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不好了!老爷吐血了!”
一把镔铁打造的腰刀,几套炼尸官专属的黑色官服,两顶名为尸帘的斗笠,三粒掩息丸,两张灵符,一份叫做推山手的炼气境功法。
“住处?仓库?练功场?房间太密集了,住在这里不得压抑死。”
看着费材对自己挤咕眼,徐衍知道这间住处是一杯元阳烈换的。
徐衍连连摆手,没在多说。
寻常的尸体如果时间长了会血肉腐烂,产生尸臭,而且坚固程度有限,再怎么强大也是人的身体。
装模作样的多看了几天功法,三天后才将控尸术还回去。
毕竟都是见不得光的买卖,一旦被追查到,无论开设黑市之人还是交易双方,都有不小的麻烦。
有个好奇的,追问道:“如果有师门传承却没有丝毫天赋,是不是也得与筑基境无缘了?”
其他的通缉犯是百两银子,最后这个居然多达千两,而且画像还是个柔弱的宫女,与前边那些凶悍的面孔形成强烈反差。
“早晚会是的!公子将来肯定能有出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本打算避雨而已,谁料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对方不敢怠慢,连忙急退,不料徐衍只是虚晃一招。
木板上的确有不少凌乱的血脚印,女人鞋子边缘的污渍在摇曳的烛火下显现出猩红的颜色。
一路行去,走过村镇,经过城池,徐衍对大商的了解更深了一些。
徐衍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还能借用尸体的视角,顿觉新奇不已。
徐衍不得而知。
对方很自然的进入客人的角色。
“上来试试。”
“不是不是,我叫阿秀,绿娥在家呢。”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
尸鬼被点燃,再次跌落,翻滚着发出痛苦的嚎叫。
尸鬼武大本想躲避,身体却僵直了一瞬,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子,后脑勺差点开花。
非但不像鬼,反而更像活人,只是依旧没有心跳,没有生机。
反正是尸体,不存在被淹死的现象,躲一时风平浪静,避一避海阔天空嘛。
徐衍摇了摇头。
“不需要她承认,我们只要判断出凶手的动机即可。”徐衍嘴角一翘,道:“我有办法让她说实话。”
总不能一直带着个炼尸官上路。
“得罪了。”
莫非是修行者?
难道福利延迟了?
倒不是那人身手不行,而是他没想到自己出入藏石镇这么多年,居然有人敢不让路。
见刻刀散落满地,周围的衙役立刻追了上去。
其实不用追,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一群衙役刀剑出鞘,呼啦一声将马车围住。
被刮掉木匣的雕龙匠抄着手,嘴角噙着冷笑。
站在一旁的青年雕龙匠脸色阴沉,道:“雕龙匠的刻玉刀,不知你们赔不赔得起。”
衙役们一个个横眉立目,其中有个为首的小胡子跟着吆五喝六:
“这是哪个不开眼的混账,连司天监都敢冲撞!大人的刻刀价值千金,倾家荡产你们也赔不起!车里的人都滚下来!你们惹大事了!”
车帘一卷,费材第一个走了下来,随后是十余位身着黑色官服的炼尸官。
“这是多大的事呢,赔不起刻刀是不是要我赔命啊。”费材的胖脸都要贴到小胡子衙役的脑门子了。
一见是炼尸官而且十几位,小胡子衙役直想抽自己嘴巴,连忙点头哈腰的告罪,口称不敢。
他后悔不迭。
多什么嘴呀,早知道车上的也是司天监的人,他肯定连个屁都不放。
人家神仙打架,自己冲上去当炮灰啊。
将小胡子扒拉到一边,费材瞥了眼两个雕龙匠。
“听说雕龙匠的刻刀为寒铁打造,锋利无匹,没想到掉地上就能坏,看来以后得向圣上觐见一番,多给你们北衙拨点经费,弄些好的刻刀,别把龙柱雕坏喽。”
一见是同为司天监的炼尸官,两个雕龙匠也有些意外。
“原来是一群赶尸的。”抄着手的中年雕龙匠嗤笑一声,道:“呦,这不是费材费大人吗,来藏石镇有何贵干呐。”
“赶尸的怎么了,总比你们抹灰儿的强吧。”费材眼珠子一瞪,道:“自然是来办案子!王泰来,你们两个雕龙匠被征召证案,有关秀才杀人一案的线索要如实禀报。”
“费大人得多费心喽,我对案子一无所知,你还是找别人吧,咱们雕龙匠还得抹灰儿去呢,耽搁了龙柱的进程,你我都担待不起啊。”
王泰来接过衙役收拾好的刻刀,抄着手笑了笑,带着年轻的雕龙匠扬长而去。
徐衍的目光始终逗留在两个雕龙匠的木匣上。
雕龙匠的刻刀十分特殊,大小形状各不相同,有长有短,甚至有弯曲的特异形状,数量总共三十六把。
那一盒子寒铁刻刀,价值一定惊人。
本以为炼尸官发放的装备够丰厚了,没想到比起雕龙匠还是有所不如。
同行的一个炼尸官掰着指头嘀咕道:“寻灵使叫狗鼻子,炼尸官叫赶尸的,雕龙匠叫抹灰的,怎么一个比一个难听,那打更人叫什么?”
“该不会叫刽子手吧。”徐衍随口说了一句。