雀,右玄武,可惜美中不足的是少一青龙也!”

龙富贵迟钝的身子,如初醒般,“凌轩,凌轩,停下来,停下来!”他挥舞着瘦骨嶙峋的手,高声喊起来。

“哎,儿子啊!”母亲聂彩鸾微微挥手,示意让龙凌轩靠近她,龙凌轩微微低下头,“儿子,别看你爹那一张关公脸,他是刀子口豆腐心,他已经心软了,好好和你爹学耕作!”

“院长,我给您磕头了,求求您就放过龙凌轩一马吧!”夏韵蝶说着便一个磕地的响头,像拜祖宗般虔诚。

“爹妈,我和您们一块下地里干活吧!”龙凌轩像一个腼腆的姑娘一样,话语声几乎都让人听不见的蚊子“嗡嗡“叫一样。

“你就是这样尊师重教的吗?真是朽木不可雕也!”院长朱辛宇冷嘲热讽的不屑的白着眼睛瞪着这个相貌平平的、头乱蓬蓬的农村男孩。

华夏大学商学院院长办公室。

夏韵蝶两眼直,呆若木鸡的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她想大声吼出来,可是她知道那没有任何意义,这个男生的心思她是如何也揣摩不透的,本来开心的泪花,渐渐变成伤心欲绝的泪珠,无声的滑落脸庞。

一声打着哈哈的笑声刺破这宁静的夜,紧接着一阵震得落雁湖桥都晃动的脚步声,四面八方涌出的人群将这座桥通向四面的出口堵住。

“你是说那位男生吗?他走了,他不会是你男朋友吧?一个愣头青,一看就是农村来的,傻里傻气的,我说你,可千万别喜欢上这种毫无前途的农村学生,不然你后半辈子,苦得很!”护士小姐像是语重心长、经验丰富的劝诫道。

什么?他们能如此镇定的对待生死?这是一种人生态度吗?他突然想起那部好莱坞电影《泰坦尼克号》,虽然所有的聚光灯都对准着杰克和罗斯的伟大爱情,但是在影片中,那群视死如归的音乐歌手们,在船沉没的那一刻,依然高歌,临危不惧的气概,比那些贪生怕死之徒更显得灵魂的圣洁。

尘缘道士详细的讲述着这段尘封的历史,“没想到你能在机缘巧合之下,再上云游山,得以遇见玄机老人仙容,并赐予你这本《天地玄黄》神卷,实在是一种缘分,可能也是你广积善缘获得的回报吧!”

而且一直都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是亘古不变的循环道理,范蠡于是选择弃官从商,过着自食其力的经商之路,也是商人的开山鼻祖,称之为“商圣”那是最为贴切的,如今他早已是这般白苍苍,那还有什么心思想什么摄忆神功。

老头子?她在叫我吗?龙凌轩瞪着眼,看着这陌生的满脸皱纹的老妪,不解的看着老妪。

所以,他对身后的那些助威的男生们吩咐道,今晚落雁湖,修理这不知死活的东西。

的确,很多女人在处于恋爱的蜜罐中的时候,都会说毫不在乎对方的处境,就好像对方是乞丐,只要自己愿意,都不是问题,可是毕竟女人,还是很现实的,谁不想嫁一个位居高官、身份显赫的男人了,可是总有人会不顾一切的选择自己那份挚爱。

“什么玩意儿!你们听着,这种乱群的野马,走到哪都不会有出息的,而且,我绝不会让这种学生拿到毕业证书、学位证书,以免丢我华夏大学商学院的脸,”朱辛宇教授依旧愤愤难平的说道,戴上那副沉重的眼睛,继续他的课程,“好,我们接着讲马斯洛的层次需求理论……”

他那掷地有声声如洪钟的声音,让讲台下的同学都铭记于心。

一个全国重点大学的大学生,竟然回到这个落后的小村落做起农民,这一爆炸性的新闻顿时成为这个村落里饭后茶余的谈资,都在评头论足的谈论着这个大学生。

“呵呵,这哪是什么少林寺,我被人打落我们学校的一个湖中,然后稀里糊涂的像是见到一个历史上的人物,等被救上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两样东西,一件是这把玄极弯刀,另一样就是《天地玄黄》神卷,最后,不知不觉,自己身上就有武功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龙凌轩毫不隐瞒的说道。

“哦?”父亲龙富贵将烟斗从嘴里拿出来,满脸狐疑,“有这等事?看来是老祖坟冒青烟了!”

“嘿嘿,或许是吧!爹妈,我去地里插红薯苗了!”龙凌轩这才想起自己今天的任务是下地里插红薯苗。

红薯不是用红薯直接种植的,而是先把红薯块种植,长出红薯苗之后,截取红薯苗,土地中,便可以成活,不及便长出红薯了,所以,龙凌轩说去插红薯苗,而不是种植红薯。

父母也没话说,既然儿子那么热衷于农活,那就让他施展拳脚,虽然那一亩三分地是不算充裕,但是填饱肚子是没有问题的。

龙凌轩刚准备出门,突然想起一件事,便转身对父母说:“对了,爹妈,咱们屋后的那口井没什么其他用途吧?”

父母摇摇头,“这口井以前是个池塘,现在能有啥用,不就随便装一点水在那!”

龙凌轩大喜,点点头,“那就好!”说完便进屋里,扯下一张蚊帐的布,找来一根长竹竿和一截铁丝,便在那专注的绑起来。

“凌轩,你这是要干什么?”父母用奇异目光看着龙凌轩,母亲聂彩鸾好奇的问道。

“捕鱼,”龙凌轩用钳子扭着铁丝,将那块扯下的蚊帐做成一个兜状,然后绑在长竹竿的一头,微微笑着,抬头看着父母,“待会去青龙河里补一些鱼苗,咱们屋后这口井不能闲着,我们要用它来养鱼!”

“养……养鱼?”父母大眼瞪小眼,目瞪口呆,异口同声的问道。

“对,养最好的原生态鱼,野生鱼!”龙凌轩捏了捏简易的渔网,满意的笑了笑。

“凌轩,你没烧吧?你这养鱼干什么?青龙河里有的是鱼!”父亲龙富贵拉长老脸,甚是不解的说道。

“呵呵,养鱼,一来可以满足我们家里的生活,二来总有一天,会有人来我们村里购买原生态的野生鱼,那时,我们就可以赚一把了。”龙凌轩说出了自己的设想。

“你看我们这鸟不拉屎的山旮旯,谁会来这里买鱼啊?凌轩,别做白日了,做农民就老老实实的做农民,别朝三暮四的!”父亲龙富贵说出自己一辈子做农民的心得与经验。

“每一辈人都按照老路走,那么农民永远没有翻身的一天,没有什么规定,农民就得老实,农民也可以做生意,经商,赚取大把大把的钞票,农民也可以住高楼大厦!农民并不比任何的这会群体低人一等!”龙凌轩这一连串说出了自己的心声,这也是他选择做回农民的坚定的信念,他要让世人改变对农民的传统的看法,他要颠覆农民身份低微的诅咒。

可是这一切仅仅开始,所有的想都构建在他的农业帝国里面,这是他的使命,一个足以震惊世人的使命,他必须义无反顾的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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