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锐利的视线锁住她坦然的小脸半晌,太后慢条斯理的开口,“过几天是祭祖之日,你会来吧?”

直到现在,他的腰间仍紧紧悬着那条红玉银链就是最好的证据。

“我可能没说清楚——我想吃的是自己亲手抓的鱼……呃,不对!我是在练功!练功是为了防身,才不是为了吃鱼!”元千梦正色澄清,眼角却偏偏不受控制的直往战利品瞥去。

“宫里的御厨做的鲈鱼粥一定比宫外更好吃吧?”她笑吟吟的问。

在那段艰困的日子里,年纪尚小的儿子还会贴心的送来手绢替常因受委屈而忍不住落泪的她拭泪,安慰她不要哭……为何如今他们会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就连她谎称病重,他都无动于衷,至今也没来问候一声。

却是谁也说不出个结论来。

何等惊慌了——因为现在的他,就跟当时的她一样的疯狂。

元千梦则是很快的接话,“太守大人,是我不想高攀,与我爹无关!”

顺着她犹豫的目光来到自己的腰侧,一抹复杂之色掠过俊容,半晌后严驭堂缓声道:“没关系……就像你说的,这只是为了救你逃离火坑的权宜之计,并非长久都得这样,不是吗?”

“你以为我愿意吗?”元千梦回瞪他,“方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如果我还有其他选择的话,我也不想这样。”

“不要擅作主张!”元千梦毫不客气的拍掉他的手,“你是被我打昏头了,还是到现在还没睡醒?我才不会同意这件事!”

和芷茵拥有类似遭遇的元千梦,不知是否也会在四下无人时伤感垂泪?

“我不饿,没关系。”他的注意力回到静默不语的元千梦身上,“早上匆匆出门,你还没吃早膳不是吗?要不要多吃一点?松鼠桂鱼也是你喜欢的菜吧?”严驭堂将她最爱的鱼送到面前。

“这个色胚!这个采花贼,该不会是想在太守府里盖座后宫吧!我看就连当今天子都没他那么!”

闻言,她眼中的防备之色才褪去,不假思索的问:“那你有什么想对月老说吗?”

直到低了好几分的男性嗓音窜入耳中,元千梦才陡地回神,“什么?”压下悸动得莫名的心,她故作镇定的问。

“对不起,要不要请黄大夫来看看?”她的‘坐立难安’让他感到很抱歉,他想帮忙,可她摔伤的偏偏是外人不宜插手之处。

记起她不愿意他过问太多,严驭堂识相的没再追问,只是建议,“要不要多烤两条鱼?”

“当然不是,我只对好人这样。”

“谢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要不是咱们当时闪躲得宜,让他能毫无后顾之忧的对付那些黑衣人,待爹的乌龟下属赶到时,说不定只能替咱们收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