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理想再丰满，也不能抵房租。
苏渔坐在副驾却有点心浮气躁，不停地摆弄汽车空调的出风口。
芳姐说得很敷衍，拜托得一点也不走心，更像是做给外人看的，以经纪人的精明和通透怎么会看不出两人关系绝非一般？
华夏好运气？怎么跟闹着玩儿一样……
方同不经意地扫视了一圈，糖豆的分工不细，会议室里不全是负责节目前期的同事，还有不少其他工种也来参加讨论。
方同让肖梅带人给大家买来一大堆吃的喝的，及时维持住大家的体力，让气氛始终保持在热烈的程度。
方同没有正面回答卓一航，而是抛出一个问题：“大家有没有想过，我们为什么要做一档一鸣惊人的小制作？”
方同听得直愣神，这两位糖豆老人跟自己的关系昨天才刚刚开始有些缓和，怎么今天这么主动？他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从他们的话里似乎听出点味道。
见他一直不说话，苏渔对他的反应很不满意，一把夺走他正递到嘴边的烤鸭舌，冷冷地盯着他。
“你……”方同平时还算伶牙俐齿，可遇到苏渔却完全不是对手，三两句话就被她绕进去了，明明是她违反约定，现在倒成了拯救他来了，“好好好！先不说这个，下一个问题。”
方同哼了一声：“你欠我的解释太多了。”
气氛热烈起来，郑耀庭也恢复如常，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面对尴尬越认真就越让自己难堪，他好歹是个演员，这点表面功夫自然不在话下。
以程士维的身份，只要他能费心多交代交代，大多数艺人应该都会好说话很多。
如果是这样，苏渔这一手玩得真是巧妙，用自己的资金投资了一家经纪公司再签约自己。其他不知情的签约艺人还以为苏渔只是星云旗下一个大牌艺人而已，谁知她才是真正的老板。
闲聊了一会儿，程士维突然问：“孙总，酒店里有吸烟室吗？”
胡遥“妩媚”一笑，说完婀娜多姿地走了，只留下方同一脸黑线，石化在茶水间。
不过大家都听明白他的意思，雄心壮志只是糖豆传媒单方面的一厢情愿，平台凭什么相信你可以制作A级的项目？艺人很重要但也只是资源，每年顶流明星参演的大烂片可不在少数。
胡遥的计划阐述赢得了不少掌声，尤其是商务总监刘浩和艺人总监田子聪，把气氛鼓动得尤为热烈。
他也装模作样地召集大家开会，会上却没有讨论任何项目，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大家闲聊，尽可能多了解团队的每一个成员。
“什么计划？报复我？”
程士维简单的一句问话却很有内涵，让方同咂摸了又咂摸。
方同赶紧把苏渔推到自己身前，把自己的后背留给紧追的私生饭。他们的袭击虽然不太准，但方同还是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被砸中了几下。
“要不然……你来当我的贴身保镖？反正我家那么多房间，这样你就可以24小时保护我了。”
方同还不放心，又假装不经意地问：“你真的不考虑综艺节目吗？你不上综艺给星云娱乐造成多大损失呀。”
大家抬起头愣住了，老于疑惑地朝方同投向疑惑的目光，崔画和小童目瞪口呆地揉揉自己的眼睛。只有老范激动得连忙站起来迎接：“女神来了……”
“意思就是这事不能去想，一想你就开始动摇了。”
“他就是今天的主角——方同，我瞎了眼才认识的一个混蛋。今天是为了给他庆祝找到新工作。”
“晚上我在东哥的私房菜订了一桌，给你庆祝一下新公司入职。”
黄文瀚一愣：“你不知道？”
“你别做梦了。糖豆接下来要做大制作，你虽然节目做得不错，但艺人关系是你的短板。很多时候邀请艺人不是光砸钱就行的。”胡遥似乎是在提前劝退。
“嗨，你误会了。”孙福瑞急忙解释，“老彭你想哪儿去了。咱们这种创业公司哪儿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我这纯粹是为公司考虑的，当然也是为你考虑的。”
方同笑笑说：“为什么一定要做大制作？”
无力抵抗……
“那你怎么不吃？”
“财务打款了。”
秦光华悠闲地喝了口茶，说：“小邢，有需要随时跟我说。方同当年是我招进来的实习生，一路做到总监，他对皓娱还是有感情的，应该不会太过分。”
“那也不用给我钱啊，你要是真觉得他们还不错，我可以给他们免房租，就当是投资了。”
方同以前住的小区楼下有个老徐烧烤，他家的烤鸭舌是一绝，最好吃的是“变态辣”的那种。方同每次郁闷的时候就会买上一份，辣得自己大汗淋漓一场，心里就痛快多了。后来苏渔就把烤鸭舌当成鞭策方同的“惩罚”。
“方同，大家同事一场，竞业协议的事情我们可以商量，刚好黄律师今天也来了。”被方同捏着把柄，罗旭的口气不得不软下来，“都说你是个综艺狂人，你不会真想离开这个行业两年吧？”
难怪罗旭一直让后期改来改去始终交不出样片，再好的精品五花也做不出一道烤牛排出来。
不用问，热搜的照片一定就是这张了，苏渔当了五年的明星，对娱乐新闻的生产果然是信手拈来。
“下午商场里的影城搞点映会，请了主创团队过来，你们坐在店里没准儿还能看到明星呢。”
方同也没有多解释：“先放个烟雾弹，引蛇出洞。”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又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