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足足说了大半个时辰,赵元澈总结起来有三点。

……

觉得时候差不多,赵元汲故作不经意说出此行目的。

可现在有了娴娴,尽管他不愿承认,但那个姑娘确实带给他太多轻松愉悦,不同于谄媚讨好,不同于巴结奉承。

她站起身将自己身上的凤袍铺展开来,威严扫视下边所有人,最后目光落在玉妃身上。

叶思娴再次打量小太监,确认自己不认识,就问他是哪个宫的。

“反正母后问起来臣弟就这么说,皇兄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应对”,赵元澈挑眉得意一笑,刷一下打开折扇,一边摇一边往外走。

可玉妃却有些坐卧不安,香茶拿起又放下,软垫也软硬不适,偶尔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时不时还问王爷说完了没。

“老臣不敢”,蒋世昀惶恐。

一排排宫人跪在地上高高举着紫金雕漆托盘,冯安怀恭敬地弯着腰,含笑向玉妃一一介绍这些赏赐的珍惜。

一时间,宫里的传闻莫名诡异起来,说玉妃宠冠六宫,甚至还有说皇上要废后,立玉妃为皇后。

六月三十是大公主怡安的三岁生辰。

皇后看了一圈,终于不情不愿对玉妃说:“你服侍皇上辛苦了”,又让玉棠把备好的赏赐送给玉妃。

彼时春风得意的玉妃正在太液池畔摆宴,邀宫里相好的妃嫔乘凉赏花。

“你不嫌疼吗?怎么不拉开我”,大眼睛忽闪忽闪噙着泪,带着几分娇娇女的霸道。

“叶妹妹我不是有意的,我来救你”

玉妃死死抠住浴桶边缘,嫣红的指甲被折断也毫不自知。

临睡前,皇后躺在偌大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突然吩咐玉棠。

“爬高踩低么,多正常”,叶思娴抚摸着刚送来的新棉被淡淡冷笑。

“新的女子,一定挺得宠吧?”,她苦涩笑着。

小秦子贴着院墙走到门口,果然听见有人和门前的侍卫交缠上了。

醒来的时候,叶思娴照常唤芳莲打洗脸水,唤了好几声没人应,她悄悄下床来到外间。

太后累了一天,回到宁寿宫正要歇息时,惠王忽然从她身后出来。

“是”,妃嫔们表面恭敬,至于内心怎么想……呵呵。

反正她是不怕的,皇上就是自己夫婿,只是小妾多了些而已,其他的和普通人家的男人并没什么不同。

……

叶思娴饭都顾不上吃,双手合十默念八方菩萨保佑,然后开始绣寝衣。

“住口!”

“皇上息怒,冤枉啊!”

“不会”,赵元汲逗她。

她们的家人大多是朝堂肱股之臣,都是功臣,而他,是帝王。

白贵人却笑:“其实我不该在她得宠时凑过去,可这满宫里,只有她的眸子还清澈一些,难免招人疼”

“我父亲,真的当上指挥了?”

“朕让御膳房准备了你爱吃的,待会儿陪朕一起用”

“叶才人,本宫昨日已经细细查问,并未发现冤枉你的证据,所有在场的人都指正是你推了孙才人”

“宋嫔妹妹别说了,叶才人是皇上的心头肉,皇后娘娘怎敢得罪?”,许贵妃冷笑着起身。

哪怕皇后,哪怕许贵妃,哪怕宋嫔,哪怕新进宫貌美娇花的新人,都是如此。

“研磨吧,朕写得快,别愣着”

昭阳宫的压抑气氛并不会传到后宫。

“皇上,这……”

“这是臣妾亲手酿的梅子酒,皇上您就尝尝吧,就一杯”,容妃媚眼如丝,眼底异样光芒一闪而过。

圆月端了水进来,打发巧燕去御膳房提膳,自己服侍小主洗脸。

“你不必委屈,延儿是朕的孩子,你把他教成那样,朕还没问你的罪,你倒来兴师问罪了”,赵元汲冷笑讽刺。

“是朕吓着你了”他怅然收回手。

最终,莲贵妃没有血染东宫而是败落下来,一切回归正统。

“你以前总是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泪流满面,可惜儿子那时候不懂事,还不能为您分忧……”

其实他并没那么喜欢兔子,母妃叫人弄的十几只他还没怎么玩儿就死光了。

人到齐,皇后适时出来,她穿着姜红洒金绣龙凤的凤袍,带着赤金红宝石凤冠,一如既往的端庄贤淑。

“那就……让内务府给咱们布置布置,咱屋里的家具都破了,全换成新的”

“时候不早,早些睡吧”

鱼汤的确不错,但圆月早就说过,在宫里不要随便吃东西。

八岁的孩子还不懂什么叫世故圆滑,他也不屑懂。

“走!”

而叶思娴,她正盯着那个意气风发的帝王指点江山,目光怔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