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自从东宫时就跟着您,可您一直冷冷淡淡,臣妾自知愚钝不足挂齿,可公主总是无辜的,若非她体弱多病,只怕十天半月也见不到自己的父皇”,容妃越说越伤心。
“连瓶子都是玉做的,可见这药膏有多金贵了,小主,奴婢服侍您涂药吧”
许贵妃正和奶娘哄着赵长延去上书房念书。
“皇上一国之君,臣妾自然要以礼相待”
知道这事不合规矩,可她也实在没有办法,宫里还会有谁能压得过贵妃娘娘。
……
“走吧,出门转转”
“就是就是”
叶思娴没心没肺说了一大片,最后还傻乎乎笑。
赵元汲瞥了她一眼。
……
“贵妃娘娘,臣妾这就给……”
“不能,你是小王爷,我是皇上的采女,叫人看见会说闲话的”,叶思娴无可奈何。
这宫里唯一能给她点儿安慰的,是还有个人比她地位低,可以随心所欲讽刺。
骑马的皇室王孙公子们和御林军一起,或前或后护在队伍的最外侧。
“这是我的名字”,叶思娴写字不好,但她是识货的。
他是皇帝,后宫妻妾争斗不可避免,但子嗣是底线。
两人又说了几句别的也就散了,都不是八卦的人,何况本身就是为了解围。
“大皇子又病了……”
“啊!”
一种名曰青羽,箭身轻巧锋利,射程极远,只要臂力足够,二三百步绝不成问题。
“爱妃陪了朕一晚上,同样辛苦了”
‘终究只是敬重,不是吗?’
“叶妹妹,找你呢!”她将叶思娴往前推了推。
“你是新入宫的吧?你以为调走那么容易啊?很贵的好不?”,圆月敲了下巧燕的脑袋。
申正一刻。
“本宫盼着你们多为皇上绵延子嗣……”
听到公公喊自己名字,她赶忙起身,跟上前边的秀女排成一列,恭恭敬敬入殿行礼。
“太医说这样更容易受孕”
她端着补药,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想象着里面即将有一个小生命萌芽生长。
可还没来得及高兴,皇上身边的李有福来了,他是皇上身边的副总管。
“容妃娘娘”,李有福皮笑肉不笑请安。
“是李公公啊,您怎么来了?皇上可是有什么话?”,容妃笑容满面。
“自然”
“皇上说容妃娘娘昨夜侍寝劳累了,让老奴给娘娘送一碗补药”,说着他掀开捧盒,亲自将那碗补药呈现在容妃面前。
“啪!”,真正的补药落地,药汁飞溅,碎片散落一地。
“我……”,容妃有些惊慌。
“真是不巧,本宫已经喝过补药了,就不必再重复喝了吧,李公公不妨回去告诉皇上一声”,她挤出一丝笑。
“那可不行,皇上吩咐,无论如何一定要老奴亲眼看见娘娘喝了它,再者说,娘娘您的补药已经打翻了不是吗?”,李有福不紧不慢,将容妃逼得退无可退。
果然,昭阳宫的人都有手段的。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服侍娘娘喝药”
李有福一声令下,身后四个小太监围上前来。
“你们要干什么?”
揽月下意识挡在容妃跟前,而容妃则拼命往后躲。
李有福岂能善罢甘休,他一把将揽月推开,拂尘一甩命令几个太监架住容妃强行往里灌。
浓黑的药汁呛进嘴里那一刻,容妃不是伤心而是耻辱。
她出身高贵,是大景朝的二品皇妃,从东宫时就侍奉皇上,兢兢业业好几年,为他生育女儿,为他付出整颗真心。
现在看来一切都不过是笑话。
起初容妃还挣扎着,后来就不挣扎,闭上眼死了心,绝望将那药汁全部喝掉。
“这就对了么”,李有福冷笑接过空了的药碗。
他果然是有手段的,灌下药没有立刻走,愣是坐在这东拉西扯待了足足一刻钟,才带人离开。
李有福踏出门的一瞬间,容妃第一时间用手抠自己的喉咙,狠命之下,差点儿连胆汁也吐出来。
“皇上,你好绝情啊!”,容妃感到一阵痛苦的颤栗,无力倒在地上,闭上眼睛任凭眼泪肆意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