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回实现,三芝低声应道:“是。”

“叮铃铃”铜铃摇晃,小太监们已经摆好香案,影妃亲手燃起三柱计时香。

林夕凝视着木桌的纹路,曲曲回回,周转往复竟是再没有一点重合,自己和他会不会也这样,此生再无交集?

这一步,她走对了,一定是的。

“我们绕道而行的事只有克营的亲信知道,看来,太子这手伸的可是不短呐。”

带有些怀疑之心,秦荣自人群中走出,大步来到乔言面前。“在下御林军统领秦荣,正奉命搜查。”

乔言舒展的扬起嘴角,打断来人的话:“秦统领,请便吧。”纤手一指屋内。

几个士兵,放下手中的弩箭,换做短刃提在身侧,缓缓推开了房门。火把瞬间照亮不大的房间。

普普通通的单人书案,看不出是什么木材所制,上面几本书零零乱乱的打开着。书案的左侧摆放着张床,雪白的纱帐罩子,再左侧有一只矮脚木凳放在墙角。

整间房子空空洞洞的,夜风吹过,加了些萧瑟的味道。

江歧不大满意的皱了皱眉,终是没说一句。

“乔姑娘出门之时,桌子就是这样的吗?”环视过空荡荡的床下,秦荣谨慎的加问一句。

“墨云闲散惯了,不谙小节,倒叫众位见笑了。”

听出话语中淡淡的不满,秦荣恍然,国风再开放,也还不到可以把女子的闺房展示给外人的程度,更何况是在这么多男人的面前。

“弟兄们粗鲁惯了,得罪。”秦荣对着乔言躬一躬身,确实没有行男子常用的拱手礼。

这就是众人都在议论的乔言么?看不出什么特别。宽大的袍袖使她看起来很是瘦弱。但那双幽深的眼睛告诉他,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娇弱。

“不必,请吧。”忽略掉秦荣停留在自己身上打量的目光。乔言施礼,顺便做了个请的动作,被御林军这样围着,感觉很不自在。

一个禁卫满脸慌张的跑步至秦荣跟前,低低耳语几句。

“叨扰”秦荣对着江歧等人歉道。棱角分明的脸上透着刚毅的气息。随即大手一挥,转身朝皇宫的西南方向大步流星走去,众禁卫紧随其后。

十几盏火把浩浩荡荡火蛇般游进,如墨的苍穹底下映衬的皇宫庄重凛然。

西南角,鹊央宫,皇宫死寂的一角。

入侯门已深似海,何况在堂堂天家。一语不慎,不得翻身,红颜未老,皇恩先断。

囚于冷宫,不见天日。

女人选了这条白骨铺成的后宫之路,便是选了条不归之路。要么,踏骨而上,光耀无限,要么殒身于此,香断魂消。

念及此,乔言幽幽一叹。

“墨云,你还好吧?”江歧关切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把乔言从思绪中拉出。

众人早已散去,只余江歧和自己还站在长廊下。

抬眸,江歧询问的眼神堪堪映入眼帘,乔言的心不由得微微一颤。

脸上换上和煦的笑意:“可能是有些乏了,叫随竞兄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